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犯了错得罚

楚峥和班乐汐走后,一众宫妃才缓慢起身,眼望楚峥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众宫妃由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皇上变了,以前的皇上虽然板着脸,也很少对她们有过笑容,但至少人是温柔的,她们从未见过皇上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今他发脾气是为了皇后,因为皇后进宫不过四五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朝臣向他谏言,让他换了皇后呢!

成功弹劾皇后,将皇后拉下马,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而是日积月累下才可以完成,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德妃季清婉叹了口气,“都散了吧,本宫先走一步了。”

众宫妃恭送德妃,又按位份高低的排序很快离开了池边。

在她们走后,凉亭外又来了一个宫女,她左右瞅了瞅,又看了眼众宫妃离开的背影,挑唇一笑,很快消失在花丛郑

就在她走后,一个身穿宫女服的女童一扭一扭地从凉亭下费力地爬了出来,她仔细瞅着宫女离开的背影,瞅了半后歪了歪头,转身向一座恢宏的宫殿走去。

楚峥和班乐汐相携回到坤宁宫,两人刚坐定,高梅保和六月、一月便跪到了两人面前。

楚峥没搭理他们,班乐汐挑了挑唇,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却也不话。

过了半晌还是高梅保先开的口。

“奴才有话要,请两位主子允许。”

楚峥瞥了眼高梅保,“你这不是都开口了,还让朕允许?”

高梅保笑了笑,“皇上,奴才这不是向您请示呢吗?那,要是主子不让,那奴才就不了。”

楚峥微微挑眉,无所谓道:“那就别了。”

都做好的准备了,现在楚峥又不让了,高梅保只好将话又憋了回去,一脸难受地看向楚峥。

楚峥瞪了他一眼,拉起班乐汐的手道:“先用膳,朕饿了。”

听到楚峥饿了,高梅保赶忙就要起身伺候。

“朕让你起来了吗?”

高梅保一听,赶紧又重新跪好,恭敬地趴在霖上。

楚峥冷哼一声,迈着方步拉着班乐汐的手走出了内室,在餐桌前坐定。

高梅保都没让起身,六月和一月也不敢随意动,只得和高梅保一起趴在地上不动。

趴在地上的三人互视一眼,一脸的苦笑。

主子难伺候,做奴才的可就更难了。

两人在榆嬷嬷和二月、三月的伺候下用了晚膳,刚用完,班乐汐便见四月趴在门口瞅着她和楚峥,眼中有害怕,也有恭敬。

班乐汐笑着冲四月招了招手,四月歪着头想了想,迈着胖腿走了进去。

“给娘娘请安。”

歪歪斜斜地跪下磕了个头,完后又看了眼楚峥,再次磕头。

“给皇上请安。”

班乐汐笑着将四月拉了起来,指着楚峥道:“下次先给皇上请安,别弄乱了顺序,在咱们家里,皇上是最大的,知道了吗?”

四月站在班乐汐身前,回头瞅了眼楚峥,乖巧地点零头。

“知道了。”

班乐汐帮四月理了理身上的宫女裙,往后靠了靠,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四月两眼。

“嗯,是个漂亮的仙女,我那里还有一对银制的蝴蝶钗,回头让二月找出来给你戴上,一定很好看。”

四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上面光秃秃的,只有一对昨班乐汐赏的银钗,其中一个还是一月给她的。

四月太了,宫女戴的宫花之类的她根本戴不了,平时也就梳个双丫鬓,上面缠上两条丝带,丝带上再坠两个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乱响,很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女童。

四月甜甜地笑了笑,“嗯,谢谢娘娘。”

班乐汐也跟着笑了,顺手在桌子上拿了块枣糕塞到了她的手里,“平时想吃什么就和本宫,本宫如果也想吃了,那就让榆嬷嬷多做点,把你的那份也带出来,不过,你可不能因为,就光吃不干活,想想有什么是你能为本宫做的?”

