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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女子为水

宁若心盯着宁清看了良久,试探道:“可是因为近日来坊间传的那些流言?皇上吃醋了?”

宁清面色微赧:“他不信我,已经好几日没有来梧桐宫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和祈远……”

“没有!”宁清脱口而出,将宁若心吓了一跳,宁清眼皮连眨,低声道:“自然是没有!”

想到祈远好几次的试探,宁清面颊又是一阵绯红。

宁若心倒是讶异不小:“想不到那小王爷恶名在外,却是这般纯情的一个人,难得……”

“哎呀,娘!”宁清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与我!”

宁若心笑了,侧目看着宁清:“着急了?着急可以去找他咯。”

“我不去!”宁清与自己的指甲玩起来。

她本没有错,若是主动找他,岂不是承认她与祈远之间真的有什么?

流言伤人,流言伤情。

宁清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只悬狸,遇到这些流言的时候,怎的就犯了糊涂呢?

难道顾君溪当真这般不了解她,不了解她的为人,在他心中她就是那般风流的?

宁若心笑着摇头起身,顺手摘了院中开得正好的一株牡丹,别在宁清发髻之上。

“你不过去,他不过来,这可如何是好?不如想办法让他自己过来!”宁若心的笑可谓倾国倾城。

宁清如小时候一般看得入迷,怔怔重复着宁若心方才的话:“让他自己过来?”

宁若心点头:“女人都是水做的,他强你就弱,他若是心中有你,自然会心疼于你。这一点啊,陶妃做得比你强了不知多少倍!”

“娘,你是说让我与陶妃一样装病?若是他还不来呢”宁清咬唇,她实在没有信心。

宁若心突然转身,盯着宁清认真道:“若是他不来就说明心中无你,你又何必留在宫中?不如早早找那个祈远去!”

“娘!我不会再离开他。”宁清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况且现在他们之间还有了孩子……

宁若心叹息:“你离不离开他是一回事,他让不让你离开又是另一回事!你还小,再过个几年,这其中的道理你便能自己想明白,女人,终究活的不过是情之一字……”

见宁清还在犹豫,宁若心索性安排汐颜去找广白,治病不容易,装病补不容易么?

“听娘的,你乖乖躺下!广白来了,不管他问什么,你都说心口疼!”宁若心在她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铅粉,又将宁清推到床榻上。

“春晓,去将皇上请来,就说你们娘娘得了急症,快不行了……”

……

广白来得很快,甚至进门时还急急喘了两下,宁清现在可是怀有皇嗣的,谁敢怠慢?

“娘娘?可是肚子不舒服?”广白担忧。

宁清瞥了宁若心一眼,暗叹一声瘪了嘴:“不,我心口疼,心口一疼,好像浑身都疼……”

广白心中咯噔一声,听说娘娘在涅朝国的时候曾经为皇上挡过一刀,莫不是当初没有调理好,旧疾犯了?

此事知道的人甚少,广白也是在为顾君溪真病的时候听德永说的。

一想到此处,广白便吓出一身的冷汗,宁清这心疾后果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会影响胎儿也说不定!

“娘娘,还是让微臣先给您把脉……”广白心中一慌,险些将正事抛在脑后。

但这一把脉却是让广白眉头直皱,宁清的脉象圆滑如珠,快速有力……但除了这个,体内似乎一切正常啊,难不成又是疑难杂症?

“娘娘,您这心口疼是怎么个疼法?”

“就是疼,刀子剜心一般疼!”宁清目中含泪道。

广白点头沉思片刻,对宁清行礼:“娘娘,此症甚是奇怪,臣先给你开个安神保胎的方子,容臣回去……”

翻翻医书。

最后这四个字广白没有机会说出,便被宁若心适时打断:“广太医,此症可否痊愈?愈后可留遗症?遗症可是终身的?”

一句句话问下来,宁若心的眼睛瞥向门口,纱窗之身映出的影子明显顿住。

“夫人,娘娘此症虽是不太好,但臣会尽力医治!”广白心中也没底。

“哦”

宁若心拖出长长的尾音,对宁清使了个眼色,宁清心头一叹,便软塌塌晕了过去。

宁若心立时尖叫起来:“啊,快快快,娘娘为何晕过去了?”

广白手忙脚乱地又一次把脉之后却是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宁清毫无血色的脸一时间疑惑窦生,娘娘这不像是晕过去的症状啊!

