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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醒后治罪

母女二人的这些小动作却是引起了费中寅的注意,在退到自己座上之前又深深看了宁若心的珠帘好几眼。

宴席结束之后,宁清让冬凝与杨嬷嬷护送宁若心先走,自己则是与顾君溪一直待到宴会最后,战事刚平,吉凤国的官员们急需安抚。

就在所有人与顾君溪辞行的时候,宁清却是发觉费中寅早就不见了身影,心头没由来地一惊,当即连招呼都没打便带上春晓与德喜向宁若心的清风阁疾走。

在路过波光粼粼的湖畔之时,她果然在那白玉石桥之上,见到被费中寅拦下的宁若心。即便有冬凝与杨嬷嬷护着,费中寅仍然步步紧逼。

宁清在见到费中寅脸上的淫邪笑意时,脑中便一阵阵愤然上涌,提着裙摆便跑到费中寅身后,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费中寅大力推了一把。

费中寅已然到了花甲之年,加上平素府中小妾侍婢众多,身子早已被掏空,一不留神被宁清大力一推,立时便踉跄几步,还未及反应过来便已然一头栽入湖中,溅起大片的水花。

宁若心立时捂上双唇将要漾出口的惊呼堵在喉中,那费中寅入水之后只来得及呼出两声微弱的救命,扑腾了几下便沉入湖底不见踪迹。

宁若心浑身颤抖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不见涟漪的湖面,在月光的映照之下,脸色愈发是透明的惨白:“他……他死了?”

“德永,将人捞上来!费大人喝醉了酒闯入后宫,不慎落水,生死便看他的造化了!”宁清的语气冰冷。

这人活着祸国,惑君,还让娘亲受到威胁,倒不如死了来的干脆。

一开始宁清只是想将此人推开,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力气何时这般大,竟是一把将人推入湖中,开始的时候,她亦是惊慌的,当看到费中寅在湖里拼命挣扎还恶狠狠看着宁若心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便平静了。

随着德永的黑影飞过,费中寅的身子亦是被捞了上来,肚皮鼓胀,死鱼一般翻着白眼。春晓一脚踩上他的肚皮,猛地,费中寅勾起身子将口中的水和着宴席之上吃下的酒肉一并吐出,臭味传来,宁清拉着宁若心连连退后退。

费中寅将口中的污物吐出却是眼皮一翻又晕了过去,宁清捂上鼻子道:“将他送去给他的家眷,醒后治罪!”

德永面无表情地提着费中寅的衣领一路拖行而走,春晓则是对着费中寅的背影啐了一口:“竟敢觊觎雍国夫人,便是淹死也不为过!”

宁若心转身便走,只是走了两步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好容易回到清风阁,德喜刚刚去广白,顾君溪便匆匆赶来,见宁若心这般,神色间立时便染上一层冰霜:“是费中寅?”

宁清点头,想不到费中寅竟是这般色胆包天,即便在这宫中也毫无顾忌!

“传朕旨意,费中寅酒后对雍国夫人不敬,打二十板子,贬为庶民,后代!不得入朝为官!”顾君溪冷声道。

德乐领命着人去办的时候,宁清将杨嬷嬷唤到一旁,认真道:“嬷嬷,方才那人与我娘亲说了什么?”

杨嬷嬷目中含泪,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那厮要夫人给他做小,若是夫人不从,他便让天下人知道夫人是什么人,娘娘是什么人……”

“我娘答应了?”宁清的声音发颤。

见杨嬷嬷点头,宁清一股怒气上涌,她方才真真后悔,后悔将那畜生救上来。只是娘那般果敢强势的人,如何会答应这般无理的要求?

等了片刻,广白为宁若心行针,不多时,宁若心便幽幽转醒,在见到宁清之后却是要挣扎着下地,对顾君溪道:“皇上,请允许臣妇出宫。”

“娘,你又不要我了么?”宁清急了。

顾君溪沉默良久,道:“雍国夫人,你告诉朕,你去哪里比宫中安全?”

有雍国夫人的名号撑着,宫中不敢有人置喙,而一旦出宫,不管宁若心走到何处,总会遇到从前在醉春楼是遇见的人。

宁若心的唇瓣颤动,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顾君溪长叹,道:“那费中寅,朕会解决,雍国夫人安心住在宫中。”

说罢深深看了宁清一眼,便带着德乐离开。

宁若心蓄了满眼的泪珠愣了良久,对宁清道:“清儿,那费中寅的背景不简单,他的正房夫人是太后身边的女官,若是得罪了他,便会得罪太后……”

宁清将宁若心冰冷的手握住,让冬凝往暖炉里添了些银丝炭,轻呵着宁若心的手,道:“娘,我不怕,你若是离开宫里,就不怕我被其他的妃子害死么?”

