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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清绝佳人

“呵呵”

白陌庸轻笑一声道:“姨夫待我不薄,白某人日后定当回报,然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

这最后一句白陌庸更是加重了语气,而后叹道:“白某人若是没有等到明主,宁愿隐于世间。”

如同在涅朝国时一样,任凭国君开出如何丰厚的条件,他都不为所动,只甘心在坊间做一个平凡的教书先生,清贫度日。

“姐夫是说陶太傅不是明主?”宁清的桃花眼中闪出狡黠之光。

白陌庸摇头,端起茶水啜了一口,看着宁清认真道:“陶太傅是央儿的姨夫,白某人自当尊敬,若是论起能令白某人臣服的,天下间,唯有一人。”

“白先生心中,那一人是何人?”宁清问道。

白陌庸勾唇,伸手万分雅正地指着二人面前的茶水道:“贵人请喝茶。”

顾君溪挑眉:“听说陶太傅向皇上进言,减少百姓赋税,多开免费学堂,白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白陌庸略显激动,豁然起身道:“减负税以利民生,民为天下之本,而少年强则国强,免费学堂势在必行!

吉凤国刚刚经历大战,若是我们在此时减负税,以利于安定民心,休养生息。多开免费学堂可以使寻常百姓们的孩子得到良好的教育,树立志向,增强博文,长此以往吉凤国的未来可期啊…”

顾君溪慢慢转动着面前的茶杯,里边的茶水随转动的方向,漾出圈圈的水纹。

“我们?白先生倒是毫不客气。”顾君溪浅浅道。

“贵人恕罪,白某人一时激动,口不择言……”白陌庸急忙行礼。

桑未央亦是一脸紧张,与当今皇上谈论的时候,自称“我们”可是大不敬。

“无妨”顾君溪道,目光盯着茶杯里的水良久:“白先生的想法固然好,可惜你也知道吉凤国连年征战,国库已然空虚,哪来那么多银两开设免费的学堂?即便开设了免费的学堂,哪来那么多先生教书?加上赋税减少,国库入不敷出,官员的俸禄,边防军的补给……这些白先生都想过吗?”

白陌庸垂眸思索了片刻,在抬眼之时,眼中已然星光万千:“在免费学堂一议,白某人倒是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朝廷每年去考功名的学子无数……”

宁清与桑未央便静静听着听着这二人讨论,从民生到国策,从前朝到后宫,有争论,有愤然,有惺惺相惜。

“十三姐姐,看不出来白先生还有这些本事。”宁清凑近桑未央耳边说道。

桑未央只抿唇而笑,她曾在白陌庸学堂隔壁开过医馆,单单从学子们口中的言论中,他便知道白陌庸非普通的人,满怀理想胸怀大志。

如此白白陌庸与顾君溪谈论了两个时辰,直到日落西斜还意犹未尽。

杯中的茶早已凉透,顾君溪却是哈哈大笑着一口饮下:“白先生是有大才之人,前途不可限量!”

他的话音刚落,画舫就像遭受到什么撞击一般剧烈震动,霎时间湖中水花飞溅到船舱之内。

婴儿的哭声传来,一阵骚动之后,奶娘抱着白辰惊慌失措地推门而入:“夫人姑爷不好了,不好了,船舱漏水要沉了!”

白陌庸面色大变:“船夫呢?船夫可在?”

一般这样的画舫之上应当配有逃生小船。

恰时有侍卫推门而入:“皇上,船舱漏水,船夫撑船而逃9请皇上,娘娘随属下来。”

“逃了?画舫上还有其他逃生船吗?”白陌庸眉头紧蹙。

“这位先生莫急,皇上已然派属下准备了其他船只。”

那侍卫也只淡淡瞟了白陌庸一眼,目中含了三分无奈,这读书人不是把脑子都傻了吧?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程度,定然做了万全的准备。皇上与娘娘都不着急,他急什么?

白陌庸面色微红,向顾君溪行礼,顾君溪则是将目光转向了船舱之外,画舫停在湖中央不会撞上什么东西,那便是有人故意将画舫破坏,此举与刺杀无异。

“有找到可疑的人吗?”顾君溪拉着宁清走出船舱冷声道。

“回皇上,我们在水底是发现两个人,但没有抓到,属下失职,请皇上恕罪。”

侍卫的目光冷凝。

那二人就像两条泥鳅一般,黏滑狡诈,一不留神便教他们游得没了踪影。

宁清的目光不经意瞟到桑未央,却见她脸色苍白,欲言又止。

“十三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宁清神色肃然。

待到了岸上,桑未央便塞给宁清一张写满字迹的字条。

此事还要从桑未央进咸阳城开始说起,那一日正是白辰的生辰,本着不想麻烦他人的念头,他与白陌庸便在进太傅府之前去雪珍楼要了雅间,夫妻二人好好吃上一顿,温情小意,也算欢喜。

