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妻子

“没关系,我们可以挤一挤。”能挤的当然是保镖们,四位少爷小姐肯定是不能跟他们一起挤的。

“那你们先进堂屋坐吧,我媳妇一会儿回来帮你们收拾屋子。”大爷数了两遍手里的钱,退了一半给保镖,“用不着这么多钱,我们家没什么好吃的,管饭也只有将就吃。”

大爷说完放下编到一半的竹篓,进屋子找晚上可以吃什么。

屋子里很简陋,堂屋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房间,灰扑扑的水泥墙,大门进去摆着一张四方桌,方桌周围摆着条凳,角落放着台几年前的老式冰箱。

保镖们进屋子本能将周围快速扫一遍,不动声色的检查各个角落,确定没有安全隐患。

大爷从里屋出来,见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规规矩矩的站着,只有那两个人长相极为突出的男女是坐着,古怪的看了他们几眼,不过也没多问。

阅历是宝贵的财富,即使不懂且好奇也不会乱说话,知道好奇心有时候不是个好东西。

“我们今天晚上住在这里,后面怎么办?”晚晚问傅司寒,感觉他肯定有打算。

“等人。”傅司寒眼底微凉。

晚晚稍一思考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等人,要么等他们自己的人来接,要么等动手机的人再出击。

米西可对那竹篓很感兴趣,不敢随意动别人的东西,就站在屋檐下头歪过去歪过来的看,问言晨睿这东西的原理,是做什么用的。

“你们哪个?啷个在我屋门口?”一个大妈带着蓑衣斗笠回来,操着一口更加偏僻的方言,奇怪的看着自己门口的一男一女,“嘿,这还是一个洋人!”

“借宿哩!”大爷闻声从厨房出来。

大妈“哦”了声,见怪不怪,反正每年的都会遇到来这边旅游的借宿。

大妈惊奇的看着米西可,笑着说,“长得怪好看哩,像商场里的洋娃娃!”

米西可不太听得懂大妈的方言腔,但是听懂了“好看”,笑得特别开心。

大妈脱了斗笠和蓑衣,进厨房给大爷帮忙,一起做饭。

房子不隔音,谈话声隐约从厨房传过来:

“他们人多,拿的钱也多,但是我们没啥能吃的,我把剩的腊肉都拿出来了,一哈儿去把鸡和鸭子杀了,反正都是卖钱。”

“你去撒。”大妈说,“今天还怪,崔二娃屋头也来了几个借宿哩。”

还有借宿……

傅司寒给其中一个保镖使了眼神。

两个保镖走向厨房:“大爷,大妈,我们帮你们打下手吧!”

“哦,要得,你们人多,我和老婆子做饭还搞不赢。”大爷一点也不客气。

晚晚惊讶的压低声音,问傅司寒:“你的保镖还会做饭?”

“装样子而已。”傅司寒道。

一是去盯着以防万一有人下药,二是为了打听消息。

过了一会儿,保镖回来,小声跟傅司寒报告:“先生,往北走几百米有一户人家,在我们之前半小时到了三个借宿的男人,要过去打探吗?”

“暂时不用。”

贸然前去反而会惊动对方。

晚餐的确吃得很简单,尽管老夫妻已经尽量的拿出最好的饭菜,但是做饭的手艺并不是很好,傅司寒吃了两口就没有再动筷子。

“酗子,你……是不是觉得这饭菜不好吃?”大妈看出来,抱歉的问傅司寒。

“他口味比较独特,大娘您别放在心上,您看其他人不也吃得好好的嘛。”晚晚抢先一步道,“如果方便的话,我能用一下你们的厨房吗?我给他煮碗面或者炒个饭。”

傅司寒抬起眼皮,瞥了眼言晚晚。

保镖们对视一眼。他们当初训练的时候更难吃的都吃过,对他们来说有的吃就不错了,没得挑。

哎,也就太太这么惯着先生!

大妈笑着说:“那小姑娘你帮你哥哥做饭吧,我也知道我们乡下人的手艺不太符合你们城里人的口味。”

哥哥……

众人见到傅司寒原本仅仅是冷淡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去。

“那个阿姨,我才是他妹妹,她是他妻子。”米西可听得半懂不懂,出于善心为可怜的表哥解释一句。

虽然说前妻,哎!

“诶?”大妈惊奇,“你不是洋人吗?怎么会是这酗子的妹妹?小姑娘骗我。”

米西可满脸无辜。

言晨睿在旁边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大妈本来还想说言晚晚看着年龄太小,跟个学生一样,哪里像是结了婚的,被大爷有见识的大爷及时阻止。

大妈带着言晚晚走到厨房,把煤气罐打开,“你们城里的小姑娘肯定不会烧火,还好过年的时候我儿子买回来的煤气罐还用完。剩的菜不多,你看上什么随便用就是……哦,这里还有几个鸡蛋儿。”

晚晚道谢后,让大妈自己先去吃饭。

厨房有蒸好的米饭,还剩一簸箕豌豆,还有些玉米粒,另外半截*。晚晚取了两颗蛋,打散后掺入一点清水和盐,调味后下锅翻炒。

身后有脚步声。

“在做什么?”傅司寒走过来,目光落到言晚晚面前那口老旧的铁锅里。

她正在抄豌豆,绿油油的小豆豆在铁锅里翻滚,看着很是讨喜可爱。

傅司寒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双标,明明刚才在饭桌上看到同样的豌豆,当时的想法是“丑得让人没食欲”。

“炒饭。”

晚晚又将切丁的*、焯过水的玉米粒和炒好的蛋放进锅里,加入米饭,翻炒一分钟后开始调味。

浓郁的香气蔓延开来,让人食指大动。

“这家大爷大妈做得菜是偏油腻了点,不过西南的确本来就味道吃得重。”晚晚说。

傅司寒下意识想靠在墙壁上,余光一扫,厨房的墙上都是乌黑的油烟,他又讪讪的站直。

“怕我发脾气?”

“那倒不至于,就是怕那大娘多想。”

晚晚多少还是了解傅司寒,他虽然脾气不好,但并不是没有教养的人。就好比刚才在饭桌上,虽然嫌弃那些菜色,但是他自己不吃就行,也不会给主家下面子,也不会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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