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灭口
黄神医既然来了，钟粟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完全可以让黄神医在喜乐楼搞一个养生公益讲座，这样更能消除下毒事件造成了恶劣影响，还能继续提高喜乐楼的知名度。
对于这样的提议，黄神医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可以接受，不及时全面科普医学常识嘛，又不是什么难事。
钟粟和黄神医商定，科普的内容分为医药保靳本常识、饮食营养学和家庭食物中毒自救。
为了扩大影响力，钟粟在登封城广贴小广告，弄得满城风雨。
当然，这样新奇的活动对于登封人来说，也是难得一见的，再加上黄神医在登封的影响力，来参加的人非常多。
黄神医被钟粟轻而易举拉下水，当了一回钟粟喜乐楼饭店的形象代言人。
活动结束，喜乐楼之前的不良影响被一扫而去，生意反而比以前更火爆了。\0
就在钟粟洋洋得意的时候，一个衙役闷声不响地找到他说：“钟大官人，县令大人有请？”
“哦，是不是壮墩子招了？”钟粟喜出望外，真是喜上加喜啊。
“小的也不太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衙役说完也不等钟粟，自己先走了。
钟粟大摇大摆就去了县衙。
“佟县令，是不是招了，怎么说的？”钟粟一见面就问道。
“钟大官人，你先坐，咱们慢慢说。”佟县令笑着说道。
“怎么了，佟县令怎么吞吞吐吐的？”钟粟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一时也没想到。
“你手下的人是不是不知轻重，把壮墩子给弄死了？”钟粟脱口而出。
“也不是这样的，只是……”
“佟县令，究竟怎么了，你总不至于告诉我壮墩子越狱跑了吧？”
“哎，其实也差不多，壮墩子死了。”佟县令说完，脸上也是很不自然。
“死了？怎么死的？”
“仵作初步断定，应该是中毒而死，身上没有任何外伤。”
“谁干得？”
“正在查，但从目前迹象看，好像是自杀，跟别人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谁会好端端自杀，这里面肯定有鬼。”
钟粟本来觉得事情非常顺利，喜乐楼的影响也消除了，但怎么都没想到，县衙这里却出问题了，最关键的人物却死了，而且死得莫名其妙。
钟粟甚至觉得，当初如果不把壮墩子交给县衙，自己想点办法，说不定都可以撬开他的嘴，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相信了县衙呢？
不过，设计这出戏的时候，县衙如果不参与，根本没有理由捉住壮墩子，县衙一旦参与，以为着已经进入了司法程序，不交给县衙显然是不行的，算来算去，还是县衙的漏洞太多，才出了这样的问题。
要说壮墩子是服毒自杀，实在是说不过去，可偏偏没有任何证据，佟县令直到现在居然没有掌握一丝线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壮墩子一定是被梁斌灭口的，至少毒药是梁斌的人送来的，至于他没有反抗的迹象，只能说梁斌给了他答应了他足够的条件，反正自知必死无疑，还不如答应。
钟粟也没有责怪佟县令，他相信这不是佟县令造成的，牢狱中的黑暗，钟粟在史书中早就了解到了，佟县令肯定也是深恶痛绝，但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狱吏是个特殊的差事，他们唯一能够发财的渠道，就是从犯人身上做文章，钟粟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是毫无办法。
好在他已经基本断定是梁斌所谓，他只想佟县令提出了一个条件。
“佟县令，我要让自己的人来验看一下壮墩子的尸体，希望得到你的允许。”
“这个本来是违反定制的，但情况特殊，我答应了。”
黄神医果然是黄神医，对壮墩子的尸体解剖后，发现果然中的是茉莉花根毒素。
黄神医还发现，壮墩子毒素还进行了粗略的提纯，加上量又大，大大加快了发作的速度。
这种毒素是一种生物碱，可以大大抑制人的精神，所以壮墩子是在睡眠中失去生机的，自然没有任何外伤。
钟粟吸了一口凉气，幸亏在喜乐楼下毒是下在汤中，一方面浓度大大降低，另外滚烫的汤汁将一部分毒素分解，所以毒发的效果也大打折扣，所以才没有发生死人的事情。
“钟大官人，壮墩子的死，我们县衙有责任，不过你放心，这笔账佟某记下了，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佟县令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对狱吏进行彻底得清洗，这样下去，以后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佟县令不必自责，我相信现在的情况，你我都不想看到，我而已相信，有些人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然后被我们死死揪住的。”
钟粟说完，就准备离开县衙，他知道再待下去，只会让佟县令很难堪。
说起来，佟县令这个人还可以，起码没有将责任一推六二五。
没有一个交代是不行的，对于壮墩子的死，县衙对外的说法是畏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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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漂亮，来福啊，你真是一员福将啊。”梁斌哈哈大笑。
他觉得，虽然没有将钟粟整惨，但起码将他狠狠地戏耍了一次，也算有点收获。
高兴之余，他却发现，自己的生意越来越难了，不但失去了合作伙伴，自己固守的一亩三分地也是问题接踵而至。
这些自然是墙倒众人推的结果，庆幸之余，梁斌再次气得暴跳如雷。
几天后，让梁斌奇怪的是，登封城的所有人，见到他都刻意躲着。
他不明白，原来只是合作伙伴慢慢丢了，现在连普通人都不愿待见他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他马上找到管家来福，来福也是吞吞吐吐。
“有什么你就说，现在有什么必要遮掩。”梁斌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来福终于支支吾吾说出了真相，原来登封城到处传这一个故事：梁斌派壮墩子往喜乐楼下毒，但壮墩子被抓住，梁斌又买通狱吏杀人灭口。
梁斌杀谁不杀谁不是关键，登封人最气愤的就是梁斌居然在喜乐楼下毒，连这等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与什么人为敌都可以，就是不能和大多数人为敌。
现在，登封城已经没几个人待见梁斌，他成了彻底的孤家寡人。
对于传播谣言这种事情，钟粟本来是不屑于干的，但他想起了后世伟人的一句话，他说宋襄公打仗是“蠢猪式的仁义道德”，对待君子，可以用君子之道，但对待小人还用君子之道，那显然就是蠢猪。
钟粟这次是真被梁斌激怒了，稍微采取了一些手段，登封城已经笼罩在了对梁斌的强烈谴责中。
“来福，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梁斌怒吼道。
站立一旁的来福眼观鼻鼻观心，虽然诡计无数，但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太好的办法。
和梁斌这边不同的是，钟粟这边马上又迎来了一件大喜事，嵩阳分院竣工，马上就要进行开馆仪式。
佟县令心中有愧，所以在仪式的筹办上格外卖力，本来计划派县丞操作的事务，他甚至亲自出手。
当然，这种光彩事业，绝对是捞政绩的一个好手段，辛苦一些也是值得的。
还有两个重要的事情是，黄神医在钟粟的鼓动下，要在书院开关之际，搞一个医学交流活动，到时候要邀请登封周边着名的郎中参与。
尹川先生程颐也要亲自驾临登封城，开展一场理学高峰论坛，到时候还要邀请不少大牛参加。
尤其是第二件事情，在登封城几乎就是前无古人的举动，就连不研究学问的小市民也感到欢欣鼓舞。
钟粟自然也抛开了之前的各种不愉快，专心筹划这次开馆和交流活动的具体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