但正是这一顿饭食,却让二人莫名与人结了梁子。

来人说是督将军家的小妾,嚣张得很,明明放着那么多包间不去,偏生要来他们夫妇二人所在的这一间。

白陌庸那般性子子如何肯让?三言两语间便激得那小妾嘤嘤而哭,不知怎的,最后竟是摔下了楼梯,就是死活缠着他们夫妇二人要讨一个公道。

最后还是江雪莹赶来周旋,那小妾才堪堪将他们放过,但最后留下一句恶毒的话:无论何时都不让他们好过。

自来咸阳,他们便入住太傅府,除了那一次的围猎,鲜有出门。这一次顾君溪与宁清又是暗中出宫,谁有那么大的胆子与皇家的人做对?

既然不是冲着皇上来的,那便是冲着他们来的,除了那个小妾,她想不到其他人。

马蹄之声踏踏而响,宁清将字条交给顾君溪。此事涉及到督将军,她便不好再插手,但若是轻轻巧巧将此事揭过,她心有不甘。

若非顾君溪做了万全的准备,这一次他便要葬身湖底,连带她未出生的孩儿……

如此恶毒的心思,让她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

顾君溪看完字条之后沉默良久,道:“督将军是有一房小妾,但那小妾性子沉稳,并不像惹事之人……”

“皇上是打定主意要为督将军开脱么?”宁清带着恼意道。

顾君溪轻轻掐了一下宁清的脸颊,无奈到:“娘子若是不信,咱们现在就去督将军府邸验证一下!”

“怎么验证?那小妾知道你是皇上,在你面前定使性子沉稳,若是在旁人面前,还不知是个什么性子。”宁清辩驳。

顾君溪轻笑:“那也好办,我们暗中查访便好。”

当换了一身夜行衣的宁清被顾君溪抱上屋顶看到督将军的时候,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平日里一脸严肃,口口声声说着妖妃祸国的那个督将军,在自家小妾面前,竟是软语温存,甚至还有些低声下气的意味。

她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诧异道:“这人当真是都将军?”

顾君溪将宁清抱在怀中,惩罚性的咬上她的耳垂:“你不是来看他的小妾么?怎的就盯着督将军不放呢?”

宁清吃痛,倒抽了一口凉气,却是万分乖巧地将目光转到了与督将军下棋的小妾身上。

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如今用来形容眼前的这小妾再贴切不过。娥眉微蹙淡淡扫,杏目流光潋滟波,清绝佳人矣。

单看眼前的女子,她实在很难想象这女子与人为难时的模样。那周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即便遇上为难的事,也是不屑与人争论的吧?

“如何?可是相信为夫所说?”顾君溪温热的呼吸吐在宁清耳畔。

督将军的原配夫人早亡,十几年来整个府邸只留一房小妾,不无道理。

“什么人?”院中传来一声娇滴滴的高喝。

凝目望去声音所出之处俏生生立着一少女,怒目圆睁叉着腰与宁清对视。

“大胆贼子,什么地方也敢进?还不快给姑奶奶下来?”

少女的话引来了一队护卫,在房间中下棋的督将军与他的小妾亦是匆忙出来查看。

宁清扬眉道:“你是何人?”

左右她脸上戴着黑纱,旁人也见不得她真实的容貌。

少女撇撇嘴,愈发嚣张:“姑奶奶是谁也是你能知道的?你们老实点给姑奶奶下来,姑奶奶还能考虑将你们从轻发落,若是不然,待姑奶奶抓到你们定然将你们打得屁股开花,哭爹喊娘!”

“噗嗤”

宁清一时间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世上谁人敢打皇帝的屁股?

顾君溪长叹一声,默然抱着宁清从屋顶上飞跃而走。

“给姑奶奶抓住他们,抓住一个赏金十两!”身后传来少女的娇声。

顾君溪的身形猛然顿住,身前挡着的人正是督宁德。

那周身的冷意散开,久经沙场的戾气袭来之时,宁清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督宁德站在原地盯着顾君溪看了良久,周身的戾气骤然一收:“来者是客,不如下去喝杯茶?”

继而又看向宁清道:“内人做面点的手艺不错,这位夫人若是有兴致,不如一同留下来品鉴?”

宁清心中咯噔一声,这是认出他们了吗?

顾君溪没有应答,哼笑了两声,环住宁清的腰便跃到地面。

此时那少女追了过来,气势汹汹指着顾君溪道:“贼子跑得还挺快!都给姑奶奶绑了!”

“小阿彩,不得无理!就这是爹爹的客人!”督宁德的语气颇为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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