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东坡系美食

苏东坡在登封的日子过得优哉游哉,除了每天大吃特吃钟粟的美食,就是展示自己的厨艺。

其实在后世,一般人只知道苏东坡的诗词文书法,就算说起美食,最多也就知道“东坡肘子”、“东坡肉”。

其实远远不止这些,如果真正要统计一下,苏东坡绝对是大宋美食超级Ip的持有人。

“东坡系”美食基本上是随着他的做官不断涌现的,比如“东坡肉”是用猪肉做成,大宋的高阶肉食是羊肉,尤其是贵族阶层严重鄙视猪肉。

当然苏东坡估计开始也属于鄙视流,但到了黄州后,他这个人武部副部长工资低了点儿,却意外发现这地方猪肉很便宜,只好委曲求全。

东坡肉”就出现了,好吃才是王道。

他甚至为了促进消费发展本地经济写了一篇《猪肉颂》,一下子将猪肉变成了网红。

还有就是“东坡肘子”,其实并非苏东坡之功,事实上是他妻子王弗的妙作。

一次,王弗在炖猪肘子时大概是走神了,也可能是火力太猛,肘子都粘锅了,又不能浪费,只好加上各种配料细细烹煮,用来掩饰焦味。

但没想到味道非常不错,老苏也是高兴坏了。

故事归故事,其实“东坡肘子”的精髓是肥而不腻,软而不烂。

除此之外还有东坡鱼、东坡豆腐、东坡饼、东坡羹等,这些其实都是他无聊之时自己折腾出来的。

这段时间自然也便宜了钟粟,他居然零距离见识了这些“东坡系”美食的正宗做法,顺带丰富了一下店里的吃食,还不用交专利费。

终于尝遍了钟粟的美食,连带把登封城也吃了个遍,吃爽了也就到了换地图的时候,钟粟很想多留他呆一段时间,但筵席终究有散场的时候。

登封属于中原的核心地带,不管是哪方面,都是不差的,苏东坡以前没有来过,这次如果不是钟粟的美食引诱,他可能这一生也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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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后,钟粟的“美滋滋美食店”已经今非昔比,除了总店,还在西市和南入口各开了一家分店,顺子和张愣子分别成了两家店的负责人。

四辆美食车也没闲着,主要集中力量向东市形成包围。

东市的那些装x货虽然动不动张口樊楼,闭口中山正店、孙羊正店,其实最多也就去了个一两次,在一楼的大厅坐了坐就可以回到登封城到处显摆了。

这部分人充其量就是一拨小市民,表面各种装大牌,其实没什么底线。

钟粟的美食店当然不能跟樊楼比,但在登封也算不错了,何况佟县令动不动都要去喝上一杯茶,所以在钟粟的宣传造势之下,也渐渐开始妥协。

钟粟庆幸的是,佟县令在这半年中没有调走,所以一切都进行的顺风顺水,手里现在已经有了大笔的资金,可以考虑创建书院了。

但在登封城创建书院,还必须得跟佟县令商量好,得到县衙的支持,不然就是违章非法讲学,讲黑学罪名可大可小,但一定比吹黑哨麻烦很多。

钟粟现在去县衙已经没人来盘问,大家都知道他是县令的朋友,因为背后有大佬的支持,县令对他都是恭敬有加的。

“钟兄弟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佟县令,小子心里清楚,钱赚得再多,也是腌臜铜臭,当今我大宋重教化,小子自小又从师傅那里学到了一些本事,现在想开一所书院,想听听佟县令的意思。”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是说要用赚来的钱开书院?”

“大人没有听错,小子就是这个意思,希望得到大人的支持。”

佟县令吃惊地站起身子。

“苏相和苏大人看中的人,果然有气概,别人都赚了钱去再去赚钱,钟兄弟居然要为我登封做这样一件大事,实在是太好了。”

“这么说佟县令是同意了?”

