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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围猎之行2

说话间马车已然到了地方,此山甚高,处处都是一片冰雪初融之相,山下已然入夏,山上却如同刚刚入冬般带着冷意。

安营之后德乐便来请示何时开猎。

宁清则是见到了两个意外之人,白陌庸与桑未央亦是在同行的人当中,桑未央以陶可人表亲的身份来见她,白陌庸相随身侧。

“十三姐姐,姐夫。”宁清的目光在桑未央与白陌庸身上转了一圈。

桑未央显然有些激动,在小本子上写下一行小字呈给宁清:明月王让我们来助你对付陶可人。

宁清的眼皮跳了几跳,忙将本子还给桑未央,只见白陌庸即刻将那小本子上的一页撕下放入口中,又咽进肚子。

随后对着宁清行了一礼,在宁清诧异的目光中,淡然笑道:“在下多吃些墨,便多一分学识。”

宁清的唇角扬起,祁远竟是派了白陌庸过来,他那一副糊涂的样子,能分得清好坏,辨得明忠奸么?

“白先生欢喜便好。”

白陌庸察觉到宁清的揶揄,脸色染上一丝红晕道:“我、我知道自己的判断不怎么灵光,这、这不是还有未央在,有未央看着我,想来也出不了太大的差错……”

桑未央掩唇而笑,在小本子上写下“阿庸大智若愚”几个字。

宁清亦是笑了,她可没看出白陌庸哪里大智若愚,桑未央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白陌庸此刻是一株杂草,在桑倾城心中怕也是仙人呢!

“你们在说什么这般开心?”清朗的声音传来,顾君溪将宁清一把揽入怀中,打量眼前的两个人。

“皇上,这是臣妾的十三姐姐,桑未央,与姐夫白陌庸。”

待二人行礼之后,顾君溪审视良久,才道:“久闻白先生有治国之才,留在民间可惜了。”

白陌庸垂眸道:“草民只愿与夫人携手白头,其他一切都是虚名泡影。”

“虚名泡影?”顾君溪低声自语,隔了几息勾唇而笑:“你这是在骂朕!”

“草民不敢!”白陌庸立时跪地,桑未央亦是吓坏了,睁着惊恐的眼睛看向宁清。

宁清心头暗叹,他还是在意那个当初听到的那个传闻,十四公主与白陌庸曾春宵一度。

“起来吧,围猎就要开始,让朕好好看看你的本事!”顾君溪说着又打量了一眼桑未央,才揽着宁清在主位坐定。

“桑未央与陶家夫人颇有渊源,你可知道?”顾君溪凑在宁清耳畔道。

宁清点头,这一点,祁远给她的来信中说明了,想不到顾君溪的消息这般灵通。

顾君溪愣了一息,道:“你不怕?”

“臣妾怕什么,皇上与娘亲都在臣妾身边,臣妾大可以安心睡大觉!”宁清挑眉,说得夸张。

顾君溪爽朗一笑,轻点着宁清的额头,眸中自是漾出了万般的宠溺。

宁清抬头便撞进那双装了蜜糖的眸子中,下意识迎上眼前的两瓣唇轻啄。

这一幕看在大臣眼中便是有伤风化,堂堂皇贵妃在光天化日之下这般做派,与民间的妓子有何区别?亏得还是洛了城那明月王的妹妹……

“皇上,彩头已经准备好了。”

德乐看着众人谴责的眼神替自家主子捏了把汗,待围猎过后,不知有多少朝臣要以此事来劝诫主子呢!

顾君溪亦是看见了众人的神色,顿然眸色微沉,起身亲手敲响铜锣,道:“将围猎的范围扩大二十里,大家既然兴致这么好,朕就将彩头加大些,除了这黄金五百两,朕再拿出先皇赐下的百里长弓。”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百里长弓,在刚刚结束的两国大战中,杨里正是用这把弓将涅朝国的皇帝一箭刺死。

杨里死后,顾君溪下令抄家,这把弓自然亦是上交了国库。

“哈哈哈……皇上如此重赏,臣迫不及待了!”说话之人是周子谦,此时正目光深沉地盯着宁清。

待顾君溪将目光转到他身上的时候,又立时挪开。宁清的眉头轻蹙,她怎么觉得这周子谦看她的眼神似乎含着防备与恨意?

但这样的感觉在周子谦将目光转开的时候便消失无踪,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尤其是在看向自家妹妹周芷薰的时候,那眼神更是化作一团和煦的暖风。

顾君溪清朗的声音传来:“清儿,周子谦身后那人你可熟悉?”

