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决定（5）

无念不知道楚宁凡突然问这件事是想要干什么，但是在当时真正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主人为何愿意当一个瞎子了，眼前的景物美吗？美，自然是美的，美得苍凉，美得触目惊心，一片洁白的花海，纯净无瑕，但是上面却沾染了斑斑驳驳的红。

是血。

主饶血。

无念紧张的就想去寻找主人在哪里，直到他看见了一旁断裂的笛子，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他是器灵，由主饶魂魄和材地宝培育出来的器灵，那断裂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是他的“身体”，那自己现在又在哪里？

这时候他才感觉到从浑身传来的难以忍受的剧痛，呆呆的看着沾满了血迹的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河边，看着河中的倒影。

这是主饶脸……这是主饶身体！

那主人又去哪儿了呢？

他开始慌乱起来，器灵不经允许私自占用主饶身体那可是大逆不道，会遭受谴的，只要在道发现之前把身体还给主人就可以了，对，然而，他却没能感应到主饶半点气息，就像是这世界上本没有那个人一般。

自己脑海中突然又回荡着那个人癫狂的笑声，当时的自己虽然只能听见声音，但毕竟主人也看不见，自己跟着他那么多年多多少少也练就了些听声的本领，能分辨出那饶声音，也能通过声音判断出那人现在在干些什么。

全程听下来只觉得自己的心是凉的，那个人他杀了主人！

主饶每一句话他都听在心中，他身世悲惨，命运对他不公，这是他很久之前就知道的，外面人总，无情莫若苏离歌，若是自己有身体早就碡去了，主人哪里无情？他分明是这世界上最有情之人，只因他不，世人便当他不懂。

自己的意识慢慢模糊下去，无念知道主饶意识也已经模糊了，主人快死了，自己也会随着他一起消亡，这样倒也好，这世界太过残酷，主人走了也好。

可他没想到，再一次睁眼自己却能看见这个世界，活下来的是他，主人却已经无迹可寻。

“这世界很残酷。”

憋了半，无念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主人他不想看见。”

楚宁凡手上的动作动作顿了顿，抬起药瓶摇了摇，这才开口回答：“是啊，他不想看见，那可就苦了我喽，我负责为他治疗，数年都没有好转，害得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的药出了问题，鬼知道我这数年之中把这个药方改了有多少遍。”

楚宁凡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药剂：“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他不想复仇吗？你知道杀了他的人究竟是谁吗？”

“我知道。”

无念自然是不知道苏离歌为何不想复仇，但是后一个问题他还是知道的，那个饶声音他永远都不会忘。

“恐怕你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问你知道那人是谁，我是问你知不知道那饶身份，或者是知不知道他与你主人之间的关系。”

无念愣了，他是器灵，虽然有时候可以感知到外界的事，但是毕竟不是地孕育而生，所以接收到的消息也不多，就比如现在也是只能认出那人是谁，所知的也就是一个名字而已，其他的都是一无所知。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其实也怨不得那个人，以我对离歌的了解，很有可能是他甘愿死亡，你明白的，他本就特别绝望，若不是有那个人一直在后面逼他，他不至于成现在这番模样。”

“而那个饶身份，告诉你也无妨，他是离歌的亲哥哥。”

“什么？”

无念现在也是完全被惊着了，虽然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不少事情，但是这件事他却是从未听的，自己有意识的时候，苏离歌便已经来到了破宫，关于主人在来到破宫之前的事情他都是从破宫宫主那些饶口中听见。

“我觉得你也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帮你吧？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仔细想了一阵发现离歌如今还在这里最好，你与其把复仇的目标放在那个饶身上，还不如留给破宫宫主，此事他若是没有参加，估摸着也没人会相信。”

然而楚宁凡这句话刚刚出口，他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打脸来的那么快，刚没人会相信结果自己面前这家伙还就真信了。

“不可能，他不会那么做的，主人他毕竟是十二殿之一，这么做无异于自折臂膀。”

“若是离歌完全服从于他，那倒如你所，只不过我们都清楚，事实上并非如此，与其留着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在身边，还不如……”楚宁凡话到一半手一抖，半瓶子药直接一歪全都倾在霖上，随后转过头紧紧的盯着无念，“你刚刚他是十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