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火(二)

“其实,在我看来,问你们什么都是一样的,所以与其看你们支支吾吾,不如问问可以的开的话题了。”姑娘身子向后面微微的靠着,整个人斜倚在椅子上面,身边随风和冷七站的笔直,就像是守护的人一般,而姑娘就是俯视众生的王,他们所有的把戏,在她的眼前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存在。

这句话出来之后,红莲就不在讲话了,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们,等待着他们的回答,有种他们不开口,这样的沉默就会一直进行下去一样。

“为什么是一样的,这两个问题连性质都不一样?”最先没有忍住的是戮风,他抬起头来,眼睛里面满是血丝,看上去很是可怖。

红莲伸出手,将指尖伸到自己的眼前,细细的打量自己的指甲起来,看了老半之后才回了一句,“但是我问了,你会吗?”

戮风一愣,随后红莲接着自顾自的道:“看吧,你肯定是不会的,既然不会,那我为什么要费这个功夫和嘴皮子,去问一些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呢?”

“您还真是了解啊…”戮风的嗓子现在是哑的,就像是被烟火熏过一样,旁边的破竹也是默不作声,但是也抬起头,看着红莲,他们的视线在红莲的身上聚焦,就像是想要看透她一样。

但是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徒劳。

他们的狼狈和姑娘现在的优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像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出她的亮丽一般,她是优雅而行的鹅,他们是潜伏在黑夜之中的乌鸦。

“所以,吧。”红莲双腿交叠,双手交叉,看上去很是波澜不惊,“我很想听听看你们的想法。”

这两个人再度对视,不知道红莲要他们这个到底真的只是想谈谈而已,还是想在不经意之间套他们的话,所以干脆选择闭口不谈,就像是哑了一样,好像红莲今在这里把嘴皮子给磨破,他们也不会一个字。

这两个人不话,红莲的心里面很是了然,果然事情和她想的一样,但是面上还是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努力的睁大自己的眼睛,道:“你们仔细看看嘛,我只是想和你们聊聊而已。”

结果这两个人充耳不闻,咬紧了牙,这架势仿佛红莲再逼他们,他们就要壮士去兮的感觉。

“至于吗,你们又舍不得死,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

红莲松了口气,站起身子,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摆,“算了算了,不聊就不聊,那现在…”

就在这两个人以为自己可以暂时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传出利刃出鞘的声音,破竹和戮风猛一抬头,事态变化的突然,让他们措手不及,抬头的时候,脸上带着不知所措。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们抬起头的瞬间,两抹白光灼了他们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红莲身边的随风和冷七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两把长剑稳稳当当,正对他们的咽喉。

“既然不愿意谈,不愿意聊,我这空闲的时间也不能浪费,对不对?”

不知道为什么,红莲这个话的时候,戮风和破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刚才…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所以我们现在就开始审讯吧,速战速决怎么样?”

红莲的指尖在空中轻轻点过,就像是宣告了这两个饶命运,带着足足的沉重,就像是把什么大山压在他们的心上一样。

两人再度错愕的抬头,对上红莲逐渐变得冰冷的眸子,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开始变冷,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我这个人呢,向来最反感时间被无辜的浪费,”她微微笑了笑,使了一个眼神给旁边的冷七和随风,这两个人不用对视,很是默契的同时上前一步,那剑锋离戮风和破竹的咽喉再度近了一些,就可以这么,只要他们的手稍微一抖,这利刃就会割破他们的咽喉,让温热的鲜血流下来。

他们和红莲的配合已经是很得心应手了,有的时候红莲还没有讲话,他们就已经可以明白姑娘等会想要做些什么了。

既然红莲想要出演这样的一场戏,他们就好好的配合好了。

“所以,这浪费的时间,我要找别的事情弥补上,不然我只是干坐在这里,那该有多无聊啊,浪费时间,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啊。”红莲理了理自己鬓角的头发,露出了类似于风情万种的表情来,眼睛里面含着笑,那笑意却是冰冷的,就感觉她整个人是泡在冰水里面的。

从刚才那个带着一点点抱怨的姑娘转变成现在这个有着君临下气场的女皇,似乎只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这样的转变让他俩措手不及,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两人行走江湖很多年,见过的人自诩也是很多了,觉得自己在这个山匪营里面能混到现在这个地位,变脸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有的时候上一秒还在暴躁如雷,下一秒就已经是言笑晏晏了,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是无懈可击,实力足够了。

但是现在看来,和这位名经的起传的殿下相比,自己那点实力真是是拿不出手的。

“那现在就,吧。”

明明的是同样的话,话的还是同一个人,却是不同的气质和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有什么想法和部署?”

刚才真的是温温和和,就像是暖暖的阳光,现在就是冰冰冷冷,是令人心惊的寒风。

冷七现在是背对着红莲,面对破竹的,看着破竹脸上神情的变化,心里面没来由萌生了一种名叫幸灾乐祸的情绪,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站在角落里面无助的瑟瑟发抖,随后站在自己面前的殿下露出自己最熟悉的笑容,随后一拳上来。

现在还是这样,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笑容,但是看见别人和自己是一样的遭遇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遭受的好像就没有什么了,就好像自己胸口的那股恶气散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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