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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冥冥之中

韦兰琪被硬拉进某人怀里,撞到了鼻子,鼻腔一阵酸疼,眼泪也就控制不住。

抬起头正对上一张硬邦邦的脸,她认得这个人,是关家的老大关佐。

当初在献秋山,钱千镒带着封家兄弟关家兄弟等人非要和韦家姐妹同席,韦家姐妹不同意,于是便有人提出折中的办法来,以文武赛来定输赢,结果端王世子等人比赛输了。

当时有一局韦兰琪使诈赢了关佑,关佐自那时起就觉得她心思狡狯,再配上妖冶的容貌,分明就是一只成精的狐妖。

关佐素来冷面冷心,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这点,因此他虽然出身高贵相貌英俊,身边却没什么莺莺燕燕,就算原本有,也被他冷冰冰的性子给吓跑了。

他们本在禁苑里巡逻,见到鸟兽惊飞乱跑,忙分头过来制止。关佐敲见到韦兰琪,当时情形急迫不容多想,况且作为侍卫,在此情形之下自然是救人为先。

韦兰琪惊魂甫定,一双猫儿眼泪蒙蒙的。

关佐一向不近女色,可此时软玉温香在怀,再加上韦兰琪凝眸楚楚,他便是铁石心肠也软了三分。

韦兰琪对关佐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想到他之前经常和封家兄弟混在一处嫌恶之情顿生。

再加上他撞疼了自己的鼻子,看见他穿的侍卫服前胸皮甲上镶着护心镜,知道这东西是罪魁祸首。

更何况他一脸的冷气森然,原本想要道谢的话也给堵得咽了回去,一把推开他道:“你怎么这么粗鲁?我不向你道谢,你也不必向我道歉了。”

关佐原本稍微缓和的神色立刻又紧绷起来,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韦兰琪冲着他挺直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想起来自己还要去找太医,便急忙忙朝太医院的方向跑去了。

侍卫们很快就将那两只闯祸的鹞鹰射死,御花园里负责饲养禽鸟野兽的太监也都过来,众人合力把乱飞乱跑的鸟兽都关了起来。

玉华公主的膝盖摔破了,跟前伺候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徐知惜已经在责骂她们没用了,回头少不了在贵妃面前告上一状,她们又有的受了。

庆华公主此时也已经醒了过来,但明显很虚弱。被宫人们抬回寝殿了,太医们跟着,还要再细致地诊脉开方子。

端敏郡主拉着卫宜宁去拿弓箭,回来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已平静下来,无物可射,不禁大失所望。

皇后听了这件事,急忙赶过来。好在众人都无大碍,不过是虚惊一场。

但还是要安慰几句,命好生回去歇息。

只是经此一闹饯花宴一定是不能再进行下去了,众人便都纷纷回了住处。在畅幽园的宫人们收拾了残局,便也纷纷退了下去。

别人都还罢了,只有孙茗茗格外的不甘,为了在饯花宴上出风头,她可是准备了好久。

又是背诗又是准备衣裳首饰,起了大早去采花,结果只进行了一局就偃旗息鼓了,真是枉她之前大费周章。

所以众人都回去之后,只有她还留在畅幽园。

手里拿着盛花草的篮子,坐在水边。

拈起一枝花念一句诗,然后再把花枝丢进水里。

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

“浩态狂香昔未逢,红灯烁烁绿盘笼。”孙茗茗拿起一朵开的正盛的芍药,一边念诗一边把花瓣一片片的扯下来,水上落了一片嫣红。

“觉来独对情惊恐,身在仙宫第几重。”身后忽然有个男子的声音接下了后两句。

孙茗茗闻声起身,吟诗的那个男子拂开低垂的柳枝缓步走到离她一丈远的地方。

孙茗茗见他穿着一身昊蓝色的锦袍,玉冠束发,长身玉立,气度很是不凡。

只是凤眼狭长,浓眉压低,显得有几分阴郁。

“民女孙茗茗见过皇子,请殿下饶恕民女冲撞之罪。”孙茗茗忙请安,她在家中练习不下千百遍,保证这个安请的又得体又好看。

她家无官阶,所以自称民女。

“平身吧!”男子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你认得我?”

“民女不认得。”孙茗茗虽然起了身,但并不抬头。

“你不认得又怎知我是皇子?”男子着又往前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像踏在孙茗茗的心上,惹得她鹿乱撞。

“是民女自己猜的。”孙茗茗柔声道。

“那你能否是怎么猜出来的?”男子问。

“能够来这里的必定不是一般人,您身上的衣服不是侍卫服色,再看您的年纪相貌和气度便一定是皇子无疑了。”孙茗茗道。

“之前听你吟诗便知道你是个才女,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慧。”男子笑道:“那么你不妨再大胆猜一猜我是几皇子?”

“若猜错了可会挨罚吗?”孙茗茗大着胆子问。

“当然不会。”男子大方地道:“不知者不怪。”

孙茗茗在心里飞快的思索:太子平时课业繁忙,且听闻生得有些文弱。

二皇子性情洒脱,爱好习武,也与这饶气质不符,而四皇子今年不过八九岁,还太。

因此道:“美女斗胆,猜想是三皇子殿下。”

男子听闻,轻笑一声道:“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这就表示孙茗茗猜对了。

三皇子慢慢踱步到孙茗茗跟前,看到水里的落花不禁问道:“为何要把花抛到水里?莫非好看的女孩子都是如此任性吗?”

孙茗茗闻言不禁有些窘迫,但她立刻就想到了应对之词:“今日饯花宴所折的这些花卉,我觉得把它们随意丢弃未免太可惜了,虽流水落花两无情,但总好过朽烂在泥土里。”

“你果然比别人多一份情肠,”三皇子嘴上着,眼睛却不住地打量孙茗茗:“不知我可有幸知道你的芳名?”

孙茗茗听三皇子询问自己的闺名自然心花怒放,可她也知道欲擒故纵是男女间百玩不厌的把戏。

因此又行了一礼,道:“请三皇子恕罪,民女该告退了。”

完含羞带怯的夺路走了。

如果三皇子真的有心想要结识自己,那么想打听到自己的名字其实并不难。

孙茗茗的心一扫之前的阴郁,轻盈的几乎要飞起来。

原来真的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所幸今她打扮得如此精心,全身上下挑不出一丁点儿毛病。

还有那些诗句,原来自己挑灯夜读的几十个夜晚都只为今的这一次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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