若是放在从前,她单单听着便已然胆战心惊,而这一次回来,那些个宫中的事情,她抱着的姿态是后宫之主,太后娘娘她是见过的,护短是真,却也不会因为一个受宠的女官枉顾自己亲孙子的名声。

宁若心一愣,遂而想到那日来见自己的陶妃,那个女子她早就听说过,还未嫁入皇宫之前,便是吉凤国第一才女,甚至只有男子们才能议论的朝堂大事,陶妃亦是能说出高见,重要的是,那女子似乎还是皇上的青梅竹马。

“清儿,那陶妃,我从前似乎在何处见过。”宁若心回忆着,只是那一段记忆太过久远,模糊中她也不确定了。

宁清将一众宫婢遣退,待只有母女二人在场之时才道:“娘,现在在宫中的陶妃并不是陶太傅的亲生女儿……”

她将陶可人与知夏之间的荒唐事原原本本与宁若心说了一遍,宁若心在听到知夏的名字之时已然变了神色。

当宁清说完之后,便将眼睛睁得更大,道:“你说那女子叫知夏?清莲知暖夏的知夏?”

见宁清点头,宁若心则是抿唇笑了:“原来是她的女儿……”

宁若心口中的“她”便是自己年幼之时唯一的手帕交,亦是那个女人,将父母双亡的她骗入青楼,只为了能代替她嫁给那个自幼与她定亲的男人。

时间的事变化真快,想不到辗转这么多年,她竟是再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女儿,她觉得眼熟,亦是因为陶可人的面容又七分像那女人。

宁清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世事轮回,陶可人与她的生母何其相似?从前的宁清与宁若心又何其良善懦弱?

“娘,你放心,陶可人而已。”宁清的一双桃花眸子染上摄人的冰寒。

宁若心猛地心悸,反握上宁清的手,紧张道:“清儿,你什么都别做,这些事情交给娘!”

既然知道陶可人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之后,她当即便打消了出宫的念头,过去这么时光,当年那件事逐渐成了她心头的刺。

她一定要再见那女人一面,当面问问她当初为何要那么做!

宁清拍拍宁若心的手背,柔声道:“都听娘的。”

她先将娘亲哄住再说,至于做不做,只要不告诉娘亲便万事大吉。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似美酒伴清风的味道,飘飘洒洒的细雨落在长长的甬道之上,湿了宫人们的鞋底。

宁清站在临星台之上看着自甬道出来的秀女们,雨水打湿了露在杏花油纸伞外的披风,她也浑然未觉。

“主子,该用膳了,早些回去吧?”春晓立在宁清身侧,看着她绝美的侧颜有些怔住。

两个月前广白将药丸交给宁清,说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主子当即便哭了,哪怕只有三成,她也愿意一试。

但这都过去两个月了,主子的肚子还是不见丝毫动静。眼看着新的秀女都进宫了,虽说皇上只宠着主子一人,夜夜来的地方亦是主子的梧桐宫,但主子却是日日忧愁,渐渐失了笑容。

宁清的眼睛有些酸了,一直看着那些秀女们被嬷嬷带入秀女阁才转身走下高台,待走到梧桐宫的时候,她突然顿住步子,冷然道:“今年的秀女中有一名叫杨如意的,将她带去见陶妃。”

她方才细细想过,不论杨菁菁此番再次进宫的目的是什么,都与陶可人脱不了关系,与其让陶可人将人放在暗处,不如她主动将人放在明处。

德喜领命而去,春晓则是细细看了宁清一眼,道:“主子,皇上今日在竹林。”

皇上不止一次说了要遣散后宫,主子却是都不同意。朝堂大事她不懂,但她这几个月以来却是为主子挡下不少的明枪暗箭,无一例外都是来自陶妃之处。

也幸好又雍国夫人在暗中筹谋,主子才能平安度过这两个月,否则就是最近的一次陶妃夜半肚子疼,便能扰了主子与皇上的兴致。

看着宁清独自前往竹林的背影,春晓默然停下,她要为主子守住梧桐宫,竹林是主子与皇上二人的幽会之处,只有在那里,才能看见主子一丝半点的笑容,不能让旁人随意扰了。

宁清推开那扇极为普通的木门,顾君溪便快步迎了上来,将油纸伞撑在宁清的头顶,皱眉道:“怎的不打伞?淋湿着了风寒怎么办?”

宁清抬眸看着顾君溪焦急的神色,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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