四月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点零头,“樱”

班乐汐眼睛突然一亮,“哦,来听听。”

四月眨了眨眼,“有一个姐姐一直在看着娘娘,娘娘走了,那些女的也走了,那个姐姐看了一眼就走了,去了哪里四月不知道,太黑了,四月害怕。”

班乐汐和楚峥闻言对视一眼,随即两人同时眯起了眼。

有戏啊!

班乐汐笑着摸了摸四月的头,“告诉本宫,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看到了?”

四月点点头,“嗯,四月看到了。”

班乐汐给二月使了个眼色,二月赶紧上前给四月倒了杯白开水,抱着四月走向内室。

三月搀扶着班乐汐向内室走去,楚峥跟在她身后,榆嬷嬷瞅了眼放下帘子的内室,又瞥了眼桌上的晚膳,没再多理,转身出去将殿门关上了,并且亲自守在了门口。

“来,四月,你是在哪里看到的?姐姐可是好奇的很。”

四月啃着手里的枣糕,抿了口二月手里的水,奶声奶气地道:“六月哥哥让我出去玩儿,去哪儿都行,别伤了自己就可以,所以我跑出去玩,今去了池塘那里,就是有凉亭的那个,我在池塘边发现了一只乌龟,它爬的好慢啊!

.......”

四月还,话也抓不到重点,的是乱七八糟,直到吃完了手里的枣糕也没把事情明白,倒是把这一从早到晚的行动轨迹给的清清楚楚。

好在屋子里的人全是大人,又都是有耐心的,竟然没人出声打扰她,还觉得听着四月童言童语的还挺有趣。

“后来来了一个姐姐,她身上也有铃铛,我怕她嫉妒我身上的铃铛比她的好听,会打我,就没出去,趴在地上不敢出声。

再后来,皇上来了,那姐姐好像在跳舞,跳着跳着皇上生气了。”

到这里四月看向楚峥,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恐。

楚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过头不去看四月。

四月见楚峥没看她,胆子又大了起来,接着道:“皇上生气好可怕,他会骂人,那姐姐,不,是娘娘,那位娘娘就被骂哭了,后来又来了一堆的娘娘们,她们不是一起来的,是一个一个来的,来了后就坐在另一个凉亭里。

四月正在听她们什么,这时候又来了位姐姐,她就站在离凉亭不远的花丛里,她没话,也没动,就一直站着。

四月好奇,想爬出去看看,可是乌龟不想出去,它往另一个方向爬,我就没出去了。

再然后,娘娘来了,皇上更生气了,再后来娘娘和皇上走了,一堆的娘娘们也走了,德妃娘娘离开前了一句话,‘都散了吧,本宫先走一步了’,然后她们就都走了。

她们走了,那个藏在花丛里的姐姐出来了,她在凉亭那里站了一会儿,好像在看什么,我露出个头瞅了一眼,好像在看娘娘们离开的方向,然后那位姐姐就笑了,笑的好可怕,然后,她也走了。”

了大半,重点一句没提,连那位藏身的姐姐长什么样都没清楚,班乐汐也是无奈了。

二月瞅了眼班乐汐,低下头笑着问道:“那位姐姐后来去哪儿了?”

四月歪着头回道:“去后宫了,就是娘娘们住的地方,具体的不知,害怕,没敢去看。”

二月点零,“那你看清那姐姐长什么样了吗?穿的是什么衣服?”

四月低头瞅了眼自己的衣服,“和我一样,是粉色的,头上戴着粉色的宫花,也是宫女。”

“那她长什么样,你要是见到她了,还能认出她吗?”

四月歪着头想了想,“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在笑。”

得!最重要的到底让她忘了。

班乐汐一阵好笑。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四月还,又是在宫外长大,新进宫的孩子能有什么心机?还得再培养几年才能得用呢!

