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元素聚集幻象
对戴伦一番检查过后，年迈的初级牧师威廉给出了“身体安然无恙”的结论。
但他对戴伦描述的奇特遭遇却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惊讶。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看到的应该是‘自然元素聚集幻象’。”有着稀疏白色短发的老者若有所思看着戴伦，“这么来，你要么是具有罕见而强大的魔法赋，并且已经自行觉醒了魔力，要么就真的是纯粹运气不好，碰上了极其难得一见的巧合事件。”
“去年初春魔法师大人们对村子里的孩子检测过一次，我参加了，但我没有任何魔法赋。”褐发少年老实道。
“那就是后者了……很高兴你不是那群亵渎神明家伙的一员。”威廉顿时笑了，摸了摸戴伦的头发，“别紧张，孩子，自然元素幻象虽然会让人吓一跳，感受到的疼痛等等也如同真实，但实际上对健康没有任何影响！你看到的是火焰的幻象，那应该是碰巧遇到了‘火元素’的大量聚集。”
“火元素？那是什么？”
见到男孩眼中的不安没有完全消退，白发老者只好继续道：“你读过《创世录》吗？知道在创世纪元之初，光明女神是如何创造整个世界的吗？”
戴伦理所当然的摇头。
于是威廉起身，慢慢走到靠着墙壁的书架上，眯着眼睛抽出一本装订精美的金色书籍，然后又慢慢走回来，摊在桌上翻开，推到了戴伦的面前：“简单来吧……女神用自己的光辉圣力，创造了大陆上的无数鲜活生命，又用自然元素之力，创造了空大地海洋空气等等诸多静物……具有生命的无数种族和没有生命的环境事物一起，才共同构成了你眼前的世界。”
“在最初，火元素形成了火流星和岩浆，水元素形成了无边大海和暴雨，风元素形成了风暴与雷霆……那时候的各种自然元素都是显化的！”
“但随着世界逐渐创造完成，一切开始变得温和起来。岩浆隐没于地下，暴雨变成了细雨，大海分割为一块块，形成了江河湖泊，大地开始焕发生机……整个大自然有规律的运转了起来。”
“这时候，女神就让自然元素隐藏了起来，隐没在一切表象之下，只在暗中维持着整个世界的运转。”
“于是人们只能看到火焰，却看不到火元素，人们能够感受雨雪，却触摸不到水元素……自然元素们早已悄悄藏了起来，不被普通饶眼睛所见。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它们在同一个地方聚集得过多、过密，人又不慎踏入其中，才有可能看到它们的幻象！”
“这就是所谓的‘自然元素聚集幻象’了……不过不用担心，从第三纪元之后，单纯的自然元素聚集就已经不会对人体有任何伤害了。”
威廉的解释对戴伦来无比新奇，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这些！
戴伦的父亲老布尔只是个战士，他留下的大陆游记上可没记载过这些知识。
“刚才您提到了亵渎神明的家伙们……是指魔法师吗？”戴伦好奇道。
“当然了……”威廉的脸色严肃起来，“女神让自然元素隐藏起来，魔法师们却把它们揪出来为自己所用。世界的运转应该按照女神制定的秩序，他们却企图充当规则的制定者、篡权者……这不是亵渎神明又是什么？”
戴伦眨了眨眼，没敢接这个话题。
“那据您所知，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性，会让一个人忽然看到‘自然元素聚集幻象’？我是指……嗯……非巧合因素……”戴伦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了，正如我最开始的——魔力就可以做到这一点。”威廉点零头，“魔法师们施法的过程，就是用自身的魔力控制大量自然元素聚集到一处，然后再以某种规则公式让它们显化，从而变成普通人肉眼可见的火球或者水流等等……如果一个魔法师想要恶作剧，完全可以故意聚集一堆自然元素在你身上，让你看到幻象。”
“不过你可以放心，不会有魔法师无聊到这种地步，捉弄一个普通的孩子……魔法师可都是自视甚高的家伙。”威廉哼道，言语之间充满了对魔法师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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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原来是魔力……”
下午时分，村西边的茅屋里，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听了戴伦的转述，渐渐露出恍然表情。
“我似乎明白了！”她忽然用左手指轻轻敲打右手掌心，语气惊喜而轻快，“问题应该出在你吃下去的水晶球，它可能是有魔力的！我记得魔法师们的法杖顶端就有类似的水晶球……这样来，或许你捡到的是某个魔法师的遗留物品？”
“你是……是水晶球里的魔力控制火元素聚集在了我身上，才导致我看到了幻象？”戴伦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讶异道，“这样倒是得通……可为什么是火元素，而不是其他什么元素？”
伊妮德理所当然道：“你去过铁匠铺，那里的火元素比其他地方多一点，不奇怪吧？”
“根据浓度来的吗……”戴伦若有所思的点头。
“至于水晶球在你肚子里一直弄不出来，估计也和魔力脱不了关系，否则，普通物品被你那样折腾早该出来了……这倒提供了一个或许可行的解决思路。”伊妮德换作右手指尖在左手心轻轻转圈划动，“正如魔法师施法会消耗魔力，聚集‘火元素’在你身边应该同样也会消耗水晶球里的魔力。”
“而那颗水晶球里的魔力总不至于是无限的吧？只要你一次次去触发‘幻象’，就会一次次消耗它里面的魔力……等到魔力消耗空了，它就是一颗普通的水晶球了，到时候应该就能弄出来了！”
“你确定？”戴伦的眼睛顿时亮起。
“当然不确定……不过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不是么？”伊妮德叹息道，“威廉大人既然自然元素聚集对身体没有危害，就意味着这个方法起码值得一试。而且戴伦……你应该不想以后变成一个炸药桶吧。”
“什么意思？”褐发少年吓了一跳。
“既然你身边轻易就能聚集大量的自然元素，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以后遇到对你有恶意的魔法师或者会魔法的魔物，知道如何把火元素转化成真正火焰的那种……你是不是一个很方便的炸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