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趁人之危

生苗大军从出发时，就引起了各方的关注。自然也包括思明府黄家土司。

禾芈峰率领的一万生苗先锋部队抵达凭祥县城外，就按照陈昱的吩咐，驻扎在此，等候禾孝臣等人。

消息传到思明府，黄道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打的好机会。

他找到黄渠，建议道：“大哥。现在生苗大军的先锋部队已经抵达凭祥县城，咱们可以趁机收复收复上石西县。即使生苗大军占领了凭祥县。咱们也能收回一个县。”

黄渠没有表态，而是看向甄盛，问道：“阿盛。这件事你怎么看？”

甄盛捋了捋思路，道：“生苗大军一路奔向东南，事先毫无征兆，他们究竟为何突然离开了世世代代生活的家乡。这个问题整不明白，我觉得咱们还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黄道听了，十分不屑，道：“生苗大军行军方向是直奔东南方向，我听沿途的府县，都是破财免灾，供吃供喝。咱们先拿下上石西县。陈昱定然无法从凭祥县派兵支援，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待生苗大军离开凭祥县，进入大越谅山府，那是最好，如果到了上石西县，咱们也选择破财免灾就是了。待他们离开，我们再一鼓作气将凭祥县拿下。”

黄渠十分赞同黄道的计划，道：“道得有理。此时，生苗大军正在凭祥县县城外。陈昱等人全力应付这群苗兵，根本无力支援上石西县。这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甄盛心里始终对此事不放心，他依旧坚持道：“大人，将军。还望三思。虽然这是个好机会，但是也存在一定的风险。例如，咱们攻打上石西县，上石西县方面全力阻击，此时生苗大军来到上石西县，那我们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黄道不以为意，道：“这一点大可不必担心。此次进攻上石西县，我们重兵前往，务求一击而中，争取一日就占领上石西县城。及时没能如愿，出现阿盛所的那种情况，那也没有关系，我们奉上好吃好喝的，让他们绕道而行，不就万事大吉了嘛。”

甄盛见黄道这么了，也就不好再什么。算是默认了。

黄渠见甄盛也不反对了，十分高兴，就道：“那咱们派多少人为好呢？”

黄道回道：“凭咱们狼兵的厉害，对付一个的上石西县城，我觉得两个卫的兵力，就足够了。”

甄盛则道：“我觉得还是慎重点比较好，三个卫的兵力比较合适。”

“没这个必要。上石西县的县城，就那么高。三个卫太多了。两个卫就足够了。我都怀疑上石西县方面见了咱们的大军，会主动弃城逃跑。不战而屈人之兵呀。”

黄渠听了，告诫道：“道。切不可过于自信。正所谓骄兵必败。上石西县县城虽然破烂不堪，承受不住狼兵的共计，但是你也不要太大意了。一定要稳扎稳打。”

大哥的话，还是要听的，黄道回道：“知道了。大哥。”

甄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个黄道如此托大，还未出发，就如此骄傲。真把上石西县县城当成囊中物了。但是，哥俩都计划好了。自己也就别再讨人嫌了。

最后，黄渠道：“那就调两个卫的狼兵，由道率领。阿盛一同前往。速战速决，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至于送给生苗大军的粮食，我会派人随后送到的。这一点你们大可以放心。总之一句话，干净利落地拿下上石西县。”

二人领命而去。

第二日一早，黄道和甄盛就率领着两个卫的狼兵从思明城出发了。

路上，黄道和甄盛齐头并进，他还不忘嘲笑甄盛，对面色忧郁的甄盛道：“阿盛。怎么如此表情，莫非对此次战事心没底呀。”

甄盛丝毫不在意，回道：“战前先虑败，再虑胜。我只是谨慎些而已。黄将军意气风发，此次攻打上石西县县城，定然能够马到成功。”

黄道听了，哈哈大笑，道：“听你吉言。拿下上石西县县城，咱们好好喝一顿庆功宴。你就瞧好吧。”

甄盛没有话，只是看着远方。

黄道与甄盛，无论是性格，还是行事风格，那都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一个卫的狼兵被黄道命令提前出发了。而黄道和甄盛率领着另外一个卫，紧随其后。

甄盛建议派出一队斥候，打探生苗大军的动向。黄道直接就给否定了。认为没有这个必要。甄盛听了，只是叹了口气，依旧没有什么。

思明城到上石西县并不算远。很快两个卫先后到了上石西县县城外。沿途经过上石西县各村落，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甄盛对此十分反感，他对黄道建议道：“既然咱们准备拿下上石西县。那么这些百姓就是咱们的百姓。自己人怎么能欺负自己人呢。黄将军应该约束一下这帮人。得民心者得下呀。”

黄道不以为意，他笑着解释道：“这不是马上就要赶到上石西县县城了嘛。咱们得仰仗着这些狼兵攻城。事先不让他们尝到点甜头，他们怎么给咱们卖力气攻城呀。出工不出力，岂不是气死人。耍阴谋诡计，你在校带兵打仗，那可是我的强项。”

甄盛压着心中的怒火，脸色阴沉，策马离开了。

黄道看着生气的甄盛，丝毫没有在意。你就是我们黄家的一条狗，还敢在我面前比比划划的。要不是大哥认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早就让你滚蛋了。

两个人原本就不和，矛盾由来已久，经此一事后，可以是分歧越来越大，矛盾已经不可调和。所幸甄盛比较能够隐忍，否则是两个暴脾气，早就干起来了。

黄道与身旁的指挥使、千户等人研究攻城战术，甄盛就陪在旁边，既不出主意，也不表态。如同一个闷葫芦似的。

而黄道也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攻下上石西县县城，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两个卫所轮番进攻，一鼓作气就能拿下。你甄盛不发言，就不要发言了。我也不会主动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