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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幽深惆怅

翔安已然不知自己究竟昏睡去多少时辰,只依稀记得在跪拜翔栗时,自己的意识就好像受到某种力的控制,而越来越显得模糊不清。

起初,他并未将自己逐渐模糊的意识与外界影响挂钩,只觉得是自己近来未休憩好,因身体过于疲倦而产生的眼花缭乱昏厥状态。

在跪拜翔栗的同时,为减少自己的眩晕,翔安几次暗中运转体内的魔气流转三魂六魄,以达到提神醒脑的作用。

沙族往日需翔安处理的内务事宜颇多,翔安便常常通过这等加速魔气流转的方法,以达到提神的作用。

这个招式在素日里极为管用,让翔安屡用不爽。可如今,他每每想在清醒与沉睡的边缘挣扎着,试图将意识拉向清醒,事情的趋向却每每不尽人意,让他在魔气的流转间,意识反而更加的模糊。

直至濒临晕厥的边缘,他才察觉到自己怕是要被人掠夺了意识。

可是那般后知后觉中,翔安有心想要反抗,可却失去了抵触外来者最后的良机,而已然没了机会再让自己保持半点清醒。

唯今,从晕厥中醒来,翔安只觉得自己沉睡了千百年,脑中一片混沌难以清醒。可又依稀能想得起些自己受歹人控制下,所做的怪异举动。

见到早前挥砍沈陌黎时煞气满盆的翔安,众沙族人神情中不禁闪过一抹异样。

身为往昔待他们尚算得上不错的翔安,他们只觉得眼前的翔安陌生无比。他们知晓翔安自小专注于魔道修炼,武艺上自是许多长者所难匹及的。可早前翔安剑剑刺向沈陌黎时所展现的狠戾,却不是他们曾经见翔安对敌时所展现的模样。

放在素日,他们自然希望自家的长者拥有惊天的实力,能替他们挡去所有的劫难。可翔安早前展现的狠戾招式,却连魔道修为极为平庸的沙族人都能看出,那些招式绝非沙族所有。

众多招式错杂阴险,让这些仅是站在旁地观看翔安与沈陌黎对战的沙族人,心底都会没来由的燃起一抹惊慌。他们看得出那行那些招式者,必然有着一颗他们难以琢磨得透的阴险内心。

他们丝毫无法辨查那颗心的主人有何用心,只是单纯看着翔安,他们就会因联想到他与沈陌黎敌对时采用卑劣手段而步步为营的画面,不自觉的对这位他们曾经爱戴无比的长者有无限畏惧之意。

那份流露于表的胆颤之情,在沙族人间游荡,更是丝毫不剩的落入了翔安的眸底。因那模糊的记忆,翔安隐隐知得沙族人为何这般怕自己。

可是,唯今他却找不出任何事,证明彼时的他并非真正的他。

世间夺舍虽时有发生,可被夺舍者几乎无人能再重新恢复自己的意识。况且钻入他体内,夺他意识的那未知东西,看上去好似也非为了夺舍他而来,更像是借他的躯体去完成某些事。

至于那抹如今已化成沈陌黎眉心光芒的东西,压制他意识究竟要达成何事,他却无法知晓。

识海内的晃荡感让翔安难忍的扶着头稍是摇了摇,在这份模糊不清的记忆中,翔安急着想理清一些事,以减少沙族人的不安。可是他的脑中眼中皆晃动得厉害,让他无论如何撑,都难以想明白事情如何处理。

无奈下,翔安晃动着自己尚是昏昏沉沉的躯体,勉强提着一口气才极为虚弱的说道:“适才要杀契者的那人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你手中的那把剑便是最好的证据!呜……”仅听族中有个孩童传来挑唆争端的大吼,瞬间刚安静下来。

苍白的解释,对于面前这些已经不起太多劫难折磨的沙族人而言,更像是句句掩饰。他们在无数的谎言与真实间度日,终日变得连真假话都难以区分。

在看到翔栗弃族人于不顾、翔还叛族于瞬间、翔章受困而失踪后,他们心中族长与长者高不可及的形象已然出现了些许裂痕。如今,他们已不知这些他们曾经依赖不比的沙族掌权者,还有几个能信。

孩童的话未说完,便被人刻意捂住了嘴而“呜呜——”几声,没了下文。

童言无忌,可在脾性阴晴不定的长者面前,这份肆无忌惮的言语很可能就会要了一个孩童的命。纵然对这些掌权者心中有颇多的怀疑,却没人会希望自家的孩子站出来问话,而引来杀身之祸。

“我知我现在再如何解释,尔等都极难相信我。只是早前栗族长受魔将控制了心智,我因靠近族长,同受魔将控制,这才会有早前那些恶劣行径。”翔安叹了口气,声若游丝般解释道。

身为沙族长者,他本可以自己的威信强压过所有沙族人,而不需向地位不如自己的众族人多做解释。

可眼见众族人看向自己的眼神皆如见到鬼魅般,有无数惊恐在眸中闪烁,看得翔安心疼不已。身为长者,在接此大任时他便立志于修身练气,以护族人安好。

这保护族人未有多少成果,沙族人却将他当成了随时可能杀死自己的敌人,这如何不让翔安心中感到难受不已。

为减少沙族人在见到自己时的恐惧,翔安这才不厌其烦,试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以化解自己与族人间的矛盾。

仅是自己修为尽数被古枫神魂夺走后,目前又尚是虚弱无比,让他在说不了一两句话后便觉得连呼吸都极为困难,仿佛有万千话语卡在喉间,上不得下不去,让人憋得痛苦不已。

古枫神魂覆盖到自己体内,虽未让他的躯体如其他披黑袍者那般,化成虚无的黑气。可是古枫神魂直接了当的掠夺,却是夺走了他所有的力量。

现如今,他尚能活着已然接近于奇迹。可是他活着,却不能再为自己的族人做上任何事,还平白惹来族人的畏惧,让翔章的眸底不经意间闪过一抹极幽深的惆怅。

“安长者,这究竟是怎一回事?”翔顿察觉出翔安的异样,左手汇出一缕魔气骤然灌输入翔安的体内,才话语急促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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