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傅太太,请多指教

她不是一个感情表达强烈的人,虽然她会像半小时那样抓着苏羽洁的头发把人的脑袋往墙上怼,但是她大多数时候是润物细无声,强势又温柔——比如这几天,她对他的纵容,优待,关切,甚至偶尔会使点小性子。

“……不说。”晚晚扣在沙发上的手慢慢收紧,“只是现在,不说。”

傅司寒眯起眼,周身气压猛降,明显看得出有些火气。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言晚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现在这般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是我脾气太差还是因为苏羽洁?”

晚晚心说,你原来还知道你脾气不好哦!

心里这么说,但是嘴上却不会让他知道。一旦这样说,傅司寒恐怕会强制改变他自己吧?

骄傲如傅三少,天之骄子如傅三少,自然是有脾气差的资本和权力。

更何况,晚晚很清楚,他对于她已经很温和了。

“傅司寒,我现在不想说。”晚晚把那个理由藏在心底,那是她最后的骄傲。

傅司寒紧紧地盯着言晚晚,过了好几秒,依旧没有等到答案。

“那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他的身体微微立直。

“什么?”

“你,依旧是我太太。”

“什么?!”晚晚大惊,一脸不敢置信。

傅司寒见她终于有了情绪起伏,满意的站起来,说:“傅太太可以去看看婚姻法,确定一下只签离婚协议是否有法律效益。另外,就算有,那份协议书被老太太毁了,没了。”

晚晚呆呆的看着傅司寒,脑子里一片混沌,有些转不来。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我说,”傅司寒捏了捏言晚晚脸,得意的微微一笑:“傅太太,请多指教。”

过了一会儿,傅司寒接到一个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公司那边的,抬脚往房间外走了一步又倒回来,捧着言晚晚的脸狠狠地亲了口。

晚晚整个人都是麻木的,被人莫名其妙的亲了也只是皱眉,呆呆的看着傅司寒。

“变傻了。”傅司寒轻笑一声,走出房门。

什么玩意儿?晚晚的脑子里全是问号。

没离婚?

没离婚?

如果没离婚,那她这段时间和傅司寒是在搞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离婚了吗?连她这个当事人都知道离婚了!

到底怎么回事?

傅司寒现在是在戏弄她吗?还是从前在戏弄她?

-

苏羽洁对着镜子仔细看自己脸上的伤痕,一边在心里狠狠辱骂言晚晚,一边担心自己会不会留下疤痕。

她走出卫生间,打算询问自己的美容顾问这个伤要怎么处理,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

苏羽洁回头撇了一眼,是易恒容,她又毫不在意的收回目光。

下一刻,她身体被猛地往后一拉,随即“啪——”的一声!

易恒容一巴掌扇在苏羽洁脸上。

力道完全没有控制,苏羽洁“啊——”的一声,扑倒在地。

她震惊到无以复加,维持着跌坐地上的姿势好几秒才缓过来,感觉半边脸都麻木了,口腔里有一丝血腥味。

“易恒容,你打我?”苏羽洁的眼神从木楞变成憎恨,“你竟然打我?你疯了!”

“我没有不打女人的好习惯,我以为你知道。”易恒容面不改色,甚至还问了一句,“这么惊讶?没被打过?”

他和苏羽洁认识后,有一次有人女人脱光了到他的酒店房间来意图*他,被他当场踹出房间,当时苏羽洁就站在他旁边,拍手称好,还夸他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

啧,瞧瞧他的这个未婚妻有多双标。

后来渐渐和苏羽洁熟悉之后,发现这个女人比他调查知道的更加虚伪和愚蠢。如果她以前没被打过,那真是人性的仁慈。

可惜,他就没有仁慈的人性。

“易恒容!”苏羽洁仿佛被触及逆鳞,尖叫出声,站起来指着易恒容的鼻子,“你和言晚晚那个贱人真他么的配!”

“配?”易恒容饶有兴趣的调了下眉,“多谢。”

在易恒容看来,言晚晚的确比苏羽洁顺眼多了。

“你……!”苏羽洁感觉他实在挑衅自己,“你有本事去把言晚晚抢来啊,我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被说是狗的易恒容丝毫不生气,反而笑意加深,只是寒气深重。

他想起童年的时候——

母亲病重无法再养育他,母亲带着他*踏入米氏家族的庄园,他父亲的那个原配趾高气昂的指挥着家丁对他和母亲拳打脚踢,像垃圾一样丢出庄园。

那个原配夫人对他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母亲说:“臭婊1子,别跟我扯什么是我男人强了你,和他睡了还生了个这么个野1种就是你的错!”

对他说:“还有你!小野1种,就算我生不出来孩子也不陪你登堂入室,你当我米家是什么地方?虽然我们二房现在没孩子,家主那边是个蠢货女儿,但是还有个外甥傅司寒。”

“小野1种,就你这样的在傅司寒面前只配成做狗!……嘿,你不服气呢?你还瞪我?”二房夫人一脚踹在年幼的他身上,他在地上吃痛的打滚,听到母亲焦急的哭喊,“狗儿,我大发慈悲给你个机会,等你有一天把傅家老三给捏在手心里,我这个太太位置拱手相让!”

他和母亲互相搀扶的站起来,想求管家通融,告诉米家二爷,他们不是想要身份地位,只想要点钱,他想要钱给母亲治病,母亲先要钱让他生活得到最基本的保障。

“滚开些!就是一条狗也来这里撒野,一会儿挡着贵人的道了!”管家命人把他们扔到远处的垃圾堆里。

他从垃圾堆了爬起来,远远的看到一辆劳斯莱斯是驶近庄园,一个衣着华服的少年走下车。

管家点头哈腰,对少年殷勤赔笑。

忽然,少年若有所觉似的,转头过来看,一眼望到他。

易恒容心想着能不能求求这位看着和他同龄的小少爷,跪着求也没关系,求求他给点钱给他母亲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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