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困（10）

听刈水这难以置信的语气剪春罗也懵了，听刈水先前的话来看，那药不应该是刈水给他开的吗？即便不是也应该经过他的手吧，可他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不知情？

刈水看见了剪春罗脸上的神情，轻轻皱了皱眉：“你该不会以为他吃的药是我开的吧？”

剪春罗微微一愣，好像是哦，刈水也只过夜抒曾经在他面前浮下过蜉生，然后他的体质很特殊，如果想要接着学习毒术，就不得不再借着蜉生来削弱自己对毒药的抗性，似乎也没有是他让夜抒服药的呀……

“不过你怪我其实也没错，我一早就知道他无法学习毒术，但是看他对毒药挺感兴趣，我便让他帮我整理书籍，他之所以会知道用剧毒消减自身的毒药抗性估摸着就是在我的书上看见的，若是当时我一早把他送去学习灵术就好了。”

剪春罗：“……”

现在她只觉得无论当时刈水怎么做，夜抒终究会走上这条道路，不然他也不会用她的名字成为着名的毒师，即便刈水真的将他送入了灵师学院，估摸着在夜半三更无人时，夜抒也会偷偷去查有关于医药的书籍。

“你是在他吃的药里发现了夜紫苏这样的东西吗？”

“对。”

“会不会是有人想要害他，才把这些毒药加入，毕竟这两者混在什么药水里要是不吃到口中根本辨认不出来。”

“您刚才也了不吃到口中辨认不出来，他服药总不可能是外敷的吧，他早就知道，而且，很可能把这些毒药加入那药中的人就是他自己。”

刈水：“……他这是在作死……”

用无法抵抗的剧毒削减自己对毒的抗性其实和以毒攻毒差不多，但是只要是学过点毒术医术的都会知道，以毒攻毒虽然有时候能救命，但是大多数时候却是会害命，一点点剂量的偏差可能就会与自己的想象相差甚远，仅以蜉生的毒性并且在削弱他对毒药的抗性之后还让他生不如死，加上夜紫苏这几味毒药之后，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以毒攻毒了，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妥妥的在作死。

“等他下一次回来我会找他好好谈谈，这些就不劳剪春罗大师费心了。”

“为何不劳我费心？不知大师可否知道夜锦是谁？”

“我如何会知，大概也就是阿锦的什么亲戚罢了，但是在那一年冬，她便已经抛弃了阿锦，如今阿锦用她的名字做出这么一番成就，让她名垂千古，无论是再大的恩情他也还够了。”

剪春罗先前便已经承认过自己就是真正的夜锦，而现在刈水这番话，无疑就是在指责她，在这数百年里她去了哪里，在夜抒即将被冻死的那一个冬日她去了哪里，既然走了就不要回来，在这般为时已晚的时候回来做出这么一番关心，真的很假。

“刈水大师，我知道你是在责怪我为何现在才回来，我也是有苦衷的，另外，抒是我亲弟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那一年的冬也很冷，寒风吹在窗户上也是这般呼呼作响，而那一年因为秋日才爆发过一场战斗，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这突然间降临的寒冬如同索命的死神要了他们的命，但不知刈水大师可否听过也是发生在那一年的那一件事，一个巨大的毒术世家在那一晚上从这世间蒸发。”

刈水微微一愣，思绪回到了数百年前，那一场战斗他一直难忘，这下面的这个镇子原本幸福而平静，自己与自己的徒弟们在山上专心研究毒术医术，而初元之所以会下山，就是因为有一大群因战乱而失去家园的人逃入了这个镇子之中，初元每一次从镇子里回来都会带着一身血腥气以及外界的消息，自己每一次听着都会哀叹好一番，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祈求这这场战争快点结束。

他还记得有一，初元像往常一样从镇子上救人回来，也像往常一样带回了一个消息，那时候自己也被震惊了，在这样的战斗之中一个村子一个镇子被灭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一次被灭的，却是妖族之中显赫的一个毒术世家——夜家。

夜抒，夜锦，姓夜！

自己先前在得知夜抒的姓名的时候便怀疑过这件事，但由于夜家之人都是极为擅长毒术，而夜抒别毒术了，甚至于他这个体质根本就不能学毒，当时自己只当夜抒和夜家是一个巧合，毕竟这世上同姓的人也不少，不一定全都是出自同一个家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