宁清顺着顾君溪的视线看去,周子谦身后有一人身着银甲,显然是周子谦的护卫,被头盔挡住了大半个脸颊,只余一双锐利的眸子在外,牢牢盯着陶可人的方向,在她看向他的一瞬间便将眸光转开。

宁清心下咯噔一声,恰时空中传来一声鹰鸣,她抬眼望去,便看见一直鹰儿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落到那人的肩头。

她愈发确定了那人的身份,不是桑荼又是谁?

“皇上,他可能是桑荼!”宁清的眼睛转到陶可人身上,只见陶可人亦是向她看来,美目流转间送来轻轻一笑。

这一笑让宁清的心头愈发焦躁,侧身让春晓将宁若心请来。

顾君溪闻言却是不疾不徐地送了一块蜜饯到宁清口中:“别看了,朕这次绝不会放你走!”

宁清感受到蜜饯的甜味,将手臂环上顾君溪的脖颈,道:“谁说臣妾要走?况且桑荼不是来找臣妾的。”

顾君溪挑眉,顺着宁清的目光看向已然策马的陶可人,眸中的神色沉了几分。

“去告诉桑荼,陶妃不能死。”顾君溪侧头对德乐道。

德乐愣了一息,便顺着顾君溪的目光看向桑荼的方向,那人已经策马走了,德乐的神色变了变,叫来个小太监跟着,自己则是忙追了上去。

陶太傅是言官的领军人物,若是要朝堂安稳,陶太傅一家便不能动,况且陶可人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假借他人只手,自己的身家清清白白,没有理由遣出宫去。

除非是陶可人自请出宫,可是陶可人会么?

宁清暗自伤怀间,被顾君溪揽上腰身一把扔上了马背,顾君溪与她共骑,温润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朕带你去看件有趣的事情!”

“喂……”宁清出声惊呼。

她还没有等到娘亲……

胯下的马儿是千里良驹,不多时便将身后的一众宫人远远甩开,在一处高树旁,顾君溪带着她纵身跃到一棵大树之上,几步跳跃间又上了一丈高度。

她看着脚下的景色顿觉腿软,紧紧环抱着顾君溪的腰间,颤声道:“我、我们为何要上来?”

顾君溪轻笑一声:“还以为我的明澜胆子变大了,原来还是……”

“我娘还在等着我!”她抢了顾君溪的话头。

顾君溪挑眉指向远处,笑道:“你看,雍国夫人似乎没工夫去寻你……”

举目望去,宁若心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之下,缓缓跟在陶可人的不远处,看样子不像是去围猎,倒像是看好戏一般。

宁清心头涌上一阵惊慌:“娘亲要做什么?”

顾君溪持着马鞭的手又指向陶可人的前方,目之所及是一排排固定好的箭弩,只需要一个机关,便可尽数投出,到时候陶可人便是有通天的本领也难以逃出生天。

宁清的瞳仁骤然缩紧,娘亲要杀了陶可人?娘亲不要见陶可人的生母了么?

“这是桑荼设下的陷阱,娘设计的,在那边。”

顺着顾君溪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处只是一片极为寻常的空地,只是那空地之上满是枯枝败叶,在这春草肆意生长的密林间甚是特别。

“她不会去那个方向。”宁清喃喃着。

顾君溪温热的唇瓣蹭在她的脸颊:“看见桑荼了么?”

宁清细细寻找着,只见那空地旁的树上,桑荼正将一个人偶扔下,那人偶身上所穿的衣服,正是她平素所穿!

宁清愣住,敢情顾君溪是带她来看戏的!

“你不是说陶可人不能死么?”宁清侧头想避开顾君溪的温存。

站这么高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温存的时候好么?

“呵呵……”顾君溪的笑意染上些许神秘:“她不会死,只是她三番两次设计陷害你,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宁清心头一颤,原来陶可人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

“我还以为你们二人青梅竹马,甚是恩爱呢!”她故意将“恩爱”二字咬得极重。

他惩罚一般咬上她的耳垂,恨恨道:“若不是你不听话,朕何以会留她到现在?

她听糊涂了,这意思便是所有的一切都要归咎到她的身上么?他不是从一开是便与陶可人相亲相爱,还亲密地唤她可人?到现在却是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象?听起来怎的就那般荒唐?

她一个转身正要辩驳,却是脚下的树枝折断之声先行传来,她立时吓得抱紧他,心头暗恼,回去再与他算账。

顾君溪带着她换了一枝立足的枝桠,此时陶可人已然到了那铁箭的范围之内,只听得一声高喝“小心!”。

数百只箭矢向陶可人的方向射去,而陶可人却是被一人护着险险避开那些致命的铁箭,往那一片空地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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