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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如何出去

“姆妈,我不管,你若是不给我做主,今日我便死在这里!我要让大家伙都看看,你为了一个外人,不顾亲女儿的死活……”

宁婆婆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春花道:“我、我怎的会生下你这样的女儿……”

“不想生你当初为何要将我留下?既然留下,你就得管我!如今我被人欺负了,你就得将他们杀了!”春花连珠炮一般呛声。

宁清起身走出门的时候,才发现门已然被反锁,顾君溪则是站在门口冷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相公!”宁清小声唤着。

顾君溪转头,冲她勾唇而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宁清从门缝中向外张望,只见春花与那断腕的男人跪在宁婆婆身前声泪俱下,宁婆婆气得脸色发白。

她亦是在为方才听到的话心惊,这春花动不动就要杀人,超出了她所知的正常人的范畴。

“杀了?”宁婆婆哼笑一声脸色瞬间冷然:“陶家人的种,还真是个个心狠手辣!”

“才不是,爹爹说,被人欺负了就一定要将那人杀了!否则他们便会一直欺负我!为何我小时候这般做你都不管,如今却是不行了?难不成那个狐媚子的丫头是你的私生女?”春花口不择言,万般委屈。

“混账东西!”宁婆婆举着麒麟拐杖便向春花身上打去。

“姆妈!你这一下子打下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春花大喊。

举起的拐杖在春花头顶堪堪停滞,宁婆婆的眼眶湿润,泪珠顺颊而下,哼笑出声:“原谅我?哈哈哈……”

宁婆婆的大笑令春花愈发疯狂起来眼神中亦是透出寒意:“姆妈,你当初是如何对爹爹的,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如今,你想用同样的法子对付我么?”

宁婆婆退后两步,颤声道:“你看得一清二楚?那你可知道你那个爹爹是如何对我的?是如何丧尽天良对我的家族出手的!”

春花嗤笑:“我管那些做什么,我只知道,你害死了我爹爹,如今又想害我!”

宁婆婆长出一口气阖上眼皮:“罢了,都隔了这么多年,老身也不想说了,老身今日只有一句话,他们,你不能动!”

春花狠狠地盯着宁婆婆良久,终是一句话未说便拉着那男人离开,而顾君溪亦是给宁清打开了门。

只是待宁清跨出门槛之时,柳婆婆毫无预兆地直直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老姑母!”宁清大喊一声跑去。

只见宁婆婆七窍流血气绝,只张着一双不知看向何处的眼睛,最为诡异的是唇角竟是泛上一丝笑意。

宁清愣了,只是这怔愣还没隔了几个呼吸,春花便带着数十人闯进这个原本不大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

“好啊,你们害死了姆妈,就要留下性命陪葬!”春花的眼中透出泛着冷意的疯狂。

众人纷纷附和,张家村原本是有这样的规矩,但凡长者亡,是可以选择一个后辈一同陪葬的。

顾君溪将宁清护在身后,眼神如刀,一字一句道:“宁婆婆留下遗言,其女春花,贤德令恭,着其同葬!”

春花愣了好一会,才哼声道:“你们在说什么?姆妈生前可是未留下只言片语,你休想骗我!”

顾君溪勾唇,将地上的麒麟头拐杖拿起,猛地打向春花,春花惊恐大喊:“杀人啦!”

这一句话音未落,众人亦是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拐杖掠过春花的肩头打向一旁的石磨,拐杖之上的麒麟头应声而断,从里面掉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绢帛。

字迹皆是蝇头小楷,字字底蕴深厚,一看便是大家闺秀所写。

“这是大小姐的字迹!”人群中当即有人便认出了宁婆婆的字,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上前捡起来将那锦帛展开大声朗读:

吾有一女春花,为奸人陶氏后裔,吾于二八之年失身与陶贼,忍辱负重六十余载,终得贵人临门喜讯。宁家众人需听从贵人之令,宁家平反之日,便是尔等自由之时!

陶贼伤吾身,断吾念,吾恨之入骨,今知时日无多,得知吾女春花心思不纯对贵人心生歹意,感年老力衰,无力扭转其性,悲痛之余绝笔,只愿春花与吾一同入殓,以告慰宁家先祖!

贵人宁明澜,为吾兄之孙,望尔等护其安……康!

念信之人读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手下不由颤抖,看向宁清的目光亦是从一开是的警惕到现在的敬重。

“你、你是,你是大公子的……”

那人的神色愈发激动,走上前盯着宁清看了良久,猛地跪下磕头:“宁虎儿拜见小姐!”

