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再见澄定方丈

金银花茶的数量本来还算充足,但钟粟没料到的是,他们的冒菜生意比预想中的好了许多,有些人也不讲究,但有一部分人居然是专门奔着金银花茶来的,茶叶的消耗大了许多。

现在再去采摘一次,时节上好像已经不太合适,茶叶也已经开始老化,金银花也到了晚期。

钟粟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再去一趟,真正懂茶的人并不多,老茶就老茶吧,这种天然茶树的品质还是不错的。

不过这次去就方便多了,钟粟探明了路途,法王寺的香火不错,所以附近的路一直有人维护,驴车也能勉强进去。

除了上次的小芳子、顺子和张愣子,其他人就不去了,钟粟觉得这次把小雷子也带上,让他也开开眼界。

驴车上面的美食加工总成是可拆卸设计,出发的时候可以取下来,这样一来几个人刚好可以乘坐,遇到上坡路,小芳子和小雷子自然是固定乘员,其他人可以步行。

上次人多是因为茶叶没办法运,这次有了车,一下子好办多了,有了这一车茶叶,坚持到第二年也就问题不大了。

事前钟粟会纠结一番,但一旦确定了目标,他从来都会果断出手,毕竟茶叶不等人。

小芳子和顺子自然没话说,张愣子自从上次之后,只希望钟粟还有这样的差事找他,一听说又要去采茶叶,马上就问出发的时间。

毕竟是第二次出发,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耽搁,遇到稍微难走的路,钟粟、顺子和张愣子连抬带推就过去了。

虽然有了驴车,速度还是快不了太多,所以出行的计划还是和上次一样。

小雷子没有出过远门,一路上显得异常兴奋,还多次从车上跳下来。

上次光顾着走路,这次大家都比较放松,钟粟也发现,嵩山的野生药材也不少,这些东西在后世那就是宝贝。

他又开始琢磨这些药材,以后有机会,必须要打这些药材的主意,比起卖冒菜,救命的东西更值钱。

钱这东西,需要的时候没有的确非常痛苦,不需要的时候人们都会去留意攒下,用来应对需要的时候,有钱就会有更多的安全感,能吃得好睡得香。

不过这情况也不是绝对的,有的人一穷二白的时候吃得好睡得香,突然有钱了,马上想法暴增,各种恐慌担心都出现了,反而吃不好睡不着。

钟粟在后世不是有钱人,作为一个老师,没有太多一夜暴富的想法。

但到了这个时代,他对钱的渴望强烈了许多,毕竟一切都要靠自己。

给孩子们讲学最初是为了活着,等到发现命保住了,马上开始想办法赚钱。

其实李员外的建议不错,但他却不是个急功近利的人,弯道超车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了扎实的基础,杀入登封城才会更顺利,更容易站稳脚跟。

钟粟他们一路走去,比上次提前到达了茶树生长区域,他这次给几个人明确提醒了一番,采摘是尽量选取新长出来的。

人虽然少了几个,但采摘明显已经熟练了好多,很快就将驴车差不多装满了。

钟粟制止了大家,毕竟还需要留下一些地方装金银花,采摘太多了也没办法运回去。

装车完毕后,大家又赶往了法王寺。

在后世人们的眼中,少林寺才是嵩山的第一大寺,也是嵩山的象征。

其实这种理解是完全错误的,相传法王寺建于汉明帝永平十四年(公元71年),比少林寺要早四百二十四年。

法王寺位于太室山南麓,历朝历代都进行了扩建和修缮,仁宗庆历年间改称“嵩山大法王寺”。

说起法王寺的历史,也是充满了曲折离奇。钟粟甚至觉得,如果少林寺没有唐太宗李世民的原因,恐怕根本没有后来的景象,政治的影响力还是非常大的。

来到法王寺门前,钟粟让知客僧去通禀,没想到过了一嗅儿,澄定方丈居然亲自出迎。

“小子又来打扰,怎敢劳烦方丈亲自出迎。”钟粟赶紧客套一番。

“钟居士来鄙寺挂单,只能说是我阖寺之幸,怎能称得上打扰二字。”\0

澄定方丈脸上带着微笑,说话时长须轻轻抖动着。

钟粟心里明白,澄定方丈能够亲自出迎,并不完全是因为上次救了他,像澄定方丈这样的高僧,对于身家性命已经看得比较淡泊,只因为上次钟粟跟澄定方丈的一番对话,让澄定方丈对钟粟产生了极好的印象。

出家人固然四大皆空,但钟粟的言语,显然体现着一种身在红尘,却烛照大千的境界,澄定方丈其实是看重了这一点,才会对钟粟青眼有加。

两人坐定后,钟粟拿出一小袋茶叶,这是他上次做成后精心挑选的,自己都没舍得喝多少。

不过对于澄定方丈这种拯救万民的高僧,钟粟一点儿也不吝啬。

“方丈,这是小子上次制出的茶叶,品相普通,请方丈笑纳,如果还能入法眼,就留下了吧。”

在澄定方丈这种人跟前,钟粟是不敢造次的,说话也不能太随便。

“钟居士慧眼慧心,做出的茶带着慧根,老衲不品也觉得非同凡俗。”

澄定方丈看着这袋茶叶,感受着茶叶的气息。

一壶滚烫的热水和两个茶杯送上来了,钟粟也不谦虚,亲自上手每个茶碗里面放了一些茶叶。

“方丈,此茶不可用沸水冲泡,需稍候一二。”

“一切依照钟居士的安排,只是这冲泡茶老衲似乎听说过,这次还是头一次见到。”

“方丈果然见识非凡,这冲泡茶还真是不多见,但却更有茶的真性情在里面。”钟粟解释到。

“钟居士既然这样说了,想必不会有错。”

两人又闲聊了一嗅儿,钟粟估计水温应该差不多了,便冲泡了两碗。

“金银花者性甘寒气芳香,既能宣散风热,还可清解血毒,钟居士以此入茶,足见一片济世之心啊。”澄定方丈笑着说道。

“惭愧惭愧,小子也就是随便做了这道茶,方丈过誉了。”钟粟连忙解释到。

“老衲听闻古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今日闻茶香而知居士之心,的确是美事一桩啊。”

“方丈千万别这么说了,小子一介书生,没有那么多想法。”面对澄定方丈,钟粟真有点心虚,只有自己最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两人一来二去,一直谈到了晚饭时分,出家人一般是不吃晚饭的,但却为来挂单的人准备晚饭。

钟粟从澄定方丈那里出来后惦记着小芳子,没想到一问顺子,小芳子早就找到了金老一家,他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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