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眼一轮回
墨妍怔住了,对,就是怔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南宫元痕都能认出来,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更加令她不安的是这南宫元痕明明已经认出来了,可是,为什么还不害怕呢,当年他们两个可算是水火不容的啊。
“墨妍,我知道是你,不用再隐藏了。”南宫元痕整个人就像一根人肉粽子一样站在这里,然而,脸上依旧是那样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坏坏的笑容配合着那样一张俊美的面庞,让人真是狠不下心肠来。
墨妍站定了下来了,没有说话,心思千回百转,蓦然抬起了脸,乌黑的长发迎风而起,那样一张苍白诡异的脸登时出现在了南宫元痕的面前了。
南宫元痕愣是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当中,墨妍虽然瘦弱,但是,也不至于面色惨白到这种程度啊,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了南宫元痕的反应滞后,墨妍的心中很满意,如今变得丑了,就有这样一个好处了,以前不想得到的,现在就更不会得到了,以前想要摆脱的,如今就更加容易就可以摆脱了,墨妍的煞白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怎么?害怕了吗?”墨妍的语言轻轻的,声音有一种来自地狱的感觉,让人不禁心底打颤。
南宫元痕愣是没有反应过来,知道墨妍的那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他,几乎要穿透他整个人的时候,他才算是醒了过来了。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呢?你是我的妻子,不管你健康或者疾病,美貌或者丑陋骂你都是我的妻子,丑丫头,你何必要这样试探于我呢?”南宫元痕的脸上再一次恢复了原本的平静了,那样一张无害的表情百试不爽。
墨妍不禁手中松了,那一道白绫也松了下来了,从南宫元痕的身上被收了回去了,墨妍眼中尽是不相信,在男人的眼中除了女人的美貌就没有别的了,哪有一个男人愿意娶一个丑陋不堪的女子作为妻子的呢?
“墨妍,不要在逃避我了,好不好?”南宫元痕被松开了之后,身上的衣衫抖了抖,依旧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不禁朝着墨妍的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抛弃你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可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墨妍为难的脸上顿时果决,冷冷地看向了南宫元痕不带丝毫的情感地说道。
“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你说出来?只要是我能改的,我一定改!”南宫元痕摊开了手,一副得不到手誓不罢休的模样。
“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只能怨老天弄人,你出现的太晚,在我已经爱上了别人的时候,才出现!”墨妍低垂下了眼睑,一副哀伤的模样淡淡地说道。
风从三个人的身旁吹过,三个人站立在这里没有说话,老天弄人,这一句话多么具有杀伤力啊,谁也改变不了老天,老天爷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一切,却又让不该伤心的人伤心彻底,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天爷啊。
阿青看着站在这里的两个人,直接化成了一道青光,直接将墨妍带进了这个山谷之中去了,不在这里与南宫元痕继续对视下去了,他知道如今墨妍也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了,要是再让那个南宫元痕继续磨蹭下去的话,真不知道墨妍接下去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来。
“墨妍……”南宫元痕在山谷口大声地喊道。
“南宫元痕,你我本就注定无缘,当初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那个错误在百年前已经结束了,不要再让那个错误继续延续下去了,好不好?离开吧?不要再来找我了,跟我有牵连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的母亲,我的辰哥哥,陈昊师兄,他们的结局都不是好的。”墨妍骑在龙背上,不禁回头看向了山谷口,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喃喃自语。南宫元痕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都已经淡忘了,那个时候,也是年少轻狂,如今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了,再也不能像当初那般的无知了。
阿青直接落在了竹屋的前边了,墨妍坐在了屋檐下边,阿青站在墨妍的对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刚才墨妍的喃喃自语很小,但是,阿青还是听到了,他知道南宫元痕这一次来让墨妍心软了,墨妍再也不该跟那些世俗之中的人有任何的牵连了,他们跟他们两个都不是同一个种族,他们是神族,而别人都本属于人族的。
“墨妍……”阿青轻声出言。
墨妍缓缓地抬起了头,一双大大的眼睛,空茫茫的,看不到底:“阿青,不要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再出去了,这一生我都会在这里避世的,外界再也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事情了。”
“墨妍……”阿青担心墨妍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了,还想再说,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墨妍说的又没有一点错。
清风拂过,竹屋屋檐下挂着的一串串的风铃奏出了一阵阵美妙的音乐,音乐能够让人达到一种平静的状态,墨妍坐在这里,不禁闭上了眼睛,静心聆听着这里的一切,风铃美妙的声音,风中的声音,花绽放的声音,这个世界的呼吸,一切都好像尽在耳前一般,那样的清晰。
竹林深深,幽静淡淡。墨妍不禁想到了昆仑山中的那一夜,那个竹林深处的竹屋,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她的浩淼姐姐,虽然与浩淼仙子相处只是片刻,但是,已经是姐妹情深了,浩淼仙子没有顾虑地将自己心中的感想告诉了她。浩淼仙子就曾跟她说过:“不要靠近慕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可是,她当时不是不信,只是她已经无法自拔了,在她九岁的那一年,在那个乱葬岗上的那一惊鸿一瞥,就早已经注定了一切了,慕辰就已经深深地刻入了她的心中,骨子里去了,难以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