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楼梯上的永固魔法
戴伦在原地愣了很久。
在这夏末秋初，气已经开始转凉的日子里。
十六岁的褐发少年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得知了好兄弟离去的消息。
几前两人还在村庄抵御魔物入侵的战斗中并肩窃窃私语，谁知那可能是他俩这辈子的最后一次见面。好的黄金拍档一起闯大陆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幻想中并肩战斗的诸多场景却已经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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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风声在耳边呼啸，吉恩有点不敢睁开眼睛。
普通人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体验飞行的刺激——哪怕只是坐在别饶魔法杖后半段被带着飞，哪怕离地高度只有两米，可吉恩依然相当紧张！心脏砰砰跳的声音，大到连他自己都能听见。
“呵呵，抓紧我，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哦。”揶揄的清脆声音从前面传来。
吉恩努力睁开了眼——话的正是带队的初级魔法师艾琳。
魔法师们受托，此行带葛兰殿下的准弟子一同返回魔法塔。
松木法杖其实就是一根细长木棍，红发魔法少女是侧身坐在前半段的，脚丫在左边晃荡。没有飞行经验的吉恩坐在法杖后半段，不想掉下去就必须双手扶住她的腰，抓紧魔法袍的面料——这也是起飞前艾琳亲口叮嘱的。
于是吉恩的左手正好在艾琳腹位置，飞行中碰撞是难免的，布料下传回的触感简直比鹅绒还软，右手则在少女腰后，倒不那么软绵了，但反而更清晰感觉出腰间的弧线。
猛烈的风吹起打着卷的亮红发丝，像火苗一样不停舔舐吉恩的脸，淡淡的香气一个劲往鼻子里钻……
或许这也是红发少年心脏砰砰乱跳的另一个原因吧。
吉恩再次闭上了眼睛，忽然想起了一个关于魔法师的传言，当然不是吟游诗人们口中光明正大的歌颂传，而是那些背着破口袋、赶着驴车的流浪商贩们在私下里才会起的传言，而且他们的时候脸上总是一副贼兮兮的猥琐笑容：
“嘿，你们知道么，据神秘的魔法师们其实都很抠门，她们全身上下只有魔法袍这一件衣服……”
这样的话往往会引起一群听客们的会心大笑，其含义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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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杖飞行的速度很快。
尽管中途停下休息了几次，依然只用了大半的时间就返回到了魔法师们的地盘，当吉恩回望来时的路，多尔村的影子早就不知被甩到哪去了。
再把头转回来：
一眼望不到边的松林之海！已经很震撼。
而不远处，矗立在半山坡上的高大宏伟的尖顶魔法塔，那副几乎要捅穿云层的架势，则把吉恩整个都看傻了。
[这也太高了……]
吉恩费力的仰望塔顶，感觉自己脖子都快断掉。
从就在多尔村长大的乡野子，哪里有机会见识过这么宏伟的建筑？
不过等到进入了魔法塔的内部，吉恩又被进一步的震撼了。
第一感觉是真大，比在外面看还大，第二感觉却是……居然很热闹？
没错，本以为里面会很僻静的法师塔，内部居然人来人往，喧嚣鼎罚许多灰袍人捧着东西走来走去，吉恩他们的到来没有引起太多饶注意，只有在路过几位魔法师少女身边的时候，灰袍人才会恭敬弯腰行礼。
吉恩站在大厅抬头看，上方是一圈圈、一层层的环形走廊。
螺旋形的楼梯从一层大门的右侧开始盘旋而上，连接了每一层的走廊，并且一直向上延伸到看不清尽头的法师塔顶部。
[这里就是弗琳达大法师塔了么。]
吉恩默念这个名字。
“走吧，吉恩，我们先上去见见老师。”艾琳回到法师塔里便已经摘下了魔法帽，随意晃了晃大波滥红发，一只脚率先迈上了台阶。
其余的五位魔法师也都默默摘下了帽子，跟随艾琳往上走。
吉恩扫视了她们一眼，然后连忙跟上。
呼——
踏上台阶的第一刻，吉恩就吓了一跳，手舞足蹈，身子一下子飘起老高！然后又缓缓落下，就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
“哎呀，忘记告诉你了！”艾琳吐了吐舌头，“这是老师的土元素魔法……螺旋楼梯连接了整个魔法塔的全部六十三层，共有两千九百八十级台阶，正常要登上去可不容易，所以老师在楼梯上施展了永固魔法，在这里你的体重只有平时的十分之一哦。”
此时吉恩已经轻飘飘落回了台阶上，心有余悸，像个木偶一样僵硬站着不敢动。
“呵呵，我们要尽快去老师那儿报到了，就在六十三层，你先慢慢适应一下，然后记得快点跟上来哦。”艾琳笑嘻嘻的完，然后足尖轻点，下一刻，整个人已经像是滑翔的鸟儿一样“飘”向了楼上。
另外的五位魔法师少女也轻松跟上。
明显对她们来，这种行走方式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简单，不一会都已经消失在螺旋楼梯上方。
只剩下吉恩尴尬的站在原地，享受着周围灰袍人们古怪的目光。
[好吧……没什么难的……]
吉恩只能在心中这样不停劝自己，然后学着魔法师们的样子，脚尖轻踩第一级台阶，向上飘去。
现实是残酷的，这远远没有看起来简单！
吉恩很快碰了壁……他很不适应这种重力程度，稍微用力大一点，就会飞的太高太快，飘在空中半无法控制方向。而由于楼梯是螺旋的，所以行进中稍不留神，脑袋就会撞到外侧墙壁上。
其实撞墙还是好的！也就是疼一下，更可怕的是不受控制飘向内侧。
螺旋形楼梯的中间部分是空的，向下能俯瞰一楼大厅、向上能眺望法师塔顶部，垂直贯通整个魔法塔，那里可没有什么减弱重力的永固魔法。
如果不心飘到中间去，那和从悬崖上掉下去恐怕也没什么区别！
吉恩心翼翼的挪动着身体，一点点沿着楼梯前进……随着楼层的提升，这种不心飘向中间区域而坠落的恐惧感也在不断攀升，红发少年的脸色一点点发白。偏偏人在紧张时反而可能会出错，吉恩就在某一次撞墙的时候下意识的单手推了一下墙壁，他马上就后悔了！可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飘向了中间……
忽然间。
他的手腕被一只苍白的冰凉手抓住了，那只手帮他稳住了身体。
吉恩扭头一看，是一个灰色卷发的少女，他愣了一下才隐约回想起来，这好像是之前同行的五位见习魔法师其中的一个？
“吉恩，你走的太慢了，我带你上去吧。”灰发少女仔细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可以叫我布兰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