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对不起

上午一早上飞机,下午在苏家处理事情,又去医院做检查,晚晚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早早入睡。

傅司寒侧躺在她身边,指尖轻轻的抚过言晚晚的发丝。

轻声低喃:“言晚晚,承认不想让我为难,这么难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静夜里想起,带着无限的悲凉和心疼。可惜女人已经熟睡,没有任何人能回答他,也不会回答他。

因为知道他和苏羽洁的关系深深浅浅说不清楚,言晚晚选择以身涉险,逼苏家人颜面扫地不得不亲自处置苏羽洁,逼迫苏家人给她一个交代,反而除去了傅司寒做恶人的机会。

他的晚晚,对身边的人还是如此的温柔小意。

温柔小意,但不影响她的狠心决绝。

傅司寒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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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帝都乘坐的是傅司寒的私人飞机,这次的时间敲足够申请航线。

晚晚现在不敢再对自己有任何马虎,全程小心翼翼遵从医嘱。

回到一品苑开始安心休养,一日三餐认认真真吃,上午茶和下午茶的时候还有专人送来煲汤。

晚晚用行动向傅司寒保证她有好好吃饭,加上她每天被傅司寒带着去公司也不利于她的伤势,傅司寒最终同意言晚晚在家养伤。

“怎么又瘦了?”不过一周时间,傅司寒发现好好吃饭的言晚晚不仅没有把身体给养起来,还更孱弱了。

他说完,平日里照顾言晚晚饮食的女佣就战战兢兢:“先生,我有好好照顾太太吃食的,太太每吨都好好吃饭的!”

晚晚给了女佣一个“安心”的眼神,对傅司寒道:“体质原因吧。”

她之前身体健康的时候就是吃不胖的体质。

第二天中午,傅司寒不放心言晚晚,忽然从公司回来陪着言晚晚一起用餐。

晚晚这段时间胃口比才开始好了些,虽然不及正常食量,但是比一吃就吐的时候好多了。

“猫都比你吃得多。”傅司寒皱着眉说。

旁边佣人劝言晚晚在吃点,怎么劝晚晚都不再东筷子。

“我去趟卫生间。”

佣人会意,推着言晚晚进卫生间,过了一会儿独自出来,差点撞上杵在门口的傅司寒。

有一说一,人太太上厕所都跟着,先生您是不是变1态了点?

“先生别担心,您不在的时候太太都没有摔到过,她吃过饭都会去卫生间。”

佣人本想让傅司寒放心,没想到傅司寒忽的一顿,目光吓她一跳。

“先生?”

“每次吃完饭都去?”傅司寒问。

“是。”

佣人正想说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身体习惯,傅司寒直接推门而入。

晚晚正扶着马桶呕吐,闻声惊恐的扭过头去,迎目是脸沉如寒冰的傅司寒。

晚晚脸色苍白,嘴角上还有点污秽,反手就按了马桶冲水,将马桶里的呕吐物全部冲掉。

然而,以傅司寒的聪慧,根本瞒不过他。

“太太,您好啦?”佣人进来见言晚晚已经是依着得体的坐在轮椅上,除了脸色不太好看。

“出去。”傅司寒薄唇吐出两个字。

“……是。”女佣感觉到气氛不对,快速反应过来退出卫生间。

傅司寒咬着后槽牙,过了两秒,取了旁边的杯子接了半杯水送到言晚晚嘴边,冷硬的说:“漱口。”

晚晚迟疑了半秒,连续含了两次水,漱完口就有一张*的毛巾过来给她擦嘴。

“动作很熟练啊。”傅司寒半是嘲讽的说完,问她,“还上厕所么?”

“不了。”晚晚垂着眸回答。

她感觉傅司寒的情绪很不对。

“林伯,你告诉姜彦,我今天不回公司了。”果然,傅司寒一出来就带着她回主卧,

晚晚抿着嘴唇,心跳略微加速,有些心虚,更多的是无力。

“哐当——”

主卧的门被傅司寒狠狠甩过去,闭合得严严实实。

晚晚坐在轮椅上,看到傅司寒在偌大的主卧漫步目的的快步走了一圈,又一圈,宛如困兽挣扎。

她在想曾经的傅司寒,那么天之骄子、惊才绝艳的傅家公子,那个一手创立rk集团、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simonfu。

什么时候傅司寒也被逼成这样了?

“对不去,我不是故意想骗你。”晚晚低着头,触目是自己已经瘦得快皮包骨五指。

如果那没婚戒还在的话,恐怕现在已经戴不稳了。

傅司寒停下脚步,隔着两米远地方看她。

“傅司寒,我……我吃不下,会吐。”她的口味平静得像是在述说别人的事情,偏偏又让人替她心疼,替她委屈。

“一直这样?”过了好半响,傅司寒才憋出这么四个字。

晚晚“嗯”了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骗你。”

明明自己很累,还跟他道歉。傅司寒心疼得呼吸不过来。

“啪——”

“啪——”

连着两声刺耳的巨响,一个青瓷插花瓶和水晶杯顷刻间在傅司寒的手里四分五里。

前者是被他摔的,后者直接被他捏碎。

晚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睫毛颤了颤,随即看到殷红的血液从傅司寒的指缝间渗出来,汇聚成流不停的往地上低,转瞬间染红了地毯。

“傅司寒,你的手……”晚晚提醒他。

他像是完全没有痛觉般,软底居家鞋在碎裂的狼藉上踩过,一步步走到言晚晚跟前。

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晚晚却有一种他用尽了毕生力气的错觉。

“言晚晚,在你心里,我算什么?”这个问题傅司寒不止一次问过。

“我丈夫。”曾经深爱的人,现在……努力割去的一部分。

还是丈夫,不是爱人。

都一年了,依旧不是爱人,仅仅是丈夫这个身份,这个约束。

傅司寒看到眼前这个瘦得风一吹就能倒的女人,连苦笑都苦笑不出来。

晚晚掰开傅司寒的手,血液在他手掌松正的瞬间汹涌了一下。

掌心里有些许细碎的渣,好在不多,都在皮肤表面没有嵌进去,如果是玻璃就不好说了。

“我替你叫医生。”

晚晚滑着轮椅到室内通讯器,刚要去拿话筒,傅司寒受伤的手盖在上面,一小撮血液从通讯器留下来,看着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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