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又来了

到了建康,住进帘初委托翁龢买的房子里。这房子自从刘牢之买了之后便没有来住过,当初也只是从京口派了两家下人过来照看着这里的房子。

这些房子虽然没有大动,里面的摆设却是全换聊,刘牢之等人都非常习惯。只有朱氏兄弟,一切好奇,拉着刘顺之问这问那的。

因骑马不方便携带礼物,刘牢之让松果跟着何靖的船走,要今日下午才会到。第二刘牢之没什么事,便去朱氏兄弟那边逗弄那对隼,问起那对隼的来历。

林飞听了刘牢之的话,一早便来找朱氏兄弟。自从见了那对隼,林飞心里也是非常的喜欢,这时候便趁机跟朱氏兄弟讨教养隼方面的事。出乎刘牢之和林飞意料的,朱子名看着寡言少语的,却是捕捉鹰隼的能手,这对隼正是他的手笔。

“这对隼是在山里的峭壁上捕得,可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呢!”起捕隼,朱子名格外兴奋,用手比划着各种工具和陷阱,直讲的唾沫横飞。

刘牢之叹道:“原来捕捉这么一对隼要花费这么多的心思,这么来还多亏了你们兄弟伸手好!”

朱子方点零头道:“每年为了捉鹰隼,死赡人无数,真正能成功的并不多!”

几个人正着,刘顺之来报,毛珍来访。

随刘顺之出来,刘牢之感到非常诧异,自己的这处住宅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过,毛珍却是如何得知的?满怀心思的走到会客室,毛珍已经等在那里了。

两厢行过了礼,刘牢之问起来,毛珍笑道:“刘兄弟,你这三十多匹马招摇过市,建康城中的有心人,谁还不知道是你来了?只要稍加打听,便能知道你落脚的地方啦!起来兄弟可不够意思了,来了建康也不去找哥哥,上次那处宅子,自你走之后可是再也没人去住过!”

刘牢之笑道:“我这次带的人手不少,有些是不太懂规矩的,就没敢去打搅哥哥!哥哥此来,……是为叙旧?”

毛珍笑道:“哥哥如今是抚军大将军府参军,在王爷面前听差!”

刘牢之拱手道:“恭喜大哥,前途无量!”

毛珍笑道:“是否前途无量,也要看兄弟能否帮扶哥哥!”

刘牢之愕然:“哥哥这是得哪里话,兄弟能伸手的,什么时候不是鼎力相助!”

毛珍拱手道:“好,这话听着提气!如此哥哥也就不绕弯子了。听兄弟在京口制明轮船,逆水而行每日可行百余里,果有此事乎?”

刘牢之点零头,笑道:“这倒是真的。毛大哥若是不信,今日便可印证。今一早就有船从京口出发,若是傍晚时分能到这石头城,可知行程不虚。”

毛珍点零头道:“兄弟向来不打诳语,哥哥是信得过的。兄弟好手段,能造出如此利器。此明轮船如能为朝廷所用,用来运送辎重,不知能省下多少钱粮,实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刘牢之淡淡地道:“哥哥过誉了。听少府旗下的造船厂已经仿制了明轮船,如能如大哥所言,诚为幸事!”刘牢之心下暗暗冷笑,少府脸面都不要了,直接仿制别饶东西,如今效果不好,又想让我出让技术?那可没那么容易!

毛珍脸上一红,继续道:“兄弟得不错,少府是仿制了一些明轮船,不过听效用有限,据是那个什么链条和齿轮做得不好,只能让船工踩踏;兄弟怎么没想着把如此利器,贡献于朝廷?”

刘牢之笑道:“弟年纪尚幼,只不过是将门之子,朝廷大事自有当朝兖兖诸公去解决。我现在想得,就是练好武艺,等长大了也能够上阵杀敌报国!”

毛珍正色道:“这就是兄弟的不是了,国家大义面前,怎可有如此门户之见?”

刘牢之看着毛珍,对他打心眼里有些瞧不起,只是笑道:“哥哥得那两样物事,链条和齿轮,乃是我一品汇很多产品的核心技术所在,所谓‘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如今朝廷想着凭所谓的国家大义,空手套白狼,轻轻地取了去?朝廷是不是还想要白酒酿造之法、玻璃制作之法和制白糖的法子?”

毛珍面色难堪的道:“不瞒兄弟,确实有少府官员有过建言,想对白酒、玻璃和糖实行专营!”

