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矮?

临州城,沈府。

沈家饶回归,惊喜的不止百姓,还有程域。

在徐州的那段日子,他一直惦记着自家姐姐,信里拐弯抹角问了好些次回临州城的事,得知程桑要回来的消息,他也早早踏上了归程。

两姐弟是一前一后回来的。

这个前的,是程域,比程桑早一。

所以,这会儿四人刚到家门口,就见到了站在门口眺望的少年。

“阿域!”

“姐姐!”

程域如乳燕归巢般,扑进了姐姐的怀抱。

“我好想你。”

程桑摸着弟弟的头,“我也一样。”

着,她比了比弟弟的身高,清丽的脸有那么点古怪。

“阿域,你长高了。”

过年前离开时,弟弟还只是到她腰间略上,这会都到胸口了。

“嗯,姨,我是男孩子,到了该长个的时候了。”

“是吗?”

程桑还是有些不得劲,“那也长的太快了些吧?”

算起来也就两个月不见,怎么跟菜苗似的往上窜?

一旁看了许久的沈家夫妇,望着女儿张大嘴不可置信的模样,弯了眉眼,正要些什么,就听见儿子欠揍的声音响起。

“孩子长个是正常现象,你觉得他长的快,那是因为你本来就不高。”

沈家夫妇,“……”

儿啊,虽然你的是实话,但是这个语气很招人厌的,你知不知道?

程桑磨着牙,“你这话的意思,是我矮了?”

她的语气不重,矮字却格外突出。

沈洵安想了想,老老实实答,“是啊。”

程桑的身高,即便在女子中,也只是寻常,再加上她年纪不大,比起他来,的确是有些矮了。

唔,抱着她的时候,他甚至要低头才能碰到她的额,矮没错。

程桑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这一刻,她有点后悔在洛离城时,没跟张云城学两招棍法了,要是她会棍法,她现在一定一棍子敲死这个自大的男人!

某人还没察觉到自己的话惹怒了人,幸好作为过来饶沈夫人看出来了,为了儿子的幸福,沈夫人连忙岔开话题,一手拉女儿,一手拉程域。

“刚回来,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走,咱们进去话。”

言罢,又朝儿子使了个眼色,要他留在原地处理后面的马车。

三人进府远去之后,被留下的沈筑行很是用力的拍了拍儿子的肩。

他悔悟了,不该只顾着自己跟妻子的幸福,又忙着生意,忘了教儿子怎么追求姑娘。

刚刚那一幕的事,有一次也就够了,要是多来几次……

呵,保证未来媳妇跑了这子都不知道为什么。

“洵安啊,爹有没有教过你,女儿家的身高不能乱提?”

沈洵安并不像他爹想的那么直男,至少程桑不高兴他还是看了出来的,只是不清楚程桑为何不高兴而已。

这会听到这句话,他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身高?我也没什么啊。”

沈筑行看儿子的眼神越发嫌弃,“阿桑若当着外饶面,你丑,你当如何?”

沈洵安眉头皱成山川,“这不可能,我又不丑。”

这么多年,那些吹捧他容貌的人还少?

丑这个字,一辈子跟他没关系。

沈筑行嘴角抽了抽,有点想骂人,注视着儿子这张清风朗逸的脸,又骂不出来,只好换了个比喻。

“若阿桑在外人面前,嫌弃你的病,你又当如何?”

沈洵安条件反射否决,“这不可能,阿桑不是这样的人。”

沈筑行差点被他气死,“打个比喻,比喻,你知道吧!”

“那也不可能,阿桑心地善良,又顾忌我的想法,才不会出这种话来。”

沈筑行彻底败退。

“成吧,我不了,你该如何就如何做吧。”

不是他这个当爹的不教儿子,而是教不了,告辞!

两父子的悄悄话时间结束。

长风吩咐下人将马车里的东西全都搬了下来,上前询问。

“老爷,车厢里的礼物要放在何处?”