在宁虎儿的带动之下,众人纷纷将原本拿在手中准备擒拿宁清与顾君溪的器具扔在一旁跪地:“拜见小姐!”

春花被这意料之外的场面惊呆了,拉着刘壮实连连后退,道:“你们疯了,疯了,她哪里像宁家后人了?你们看那一副狐媚的样子,你们……”

不待她的话说完,却是从背后透体而出一把长刀,春花彻底震惊了,缓缓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她护了一生的刘壮实。

“为什么?”春花喃喃。

自她认识刘壮实以来,除了生不出孩子以外她什么都满足他,他要吃的,她便给他吃的,他要女人,她便给他女人,就连违背姆妈她也在所不惜,为什么,这样还温暖不了他的心?

刘壮实连连退后,笑了两声道:“春花,我想要自由!”

刘壮实自从无意间到了这张家村之后便被春花霸占,可怜他当初也是一个江洋大盗,如今却是落得这般田地,整日面对一脸凶相还生不出孩子的老妈子,他早就厌烦了,自由,是他一直想要的。

他将长刀抽出,“噗通”一声跪在宁清面前,脸上扯出一丝笑意:“贵、贵人,她死了,我从前对你做的事都是她指使的,都是她!”

顾君溪一脚将刘壮实踢开,冷声道:“春花死了,便是你陪葬。”

刘壮实的眼睛豁然睁大,惊恐地连连摇头道:“不!不!我什么都没做,我不能陪葬!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然宁家众人沉浸在找到主子的兴奋当中,再加上此人平素也没少仗着身份欺负邻里,听宁清如此说,立时将此人绑了,将他用席子一裹,只待尸坑挖好,便能扔进去。

“小姐,姑爷的病……”宁虎儿的眼睛盯着顾君溪,怎么看这男人也不像是傻子啊。

“他没病!”宁清嗔了顾君溪一眼。

“没、没病就好,没病就好……”宁虎儿搓着手呵呵笑着,看了眼死透了的春花,为难道:“只是小姐,出张家村的路,只有春花知道,她如今死了,我们该如何出去?”

宁清挑眉缩在椅子里,盯着顾君溪道:“这个啊,你倒是不用担心,想必我夫君早已成竹在胸。”

顾君溪清了清嗓子不敢看宁清的眼睛:“晚些时候周子谦会来接我们。”

宁清的目光转向宁虎儿双手摊开,看吧,顾君溪就是这样,所有事情都自己扛在肩头。

宁虎儿尴尬地转身而出,宁清则是一瘸一拐,连蹦带跳地上了床榻,回忆着昨夜的事情,她终是想明白,或许顾君溪一开始便没有生病,就是装傻罢了!

装着让她心疼,让她愧疚。

“生气了?”顾君溪缓缓走到宁清身旁。

屋外的唢呐声响,宁清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臂自顾出了屋子,她欣喜与他的平安无事,又恼他的欺骗,还怨他又一次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他永远是这样,如同保护金丝雀一般将她护着。

这让她的心头有种无力感,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如同一个废人,不能帮他,不能与他一起分担。哪怕是喜怒哀乐,仿佛都是顾君溪一个人的事情。

“娘子!你不要为夫了?”顾君溪的声音传来,宁清脚下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顾君溪……这是在撒娇?她都识破他装傻了,他居然还在撒娇?!

顾君溪一个箭步上前扶着,万般委屈道:“娘子,为夫不能没有你。”

宁清一抬头便看见宁家众人的目光纷纷向自己看过来,顿然面颊一红,咬牙道:“你松手!”

“不松!”

顾君溪穿着麻衣布衫,却是丝毫不影响他的爽朗清举,那双满载星光的眼眸斜斜向她看来,只一眼便让她的心砰砰跳起,瞬间便乱了思绪。

“再不松手,我生气了!”宁清恼道。

顾君溪立时松开宁清的胳膊,像个小媳妇一般红了眼眶道:“娘子……”

这一副模样让宁家众人看在眼中便是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少时便有一位大婶过来将顾君溪拉到宁清身旁劝道:“小姐啊,这话本不该我说,但这两口子过日子,不能这么个样儿!姑爷那般模样的人,外面不知有多少女子上赶着呢!你要对他好一些……”

宁清低眉顺眼地听着大婶唠唠叨叨了一刻钟,顾君溪在一旁满面委屈连连点头,她索性将眼睛一闭老实听着,眼不见为净,这只悬狸倒是会博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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