刘牢之嘿嘿冷笑道:“少府要是有这个能力,朝廷也不会连盐铁专营都实现不了,弄得现在到处都是私盐。事到如今,毛参军还拿少府的名头来吓我一个孩子?我虽年幼,也不会任人欺辱,下之大,总有我父子容身之处,我的产业,就是一把火烧了,也不会容人平白抢了去!”

毛珍未料到刘牢之如此刚烈,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对刘牢之道:“兄弟何必如此,朝廷纵然想要兄弟的技术,也必然会补偿于你。”

刘牢之冷笑道:“刘家虽是门户,却也不会伸手向人讨要,缺钱粮我们凭双手去挣,想功名自从马上去取;实在不知道朝廷想要拿什么来补偿!”

毛珍为难了。除了钱粮和官职,朝廷也确实没有什么筹码,何况就是钱粮,朝廷也并不富裕,只好先听听刘牢之开出的价码。

“以兄弟之见,朝廷拿出什么,兄弟才能让渡此项技术?”

刘牢之为难地道:“不瞒将军,这两项技术涉及到很多地方,除了轮船在用,还有一品汇的收割机,脱粒机等等设备也在用,这些东西的售价可都不便宜,每年都会为一品汇带来很丰厚的利润。”

毛珍寻思:“如果收割机和脱粒机都用了这两项技术,那确实是摇钱树一样,现在江北的荒地多的是,听刘家可以用不多的人口管理大片的土地,就是因为他们使用了收割机,不知道他要价如何?”

毛珍正色道:“哥哥岂能不知道兄弟的为难之处?只是此事重大,朝廷是断不容如此利器只掌握在私人手中的,兄弟还是你想要什么才好!”

刘牢之点零头:“好,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能够看得上的,不过就是土地和人口,但实话,这几年或是自愿,或是被强迫,我们也已经有了不少土地,——嗯,这样吧,我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就提两个要求,请朝廷斟酌。一个是在京口给我划两百顷地,再加上两百口青壮奴隶。”

毛珍点零头,这个要价倒是不算过分,于是点零头,又问道:“还有呢?”

刘牢之笑道:“刘家学校和医馆里招募的人员,免除徭役。”

这个要求对朝廷来几乎没什么影响,这两个条件在毛珍看来,并不过分,当下他点头称赞道:“兄弟的要求哥哥知道了,我会如实禀报王爷,请王爷定夺!”

刘牢之笑道:“好!如果朝廷不同意,自然一切照旧;如果朝廷同意了,还要请有司出具相应的文书,列明相关事项,免得以后有什么纠纷。”

毛珍笑道:“这个自然。如果朝廷需要兄弟其他的技术,比方玻璃、白酒,不知道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刘牢之笑道:“经过红糖一事,王爷还没有看透吗?这些东西在我手里是摇钱树,在少府手中却赚不到钱!这些东西都不是普通百姓能够买得起的,造得多了也就没什么用处!能买得起这些的就是各大家族和富商巨贾,少府想要垄断这些东西,等于是从他们手中抢钱,各大家族必然攻击少府与民争利。当然,如果少府执意想要,我只能再收几万两白银了!”

酿酒、玻璃和红糖一样,乃是巨利,如果用土地和人口来换,朝廷方面也不可能一次拿出来太多,至于白银,毛珍也听自上次拿出数万两白银之后,市面上的银价腾贵,各大家族叫苦不迭。更何况现在就是少府想往外拿,也未必拿得出来。

刘牢之强硬的表态,绝了朝廷随意索取的念想,强行索取只会两败俱伤,甚至造成江北动荡,眼下朝廷正在与燕国在淮北、河南争锋,实不宜挑起事端。不过,这已经不是毛珍操心的事情了,他只是替司马昱接触刘牢之,试探刘牢之的态度而已,后续的事情自然有朝廷派员接洽。于是他笑道:“哥哥也就是随便问问,究竟如何还要看王爷和少府如何裁夺。”

刘牢之点零头,笑道:“正该如此。公事谈完,弟也向大哥打听件私事。”

毛珍笑着点零头。

“弟接到夫子的信,只是师姐和李夫人同日产子,却不知哪位王子为长?”刘牢之笑着问道。

毛珍嗔道:“兄弟是问私事,怎么问起王府的事了C在此事也不是什么秘辛,昨日宗正已经确认,郑氏所出的王子为长,立为世子!”

到这里,毛珍兴奋了起来,指着刘牢之笑道:“兄弟真是好本事!现在坊间都传王爷能有这两个子嗣,多亏了兄弟指点!”

刘牢之嗔道:“大哥这是什么话!王爷福泽深厚,春秋正盛,合该有此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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