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晚晚教的

女人被他扣在怀里,眉目间全是冷漠和无情,还带着点报复的爽快。

为她的朋友抱不平。

他从未看过言晚晚这样的一面。

傅司寒不觉得自己当初的行为和维护有错,因为每个人都不能预料未来。

可他还是怕。

怕言晚晚知道当初的事情,知道他都做过什么。

——虽然他也从未想过会闹成那样的局面。

“呕——”

“咳咳——”

傅南烛忽然弯下腰吐起来,痛苦得站不稳也蹲不稳,摇摇欲坠,整个人像是要把苦胆都吐出来,脸色惨白,眼眶里还不停躺泪。

“送去医院,该洗胃洗胃。”傅司寒斟酌了一下傅南烛喝的酒量。

尚骏驰和少子安双双点头,同情的看着傅南烛。

待傅司寒带着言晚晚走后,尚骏驰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发凉的后背:“小嫂子刚才的模样像拿起镰刀的死神,草,好可怕!”

“镰刀杀人,她是诛心。”

少子安不像尚骏驰那样神经比水管还粗,他担心,以后三个也会成为被诛心的那一个。

傅南烛做了好几个梦。

梦中的画面不停的调换飞跃——

“四少,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上你……”刚在一起不久后,关清酒好似好奇的询问。

他端着酒杯,揽着她的腰,一边往她嘴里喂了一口酒,一边说:“那我们就可以分手了。”

关清酒那时还不太会喝酒,被酒精呛得不停的咳嗽,咳得满脸通红依旧忍着咽下去。

咳完笑着说:“还好我不会,我知道你就是看我性格乖。”

傅南烛点头。

……

他带她出去玩,他将她暂时放在一边自己去玩了一圈,回来发现她被人扇了一巴掌,左脸上是红肿的五指印。

傅南烛勒令她打回去,必须打。

温婉如关清酒最后打了人,自己也哭了。

她一贯温良,做不来侮辱人的事。

……

有次情急之下他没有用套,她露出了惶恐的眼神。

傅南烛问她:“怕怀上?”

关清酒问:“你喜欢孝吗?”

傅南烛说不喜欢。

不久后,关清酒如约来了例假。

……

再后来,他们俩吵了架,关清酒说不想再像宠物一样待在他身边,提出了分手。他毫不犹豫的拒绝,并用合同威胁她,他们陷入冷战。

最后的最后,画面停止在无边无际的海边,海浪波涛汹涌,像是坏兽的血盆大口,吃人只需眨眼之间。

他接到了电话,说关清酒自杀跳海了。

……

意识模糊之间,傅南烛还在想。

他要她学喝酒,其实是不想她在他不在的时候吃亏。

他要她打回去,是希望她学会持宠而娇,不要对谁都温顺,那样容易受欺负。

她不知道,他得知她如约来例假的时候,其实有些失落。他甚至在想,有一个孝似乎也不错,关清酒肯定会是一个很温柔很称职的母亲。

吵架……

为什么会吵架呢?

傅南烛不懂,一向性格温良的关清酒为什么会忽然决定离开他,而且态度决绝。

他一直觉得他们相处得很好,完全没有什么打的矛盾,直到言晚晚出现,那些言语像巴掌一样打醒他——他们的开始可能就是一个错误。

言晚晚说得没错,他就是一直太自以为是。

他只一味的给关清酒他觉得好的、合适的、想给的,从来没有去了解关清酒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他记得,关清酒说不想在当宠物的时候他还在想,当宠物有什么不好,宠着你护着你,你还想怎么样?

大约,是想要平等吧。

一个和盛烟、言晚晚这样的人一起长大的女孩,怎么会没有一身傲骨?

可是,如果骄傲,关清酒为什么会答应当他的情1人呢?

傅南烛不懂,也许只有那个坠入海中的女人才能为他解惑。

可惜,没有机会了。

“我想见言晚晚。”傅南烛拨通傅司寒的电话。

“她不在家了。”

“去哪儿了?”傅南烛急切的想见言晚晚一面。

傅司寒坐在沙发里,闭眼揉着鼻梁,略感疲惫:“墓地,关清酒的祭日。”

傅南烛愣了好几秒,本以为经过昨天晚上这么一遭,什么事情都不能再引起他再大的情绪波动了,就仿佛他的心脏已经千疮百孔。

其实还可以在各个角落划伤一刀。

这些年,他没见到关清酒的尸体就不相信她死了。

是他错了吗?

“在哪里?今天吗?”傅南烛听到自己轻声问。

“祭日是昨天。”傅司寒会想着自己当年对苏羽洁的维护,“抱歉,南烛。”

傅南烛有些恍惚,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是自嘲半是嘲讽的说:“你居然会道歉?”

他哥是多傲慢的一个人,他最清楚。

甚至他自己这一身自负和自我的脾性,都是和他哥一脉相承。

“言晚晚教的。”傅司寒想起当初他不道歉她就不和解的时候,忍不酌笑。

“哥,如果不是言晚晚昨天的那些话,我大概还是恨你。”傅南烛望着病房外,“可我这些年大概错了,我和清酒之间闹成这样,是我的问题。对不起,哥。”

*

晚晚和盛烟这两年都来看关清酒,祭拜完再开车去了趟帝都中学的教师楼探望关清酒的父亲。

傅南烛到墓地的保安亭先登记才能进。

保安老大爷看了下名字,惊奇道:“你来看关清酒啊?这几年你是第三个来看她的,诺,一小时前刚走两个。你说是关清酒什么人?”

“……朋友。”傅南烛声音里有点微不可闻的哽咽,顿了顿问,“来看她的是她父母吗?”

傅南烛刚问完就觉得不对,言晚晚不是来了吗?

“不是,是两个年轻小姑娘,关清酒的朋友。”老大爷说,“墓里那小姑娘命苦,死海里了,尸体没捞着,立的衣冠冢,听说死的时候怀着孕,本来那两个小姑娘还想给小的立个碑,可没这规矩,生都没生下来一坨肉哪儿能立碑。”

老大爷话挺多:“我还听说关清酒她妈听到消息大病一场没多久就跟着去了。这两年来扫墓的只有那两个小姑娘,小姑娘还特意给我塞了红包,说是小姑年喜欢矢车菊,墓碑前的花蔫了就要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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