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惊恐

“啊,原来你知道我差点死在海里啊。”关清酒特意加重了“差点”两个字。

苏羽洁忽然站定,她看到了头顶上的监控摄像头,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wine,你别想对我做什么,摄像头都拍着,你只要敢对我动手,不仅你要完蛋,你的恩师也要完蛋!”

心里有鬼的人到现在都不敢叫她“关清酒”。

“你想多了。”关清酒轻笑,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比赛号码牌,“苏羽洁,你忘性就这么大?你除了害过关清酒,难道就忘记还从wine手里拿到过什么吗?”

苏羽洁的脑子在这一刻飞速转动,猛地想起一件陈年旧事,“你……”

“想起来了?”关清酒满意的点头,“你当年盗用我的设计图成就了你的成名之路,又通过各种渠道污蔑我,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你真的是……是那个wine?”苏羽洁面露惊恐。

“苏羽洁,这些年你踩在我的血汗站上舞台,是不是感觉很爽快?你对我屡次封杀和诋毁,是不是以为我就会想像那些无数的底层设计师一样妥协于命运,一辈子寂寂无名?”

鲜少有人知道,苏羽洁的成名作根本不是出自她的手。

苏羽洁成名之前曾多次参加各种类型和级别的设计师比赛,成绩平平无奇,直到她无意中看到一份设计稿,瞬间被里面的图纸给惊艳到。在调查到那份设计稿提供者是一个毫无背景的人之后,苏羽洁买通了比赛的工作人员对作品进行了掉包,那份惊才绝艳的设计图就成为了她的开山作,让她成功的一举成名。

在设计师的这个圈子里,盗用和剽窃设计图不是媳事,就像编剧利用别人的剧本挂上自己署名一样。

只要手段够强、地位够高,被剽窃的大都只有认命的份儿!

在此之后,苏羽洁的事业一路坦荡,偶尔听到有关“苏羽洁抄袭剽窃”的风声,她都会第一时间将消息扼杀,甚至利用自己的圈子对这种消息进行一个发杀。

再后来,有一个叫“wine”的设计师横空出世。

wine的设计风格和苏羽洁很像,苏羽洁立刻对wine的设计进行了“编造”,让所有人都觉得wine是她的模仿者,让wine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苏羽洁觉得自己的行动和计划很合理很及时,直到她今晚看到wine的设计作品——一眼就能看出比她自己的作品优秀。

wine的设计风格没变,但是水平明显比两年前高出了好几个水平!

最重要的是,这个wine……

竟然是关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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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洁几乎是落荒而逃,不知道是被关清酒惊恐到还是因为心虚。

不过这些对于关清酒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迎接的苏羽洁的未来是,更惊恐,更心虚。

关清酒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模样还是三年前的那个自己,可是,谁能想到三年前那个公开演讲都会脸红、鲜少主动跟人交际的关清酒,现在和陌生人熟络都能如鱼得水,对人放狠话?

她拨了一下短发,不自觉的抬高下巴,冷漠的勾起唇角。

“wine,外面有人找你!”工作人员终于找到关清酒。

“谁?”关清酒立刻恢复了以往温和的模样,一分钟前那个冷漠的她仿佛是时空错觉。

“一个很帅的男人。”

关清酒谢过对方,整理了一下仪容跟着出去。

比赛结束,观众和嘉宾们陆续退场,隔着幕布隐约能听到外面的喧嚷声和对设计师作品们的评价讨论声。

“wine,就是他了。”

安全通道的尽头站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正式的三件套西装,但是插着裤兜,背对着她。

关清酒愣在原地,直直的看着那个背影。

随后毅然转身,快步离开。

即使三年不见,这个背影她依旧能一眼认出来。

傅南烛闻声转过去,快步上前一把扣住正在离开的女人的手腕。

女人被迫停下来,没有挣扎没有转头,静静的站在那里。

傅南烛几度张开嘴,喉咙像哑掉一样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工作人员知道傅南烛身份不凡,看着也不像要伤害关清酒的样子,这气氛不太正常,很识趣的赶紧溜了。

“九九……”

过了好一会儿,傅南烛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低沉喑哑,像是被什么摩住了一般,梗在那里不能言语。

关清酒深吸一口气,转过过身去,笑容恬静而毫无波澜:“傅四少,好久不见。”

她平静的打招呼,仿佛遇到一个无关紧要的熟人,连朋友都称不上。

可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人,做过最亲密的事,还有一个共同的宝宝。

傅南烛看着这种近在咫尺、思念三年的女人,心里一阵阵的钝痛,“九九……”

“四少还是叫我wine吧,叫关清酒也行,以你现在的身份、我们现在的关系,你叫得太亲密了不合适。”

还是真是言晚晚盛烟的好朋友,一脉相承的说话带刺,还是淬了毒的那种,擅长如何悄无声息、悄无痕迹的刺痛人的软肋。

“那你……愿意回来吗?”傅南烛紧紧的看着关清酒。

她变了,五官张开了些,更漂亮了。变化最大的气质,从前是温柔的小家碧玉,现在更多了自信。

“回来?”

关清酒炸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随后笑开,“回来做什么?继续当你的情1人吗?”

傅南烛那一句“不是”还没有说出口,关清酒继续道:

“四少,当年的事情是我年少不懂事,现在我不想做那些了。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的是一场买卖和交易,我们自然是结束就结束,不必过多纠缠。”

“买卖?”

“难道不是?这是你当年教给我的,我一直记得。”

傅南烛面对着对过去完全平淡而冷漠的女人,仿佛过去种种的确如过眼云烟般不复存在,不留痕迹。

不留痕迹么?

傅南烛笑了声,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嘲讽,手臂上用力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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