第一百一十五章 燕儿归来
钟粟的纸牌屋被封了几天又重新开业，生意反而更加火爆。
纸牌和麻将的需求也越来越大，钟粟不得不又招收了七八个学徒。
由于损耗很大、产能不足的原因，价格也是一涨再涨，但还是无法浇灭登封人火热的娱乐追求。\0
纸牌已经没有了改进的空间，但麻将却可以。
钟粟居然先想到了陶瓷，但陶瓷的良品率肯定会很低的，制作也耗时费力。
金属的分量太沉，而且制作简直艰难无比。
最终，他将材质锁定到了玉石上面，虽然价格高昂，但只要麻将继续普及，土豪家中备上一副，来客人一起玩一把，绝对倍有面子。
不过玉石加工就比较复杂了，可不是木匠石匠这些人能搞定的，这种跨界难度太大。
钟粟找到了一处张记玉器店，店老板张掌柜是祖传手艺，听说要雕琢一副麻将，136块还要做到大小相等，明显有点犯难。
但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手工制作才是精髓，作为纸牌屋的创始人，先不说是不是要出售，没有一副玉石麻将作为镇屋之宝，难免有些遗憾。
成本不是问题，钟粟早就打定了注意，这副麻将是要放到东市用来当招牌的。
张记玉器店报出了一个让自己都颤抖的价格后，钟粟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玉制的麻将虽然很脆，但使用频率注定不会很高，磨损就磨损吧。
世界上哪有白装的x，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钟粟清楚，玉石麻将只是后手，现在先得做出来一副。
一个冬天下来，纸牌屋得到了登封人的肯定，几乎满城皆传纸牌屋。
赌坊的生意被大大削弱，犯罪率甚至都大大下降，章县令觉得钟粟还真帮了他的大忙。
当然在这个冬天，章县令再也没有想过对付钟粟的事情。
现在，钟粟的纸牌屋，几乎成了登封城最主要的娱乐地点之一。
人们享受着温暖的活火炉，品尝着风味独特的清茶，一天的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
腊月初，钟粟将定制好的玉石麻将带到了东市的纸牌屋，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惊叹。
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当然，玉石麻将不同于那些硬木做的，价格也是非常感人。
为了保持玉石的光洁，每天下来还要让伙计进行清洁。
不过价格归价格，大佬们不缺这两个钱，只要是谈生意会朋友，总会来玩上一把玉石麻将。
到了后来，毕竟因为只有一副，来玩的人又多，只好采取了提前预约的办法。
眼看成效显着，钟粟再次让玉器店赶制了两副。
有了这三副，已经完全足够了，太多只会掉价。
三副麻将赶制成功，才大大缓解了东市贵族们装x炫富的强烈需求。
麻将是赶制成功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张记玉器店居然突然起火，幸好是晚间着火，店铺已经关门，所以没有人受伤。
可惜店里的大量玉器玉料全部化为乌有，张掌柜哭天抢地，但也于事无补。
看在合作伙伴的面子上，钟粟果断拿出一百贯钱，算是对老板进行了安抚。
伤心过后，张掌柜大概做了一下盘点，自己多年的积蓄也就能勉强赔付顾客定制的活计和还没结清的玉料款。
好在张掌柜是本地人，大家暂时没有过分逼迫。
一下子回到了原始社会，张掌柜只好准备过完年再说，钟粟也不是救世主，能掏出一百贯已经很不错了，大家都是商人。
到了腊八过后，纸牌屋的生意更是火爆，虽然好多人家自己也置办了纸牌和麻将，但怎么都没有在纸牌屋玩的那种气氛。
到了腊月二十三早上，钟粟正一身阳刚地在后院的一棵大树下活动着胳膊和腰肢。
后山方向掠过一个人影儿，钟粟擦了擦眼睛，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错，难道是盗贼来访。
就在他狐疑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俏丽的影子，居然是燕儿姑娘。
燕儿姑娘一见到钟粟，脸上马上写满了委屈和伤心。
之前的不愉快大家早都忘了，钟粟非常意外，燕儿究竟是怎么了，她可是女侠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燕儿，你怎么了，刚到登封吗？”
燕儿却不说话，脸上的悲伤更明显了，很快，两串泪水夺眶而出。
钟粟最怕的就是这种不说话，默默流泪的做法。
他一时没了主意，燕儿现在最熟悉的就是他，所以能够安慰燕儿的只有自己。
燕儿突然扑了过来，直接投进了钟粟的怀抱，钟粟大惊之下，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推开似乎不太合适，抱着更不合适，他赶紧往四周看看，幸好没有人看见。
这个状态也就保持了一两分钟，燕儿终于放了他一马。
她顺势坐在了离开前坐的那个位置，钟粟也赶忙坐下，为燕儿冲了一杯茶。
“燕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傅圆寂了。”燕儿擦了擦眼泪，终于说出了几个字。
钟粟总算是明白了，燕儿原来在为这个伤心。
素白师太名义上是燕儿的师傅，但照顾了燕儿好多年，还教会了燕儿一身武功。
其实更像燕儿的母亲，现在素白师太圆寂，燕儿怎能不会伤心。
“素白师太武功卓绝，佛学精湛，她老人家这是成佛了，你不应该悲伤，反而应该替她高兴才对。”
钟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先哄哄燕儿。
“你也这么认为吗？好多人都这么说，但我就是觉得伤心。”
“应该的，素白师太几乎就把你当成了女儿，伤心也是人之常情。”
钟粟知道，燕儿应该是办完了素白师太的后事，然后才回到登封的。
师傅圆寂，她是不愿意留在伤心之地，所以才回来了。
真正算起来，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澄定方丈，但方丈是出家人，自然不能像一个普通父亲一样照顾她。
养父养母早已离世，算来算去，只有钟粟这里还能找到一些温暖。
“这样吧，你就暂时住在喜乐楼吧，房间还不少，你随便挑一间。”
钟粟马上做出了安排，燕儿点了点头。
其实书院比较清静，燕儿住在这里更加适合，但自己也在这里，多少有些不便。
燕儿救了自己的事情，小芳子也知道。
当钟粟把燕儿带到喜乐楼的时候，小芳子非常热情，亲自帮她找了一间干净的房间。
安顿好了燕儿，钟粟便将她的遭遇悄悄告诉了小芳子，小芳子才明白，原来燕儿已经算是无家可归了。
燕儿住下后，每天始终郁郁寡欢，小芳子倒是很有耐心，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陪她说说话。
大年三十，钟粟也回到喜乐楼，杨时和学生们都回了，伙计们有的也要回去，剩下没有回去的人都聚在了一起。
在这一天里，钟粟破除一切规矩，和大家一起做年夜饭，燕儿也慢慢走出了悲伤，她还主动去帮忙做饭。
崔棠也要回家，但是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样子，准备留下跟大家待一会儿再走。
钟粟在内心感叹万分，这已经是自己来到大宋的第二个春节，自己现在好歹也是大官人级别。
放在后世，妥妥就是一土豪，而且还是一个有文化的土豪。
现在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燕儿这么一直呆在，也不是个办法。
作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算这么养活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她应该拥有自己的人生。
但这个想法确没办法向燕儿说，只能等她自己提出来。
不过钟粟也想好了，如果燕儿还要仗剑走天涯，钟粟一定不会答应的。
江湖险恶，以前她有理由，现在仇人已经解决，应该到了过平静日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