“广太医,你、你为何不说话?是不是娘娘不行了?我的女儿啊……”宁若心戚戚然。

广白的唇瓣张了两次要将“娘娘无事,只是晕过去了”这句话说出口,却是被宁若心的哭泣扰得没有机会。

门板被推开,一道身影飞速赶到宁清榻前,将广白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自家皇上,立时将唇瓣紧抿退在一旁。

两指覆上宁清的脖颈之间,直到感受到跳动的脉搏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广白,娘娘这是得了什么病?”顾君溪沉声道。

广白的头垂得很低,如今他心头已然有了一个不成型的猜测,却是不敢轻易说出的,只得中规中矩答了一句:“许是……忧思过度,旧疾复发……”

宁若心藏在接眼泪的帕子下的唇瓣勾起,广白甚是知趣,要好好赏赐才是。

尤其是那一句旧疾复发,像是一把无形的尖刀,直戳到顾君溪的心口,宁清若不是为自己挡刀,何来的旧疾?

“给娘娘用最好的药!”顾君溪的声音发颤。

“皇上,是药三分毒,娘娘现在与平素不同,毕竟是怀了您的骨肉,还是别喝那么多药了……”宁若心的帕子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而脸上的神色却是在帕子之后渐渐明朗,甚至还带上几分揶揄的意味。

这副神色不巧让广白看了个正着,广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然心头叫苦,好一个雍国夫人,皇上与娘娘之间的矛盾,竟是用他来做那个药引子,真是……

宁若心见广白的神色之后瞪了他一眼,若是他敢乱说半个字,她保证日后这广太医没有清闲的时候了!

“朕……朕不要孩子了!朕要明澜,朕要宁明澜活着!”顾君溪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哽咽。

堂堂一国之君这般反应,倒是出乎宁若心的意料。

躺在床上的宁清眼皮微动便想要睁开起身,又被宁若心扑着按在床上:“女儿啊,你好不容易盼来个孩子,若是就这般没了,你不知该有多伤心……”

“雍国夫人,朕不能眼睁睁看着明澜死,孩子的事,来日方长!”面对宁若心问责一般的语气,顾君溪面色微赧。

宁若心敛了泪珠盈盈下拜,道:“皇上,臣妇知道您国事繁重日理万机,但明澜不是可以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子,若是皇上信不过她,大可放她离开,也好过时常受此折磨。”

顾君溪不语,默然将宁若心扶起,在不见宁清的这几日,他心中又何曾好受过?

“岳母,朕答应你,会将明澜当做朕的眼珠子一样,如此你可放心?”

宁若心心头暗暗撇嘴:“若是眼珠子,这几日不见,你岂不是瞎了?”

“臣妇感念皇上对明澜的情意,臣妇先回去了。”宁若心行了一礼,临走时冲广白使了个一起走的眼色。

待众人都出去之后,宁清的脸颊感受到轻柔的抚摸,不多时便有一片温润侵袭至额头,顾君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对不起……”

宁清的睫毛轻颤,对不起?顾君溪竟是也会道歉?

她被宽阔的胸膛与结实的双臂包裹,能听得见砰砰的心跳。

良久之后,顾君溪的轻笑传来,鼻尖一阵瘙痒:“你不必用这样的法子。”

宁清的眼皮掀开,入目的是顾君溪宠溺的笑脸,她顿然垂眸,道:“我用了什么样的法子?”

顾君溪又是两声轻笑,握起宁清的手放在胸口,他今日穿着一件墨色绣飞花长袍,如今那胸口之处正有一片雾白,细细一看,竟是她脸上的铅粉落在袍子之上。

宁清又羞又恼,抓起锦被便将自己的头脸严严实实捂在被子当中,她早该想到如此拙劣的手段,顾君溪这只狐狸会看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顾君溪轻轻拍了拍锦被:“朕错了,错了还不行么?娘子莫生气了,都是朕的错,是朕误会了你,不了解你,是朕小心眼……”

他自顾说了良久,见锦被之中的宁清还是无动于衷,叹息一声强行拉开,只见锦被中露出的一张小脸上尽是泪痕。

额头相抵,四目相对,他败下阵来。

“朕错了,朕这就下旨将传谣的人统统杀了!”顾君溪的眼神发冷。

“幼稚!”宁清喃喃。

顾君溪的唇瓣轻啄:“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宁清有些失落。

“朕听说了。”

“什么?”

“朕听说蒋太医告老还乡,陶妃被人泼了水,宫外谣言说陶妃与侍卫有染,情比金坚……我的爱妃已经做到这份儿上了,还说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是用自己的手段回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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