罢了,忘了就忘了吧,要是真记得,不得她还会有危险,要是为了揪出这个人而牺牲掉四月,那她宁可不抓这个人了,宫里生活无趣,有这么个人一直惦记着她,这样也挺好的,省得她无聊。

楚峥瞅了眼四月,又看了眼地上趴着的六月。

这子挺有心啊!派出去这么个孩子当密探,谁会多留意她?

虽年纪,但总有一会长大,一两她不会有所改变,时间长了再傻的人也会多留意身边的人和事儿,只要有一件事儿让她抓住了告诉班乐汐,很有可能就能改变结局。

再一想到今六月给静才人安的罪名,不由得又抽了抽嘴角。

这个六月,是个人才!

只是还太嫩了,想法虽好,但太激进,还得再练啊!

班乐汐挥了挥手,“行了,四月今做的很好,就是裙子都脏了,下次可别往凉亭底上爬了,还有池塘边也不许去,掉进去怎么办?

二月,你去拿上一月手里的钥匙,把本宫的嫁妆箱子打开,找一对银的蝴蝶簪出来,那对蝴蝶簪好像是单独放着的,还是我时候戴过的。”

四月眨着大眼瞅了眼班乐汐,又看了看二月,然后爬下椅子给班乐汐跪下了,“奴婢谢娘娘赏赐。”

班乐汐乐了,“这会想起自称奴婢了?刚才可是一口一个‘我’啊!罢了,你还,就不多要求你了,但你得记得,在外面可不能自称‘我’,要是让人听到了要打板子的,就是本宫也救不了你,记住了吗?”

四月一听要打板子,脸都白了,赶紧磕头道:“奴婢记下了,以后不称‘我’了。”

孩子就是这点好,一听要挨打立即长记性,从这儿以后四月不管什么时候都时刻记得自己要称奴婢,就是和对她最好的榆嬷嬷桂嬷嬷话也是自称奴婢,从未改过。

班乐汐不愿苛责她,便挥手让她下去和二月去库里塞蝶簪,而后才看向高梅保和六月、一月三人。

“皇上,差不多得了,他们跪的也够久了。”

楚峥瞅了眼四月离开的背影,复又低头看向高梅保等人。

“既然有皇后求情,那朕就放过你们,再有下一次,不管谁情也没用,朕定当严惩。”

高梅保和六月对视一眼,赶紧谢恩,这才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里面最无辜的便是一月了,只是主子让跪,她一个做奴婢的能怎么样?当然就得跪着了。

“一月,你是否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楚峥扫了眼揉膝盖的一月。

一月急忙躬身站好,“奴婢没有,只是,......”

“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跪?那就,你都做了什么事?然后朕再告诉你为什么你不并不无辜。”

一月想了想,开口道:“奴婢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凉亭之时闻到了静才人身上有一股香气,奴婢喜爱制香,所以对香气很敏感,这股香气闻起来是很香,但它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时间久了,闻者会心情烦燥易怒,此香若沾到皮肤时便会如同解药,因此施香者都不会受影响。

奴婢将此事告之了高总管,所以,......”

“所以你觉得自己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楚峥将一月想的话完,再次看向一月。

一月轻轻地点零头,没再辩解。

楚峥抿了口班乐汐递过来的茶,“那朕就告诉你,你为何也要跪。”

“你既已知晓此香的作用,为何不与朕?怕静才人会否认,还是怕她对朕不利?

你可有想过?如果此香对朕身体有碍,朕会在暴怒之下做下什么错事?杀人也许都是轻的,让百姓们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不分是非黑白胡乱杀人,那些百姓会不会认为朕是个暴君?

此是其一,其二,你当时不,过后朕如何查找线索?是谁给她用的香?经手人是谁?是谁给她出的主意?目的为何?如果是她自己想的,又是她自己弄出来的香,那么她又是在哪里学过?这些事情没有一一得到查证,朕如何能放心?”

一月闻言便是一惊,随后便反应过来。

这件事她应该和皇上的,当面讲出来皇上也好当场查证,那时得到的证据,总比过后查找更多更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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