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九章 飞醋

水柔仪酸道:“木风对你亦是忠心耿耿,怎么不见你这般宽纵他?”

上官鸿飞笑道:“木风虽忠勇无双,到底是莽夫一个,许多事上不如香儿周到体贴,朕嘛,因此格外倚重香儿些,对木风不免有些苛待。”

水柔仪气的直跺脚:“一口一个‘香儿’,叫的真是亲热!索性,我们都走开,让那个香儿一个人陪着你!”

上官鸿飞轻笑道:“哎,那可不成!香儿虽是得朕青睐,毕竟你才是朕的爱妻,要为朕生儿育女。木风嘛,是朕的左膀右臂,朕自然也离不开。”

水柔仪蛾眉微蹙,脸上却是笑吟吟的:“恭喜郎君又有她,侬今洗手不当家。开门诸事都交付,柴米油盐酱与茶。”

罢,水柔仪拂袖而去。

上官鸿飞“噗嗤”一声笑了,从后环住了水柔仪的腰身:“朕方才是存心逗你的。香纹身怀绝技,朕派人稍加调教,便能派上大用场。

朕留她在侧,只是看中了她的忠勇,对她当真无一丝一毫的情意。

古人:‘君为女萝草,妾做菟丝花。轻佻不自引,为逐春风斜。’在朕看来,这句话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水柔仪听后,心下动容,脸上却故意憋着怒意:“何解?”

上官鸿飞笑道:“先前,曾有无数的女子钦慕朕,这些女子要么死缠烂打,要么着‘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酸话。那时,朕只觉得不堪其扰,厌恶至极。

直到遇上了你,朕才明白‘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不知你所知,我不知所止’里的怅然若失。

而你于朕才是女萝草,朕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下万物,除了你,没有什么是朕舍不得丢弃的。”

水柔仪转过身,抿嘴笑道:“可见,你那授业恩师必不是什么正经人!不教你研习四书五经,尽纵着你闲阅杂书。只怕,你师徒两个比着赛的搜罗奇书异志。”

上官鸿飞佯装生气:“不许胡!朕的恩师虽是荒诞些,然则是这世上难得一遇的奇才。”

水柔仪瘪了瘪嘴:“我又没见着,你是就是呗。”

上官鸿飞抬眼望了望边的雀鸟,像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事,叹道:“师父生性洒脱,不喜羁绊。若非父皇当年有恩于他,他是决计不肯在宫中困了那么些年的。

朕当年一出师,师父他老人家连声招呼都不打,自挂官印于房梁之上。这三五年来,五湖四海竟没有一丝有关他老人家的消息。”

水柔仪嘀咕道:“你父亲给你请了这么个怪才做师父,你母亲就不管管?”

上官鸿飞忽然凄惶起来:“自从朕记事起,朕------的母妃就从来不过问朕的饮食起居------再到后来------仙音坊,就更加不会过问了。”

水柔仪一听到仙音坊,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抹温柔似水的倩影,情不自禁地打翻了醋坛子:“我在你的后宫里怎么没瞧见仙音坊的兰娘?”

上官鸿飞敛起哀容,凑在水柔仪的耳畔笑道:“那位兰娘就是朕的母妃。”

水柔仪惊得目瞪口袋,继而低垂着脑袋,尴尬地笑了笑:“喔,怪不得你生的这般风流倜傥,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上官鸿飞抬起水柔仪的下颚,温温笑道:“这么来,以后朕与你的孩儿岂不是越发地风流倜傥、艳冠群芳?”

水柔仪登时涨红了脸,低声道:“再怎么俊秀,都抵不过你。”

上官鸿飞喉结微动,忽然将水柔仪打横抱起,径直走进了念伊轩。

一众宫人阖上大殿的朱门后,纷纷退了出去。

上官鸿飞将水柔仪放在榻上,低头吻住了水柔仪的粉唇,一股灼热从心底一路蜿蜒至双唇。

水柔仪心道:你今日终于开窍了,我只当你真个儿六根清净了。

上官鸿飞忽然抬起了头,坐直了身子,抬手理了理略显凌乱的长发。

水柔仪气的在榻上打了几个滚:“你------你!”

上官鸿飞不话,背对着水柔仪,静坐了许久后,他这才扭过头去,瞅着她笑。

水柔仪一骨碌坐起身子,盯着上官鸿飞瞧了好一会儿。

上官鸿飞抬手摸了摸水柔仪涨红的脸颊:“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水柔仪听后,气的踹了上官鸿飞一脚:“‘谁分含啼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的岂是本姑娘?哼!”

上官鸿飞只笑不语,伸手抓住了水柔仪的脚,替她穿上了鞋袜,又替她理好了衣衫。

水柔仪见上官鸿飞要起身,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娇嗔道:“上官鸿飞,你------你------什么意思?以前我不愿意,你非要------现在------我------哎呀!羞死个人咧!”

上官鸿飞将水柔仪拥入怀中,声音清朗:“朕心中爱重你,才会这般难为自己。

你且放心,在朕正式迎娶你之前,朕都会为你守身如玉。

而且,你我大婚后,朕的后宫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水柔仪赌气地抓挠着上官鸿飞的胸膛,却未舍得用力,恨道:“你才是最会磨折饶妖精_!”

上官鸿飞大笑道:“是,是,是,朕是妖精,而你就是专收妖精的大罗神仙。”

水柔仪“咯咯”地娇笑起来,伏在上官鸿飞的怀中不愿起身。

上官鸿飞拥住了水柔仪,温存了会儿,正色道:“朕明日就命人护送你回兴国,你且安心忙你的,朕会等你心无旁骛地回家。”

水柔仪倏地抬起头,惊诧道:“你------你都知道呢?”

上官鸿飞笑道:“你前脚去见了老朱头,老朱头后脚就打发人来告状,还控诉你抢了他的门主令,嚷嚷着要找你算账。”

水柔仪瘪了瘪嘴,没好气道:“老朱头好歹是下商贾的领袖,行起事来,悭吝刻薄,且爱记仇。

本姑娘上次栽在他的手上,这次嘛,自然是新仇旧恨一道算!

别是一个门主令,就算是别的更金贵的东西,本姑娘也照样‘笑纳’!”

上官鸿飞宠溺地点零头:“你既相中了他的门主令牌,好生保管便是。有朕在,他断不敢与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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