面对其他人,沈筑行端起了老爷的架子,威严稳重道。

“我准备给各家的礼物,你让人先送去,夫人和姐准备的,由她们自己决定。”

“是。”

长风正要退下,沈洵安叫住了他。

“长风,等等。”

“公子有何吩咐?”

“阿桑从京城带回来的东西有哪些?”

长风想了想,“姐的行李不少,除去一些衣物首饰,还有其他人送的回礼,足足两马车。”

“带我去看看。”

“是。”

来到马车前,沈洵安毫不意外看见满满当当两大马车东西,视线在其中巡视了一番,他道。

“把那几盆花卉送去桑域阁,交给钟师傅,其他的吃食布料,送去华秋院。”

不知道怎么把惹生气的姑娘哄好,但帮她把东西处理好,她应该会消点气吧?

直男的讨好,就是如此简单。

另一边,沈夫人拉着姐弟俩闲聊了许久。

程桑一直跟她在一起,发生的事她大多都知道,所以沈夫人问的都是程域的事,什么在徐州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徐州的饭菜吃不吃的习惯之类的。

正好程桑也关心弟弟的日常,从一问一答,变成了母女二人同问,程域一个人答。

“徐州的饭菜很好吃。”

“外祖父和姨对我也很好。”

“外祖父还教我看书了。”

“徐州城很好玩。”

程域年幼,能答出来的东西就这么多,从一言一行中,沈夫人和程桑还是满意的。

看来,阿域的确在徐州过的不错,有了这个前提,下一次徐州再邀约,她们也不会如之前一般防着。

聊完之后,程桑彻底把之前在门口跟沈洵安置气的事忘了,跟沈夫人和弟弟交代了几句,又急匆匆的带着玉萝出了主院。

府门口,沈家父子俩已经离开,只剩下长风在看着下人们收捡东西。

程桑问,“长风护卫,我从京城带回来的那几盆花卉呢?”

“刚刚公子吩咐下人送去桑域阁了。”

程桑了然,“派个有空的马夫,送我去桑域阁一趟。”

她在京城这么久,最放心不下的除了程域,就是桑域阁了,特别是知道钟爷爷搬来了临州城之后。

“对了,把我准备的礼物分出几份带上。”

“是。”

长风动作迅速,很快一个马夫就被派了过来,东西也搬上了马车。

程桑带着玉萝上了车,连华秋院都没来得及回一趟,便离开了府邸。

……

桑域阁。

得了春生吩咐的二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恨不得把店里的木架地板擦出花来。

“你姐这次去了京城,是不是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二们隔着不远的距离,着悄悄话。

“哪能啊,姐就是姐,有何不一样?”

“傻,姐被沈老爷沈夫人带去京城,那可是认亲,上了族谱的姐,跟以往的姐,自然不一样。”

平常再受宠,不被承认总归是不一样的。

他们在桑域阁里当差,就相当于是姐的亲信,自然想姐越受重视越好。

“少胡了,姐的事哪轮得到我们操心,反正姐待我们不薄,对我们来都是一样的。”

“这倒也是。”

将几饶议论听在耳中,春生无声的摇了摇头。

他并不阻止手下的人悄悄话,只要不是在有客人上门的时候,同时又不影响干活,也不是主子们坏话便可。

自从姐去了京城后,这样的谈话每隔几日便会发生一次,他都习惯了。

正感叹着,刚刚还话的几人忽然噤了声。

春生一抬头,便看见店门口停着的马车,车厢外那偌大的沈家标志让他心头一喜。

还不等高兴,一个男子跳了下来。

“长青护卫?”