“这是自然,我登封地处中原,虽然当今官家极为重视抡才,可惜想要学有所成,最近也要去嵩阳书院,但那里最少也得秀才才有可能去,登封城有蒙馆,但中间这一段敲空缺,钟兄弟不如考虑一下。”

“小子跟佟县令的想法一样,如果能将我登封学子每年送一批进入嵩阳书院,也算是做了一些事情。”

钟粟当然知道,目前自己的能力,可做不到一步登天,如果能跟嵩阳书院搭上关系,也算是开了个好头。

“那这个嵩阳书院本县可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你也知道,伊川先生常年主持嵩山学院……”

佟县令不再说话,他当然明白,嵩阳书院虽然属于登封管辖范围,但如果想直接对嵩阳书院指手画脚,是根本不可能的。

书院中的老师都是博导级的人物,在大宋朝廷都能

书院中的老师都是博导级的人物,在大宋朝廷都有可能呼风唤雨,怎么会在乎他一个小小的县令。

“这个佟县令就不必忧心了,小子来想办法吧。”

钟粟知道佟县令在这个事情上还真是无能为力,他也不指望,只要他不反对就够了。

“那就太好了,如果钟兄弟能办成此等大事,我登封城自然能扬眉吐气,至于选址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就行了。”

钟粟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说定之后,钟粟也不久留,他现在就要谋划怎么拉程颐下水了。

嵩阳书院的名气是非常响亮的,在中国历史上也是留下了辉煌的一笔。

尤其是在大宋一朝,范仲淹、司马光、程颢、程颐、杨时、朱熹、李纲、范纯仁等猛人都在这里讲学。

尤其是程颐、程颢兄弟,更是在嵩阳书院讲学长达10余年,由此也成为了大宋理学的发源地,强大的学术影响力一直延伸到了明清。

历史的惯性是超级强大的,大宋的发展不会因为钟粟的出现发生变化,这也是钟粟能够时刻占据先机的保证。

他非常清楚,这个时候,程颐老兄混得太牛,几乎成了帝王之师,被大家嫉妒惨了,所以又回到的嵩阳书院。

就在钟粟思考该用阳谋还是阴谋的时候,嵩阳书院崇福宫中,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手持一本古书,在袅袅的熏香中时而仔细阅读,时而掩卷沉思。

大宋的很多猛人都是这样,苏东坡在屡次被贬谪时,总有传唱万世的诗词文章产生,程颢程颐这些人在失意的时候,总会有震古烁今的深刻学术理念产生。

他们其实也可以算是一类人,但却走着不同的路,不过路总有交汇的可能性。

一旦相交,虽然道德上没有太多的瑕疵,但文人嘛,不像武师,三拳两脚就能分出高低。

文化的深度和广度实在没有很好的衡量方法,再加上性格的冲撞,反而会搞出一些事情来。

苏东坡和程颐就是这样一种情况,两人在能力问题上半斤八两,各有所长,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就是性格上想法上有差别,所以总是看着对方别扭。

钟粟现在要做到搞定程颐,只能选择在他跟前不提起苏东坡,程颐可不像苏东坡好说话,万一把牛脾气带出来,能办成的事情都未必能办成。

所以,要去嵩阳书院,必须做足了功课,不然只会被当成无知小辈,让保安送上一程。\0

钟粟的驴车这回是往南走,有一段路和回王庙村的路是重合的,轻车熟路自然好办。

到了附近,他将驴车安顿到了一户农家,步行向嵩山书院走去。

书院一般不会拒绝外人蹭课,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

钟粟虽然已经到登封城半年,但蒙馆当时办下的证件还在有效期内。

在和门口的保安说明来意后,自然就进去了,他没有乱逛的心思,一路就摸到了崇福宫,他要找的是程颐。

门口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童子,钟粟早有准备,递上了两卷纸,童子很快就进去了。

钟粟只能继续等待,他知道,能不能见到程颐并将他成功唬住,就靠这两卷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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