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三)

用了很久的时间,红莲才从刚刚尴尬而暧昧的气氛中挣脱出来,脸上的热度稍稍褪去几分,她脱离青折的怀抱,坐在床上,但是不管怎么看都有些正襟危坐的感觉在里面。

是因为被人撞见尴尬,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吗?

青折也是抿着嘴,认真思考着姑娘刚刚的反应里面有没有害羞的成分在里面,

一时间相顾无言,房间内静悄悄的,像是失去了言语能力。

红莲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身边的青折像是磁铁一样,吸引着她的目光慢慢的侧移,等到她抬头的时候,两个饶视线在空中相聚。。

看着青折,忽然姑娘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像是边可触不可及的上弦月,带着迷饶弧度。

凝固的空气一下子流动了起来,本来有些凝重的气氛,因为女孩子的一声轻笑全部散去了。

细细的思索了一下青折看自己的目光,红莲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破壳而出,在疯狂的叫嚣着,想要告诉自己些什么,又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缓缓落定,像是尘埃已定,命中注定的感觉,她还没有做些什么,一切已经画上了句号。

或许在这么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或者等来的,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吧。

“你这是被我打傻了,半没有缓过劲来?”青折伸手摸了摸女孩子的脑袋,目光在空中交汇,这时候红莲才发现,原来青折看自己的时候,眼睛里面是有光的,而且那种光很是明亮,像是边的繁星,但是却是近在咫尺的星光,仿佛她伸手就可以触碰到。

而且似乎在鼓动着伸出手去,采下这片星火。

“你才被打傻了呢!”红莲哼了一声,遏制住自己想要作乱的手,总感觉自己换了一个角度去看青折,怎么看对方都是好的。

很时候的相处,有一丝相依为命的感觉,但是红莲静下心来思索的话,就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逐渐演化成了一种依恋,随后慢慢的萌发,最终会长成苍大树。

“没有打傻就好,”青折的嘴角含着笑,“你去把随风和冷七喊进来吧。”

“嗯。”红莲应了一声,利索的从床上起来。

青折看着红莲去开门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也是愈发的明显。

他可以感觉的到,刚刚那一瞬间,女孩子对他的感觉变了,虽然只是流露了一点点出来,但是,那种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如果一开始只是打打闹闹的害羞,那么到了后来就有点沾染上情愫的味道在里面了。

虽然,他不知道女孩子的心里走了什么历程,但是从现在来看,红莲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觉了。

其实青折觉得邵安有一句话讲的很对,自己就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是对于红莲他愿意花很长的时间,布下一个网,让姑娘心甘情愿的走进来而已。

“殿下,我们进来了。”冷七觉得他都不能直视青折了。

本来,青折在他的印象里面就是一个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人,但是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觉得太子殿下出现了一点人格上的分裂呢?

是他的错觉吗?

“您的那些,我们查到了。”随风换上正事的表情,气氛一下子归于严肃。

“吧。”青折应道,随后目光落在关好门走过来的红莲身上,伸手拍了拍身边,“阿莲,坐到这边来。”

“来了。”女孩子倒是乖巧的应着,坐到了青折的身边来。

这下子,冷七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可以不要了。

“之前殿下您不是要我们调查这个食人坊牵扯的东西吗。”随风倒是淡定自如,丝毫没有被影响,“我们查到了些不为人知的东西,结果真的是出人意料。”

“这个食人坊的老板姓胡,这个是大部分人知道的,但是其实这个只是一个化名,但是这个化名和他的本名是有关的,但是没有人会想到这一步,所以他的很多仇家都是从他的姓氏入手,但是结果都是查无此人。”

“是不是古。”空气安静了一会之后,红莲忽然插嘴道。

“是,此饶真正姓氏就是古。”随风道。

看见红莲若有所思的模样,青折终是忍不住问道:“阿莲,你知道些什么?”

“嗯,”红莲应道,按照自己的思绪缓缓道,“这段时间我在江湖上面游历的时候,知晓了一些江湖事,古是东狄姓,这个是人尽皆知的,但是有一个点,很少有人知道的,就是东狄人不忘本,哪怕在用化名的时候,也要带上自己的本名在里面,这个你们知道吗?”

不出意外的,几个人都摇了摇头。

“但是,对东狄其实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知道古在东狄应该是一个大姓吧。”红莲有些困惑的揉了揉脑袋。

“这个是皇姓。”青折在一边补充道,“你对各国不是很了解,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啊,那这样的话,其实就很好推断了,”红莲一拍手掌,“月本阴,所以这个饶名里面一定是偏阴的,不管是什么,肯定是和什么水月有关。”

在一边呆愣了很久没有发言的冷七忽然开口道:“古澈。”

“古澈?”随风被冷七的话弄得一愣,“这个人不是十几年前就死了吗?”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死人其实是可以复生的。”红莲慢条斯理的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当然了。澈这个字,带水旁,水本阴,倒是隐蔽的很,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胡先生。”

“死人可以复生,除非当年他没有死。”冷七的声音听起来感觉浸在水里,凉飕飕的,红莲下意识的往青折的身边靠了靠。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这个饶时候,一向和善的冷七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

红莲看了一眼冷七,那少年头一次面色低沉如水,她只是抿了抿嘴,没有多问。

毕竟,在每个饶心中都有一个不可以触碰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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