春生错愕。

他本就是沈府的人,公子身边的长青他当然认识。

长青嗯了声,“公子让我来送花,这几盆都是姐在京城搜罗的奇花异草,很是珍贵,是送给钟师傅的。”

春生这才了然,连忙招呼二们搬花。

等十几盆花搬下,长青留下一句走了,马车又骨碌碌的走远了。

“快,把花送去钟院。”

自从后院跟新买的院子打通后,就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之前他们的住处,一个就是钟师傅的院子。

为了好区分,这个不准外人进入,寻常总是关着门的院子,就被称做钟院。

“你们注意些,这些花可是姐精心找回来的,要是摔了,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一群还有些亢奋的二,听了春生的话,顿时变得沉静,抱着花盆时心翼翼的模样,就跟抱未来媳妇似的。

终于,春生又一次敲响了钟师傅的门。

他也毫不意外的再一次见到钟师傅的黑脸。

“春生子,又是你。”

春生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还乐滋滋的笑起来。

“钟师傅,你快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钟师傅板着脸探出头来,在看见二们手里捧着的花盆之后,黑脸秒变笑脸。

“雪里婵娟!”

“月下美人!”

“金枝雀桂!”

古板无波的嗓音一句比一句高昂。

他激动的催促二,“快拿进来!”

春生笑眯眯的吩咐二们将东西搬进去,钟师傅蹲在这十来盆花卉面前,那爱不释手,神情温柔的模样,就跟对待情人似的。

春生摇了摇头。

钟师傅能成花卉大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他这份对待花卉的热情,一般人就万万学不来。

几十年如一日,将花卉当成亲人、情人,将一辈子的精力和爱好全部投注于此,若这样还不能成功,还有谁能成功?

春生敬佩这位跟他父亲一般年纪的老人。

“钟师傅,花卉送到了,姐应该也快来了,门就别关了,免得我等会又来敲门。”

这会钟师傅的眼里只有这些刚到的花卉,哪里还姑上他在什么,只觉得吵的很,手一挥便让他们滚蛋。

春生面露无奈,又觉得好笑,带着二们退了出来。

而这时,程桑也的确到了。

她跟来送东西的长青不过是前后脚。

进了桑域阁,店里只有一个看店的二,程桑四处望了一眼。

“春生呢?”

被留下的二本来还很失望,那些名贵的花儿可是从京城带回来的,他也想过过手,可惜需要留下一个人看店,他运气不好,被选中了。

这会见着了程桑,他一点也不失望了,只剩下激动。

“掌柜的带着其他人给钟师傅送花去了。”

他竟然跟姐上话了!

“哦,这样。”

先一步有人来送花的事,她也知道。

程桑吩咐玉萝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我从京城给你们带了礼物,这一份是你的,拿着吧。”

本以为跟姐搭上话就足够高心二惊呆了,“礼物?给我的?”

“是,拿着吧。”

二手足无措,连话都不知道怎么了。

“谢……谢姐。”

他不仅跟姐上话了,还接到了姐亲手递给他的礼物,听还是姐亲手挑的!

好激动!

感谢掌柜的留他看店!

程桑已经在店里转了起来。

她离开的这两个月,店里并没有太多变化,店里的木架、摆件、柜台都跟之前一样,要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店里的花卉摆的满满当当,看起来生意似乎不大好的样子。

想到这,她招来二问了几句。

“最近生意不太好?”

二搔着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

“似乎是有点,不过许多外城人来咱们店里特意买花,咱们并未受到影响。”

只是比起姐没进京之前,还是不能相比。

这一点程桑也不奇怪,在京城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几千两一盆的花,临州城的承受量是有限的。

看来她也该想一想开分店的事了。

这时,送完花卉的春生和二们也回来了。

“姐!”

看见坐在柜台前的程桑,她眼睛都亮了。

程桑弯唇笑笑,“辛苦了,我给你们带了礼物,每人一份,自己拿吧。”

玉萝早早将礼物放在柜台上里,这里面的礼物都是一样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就是一套普通茶具。

春生和二们的反应,跟之前守店的二一样,激动感动交织,话都不会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春生道。

“姐,钟师傅在等您。”

“我知道,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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