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剧场集前景』凯晔、妍汐
△003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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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簇篝火在荒芜的干草地上尽情摇曳着姿态，这块地儿是被特殊处理出来的，以防火苗乱窜，一下子点着整片荒草地。
梅拉特尔小镇的影子在深蓝色的星空下格外显眼，尤其是那些两层高的、更有尖塔式的结构还熠熠生辉地展现。
而今岁月苍变，小镇已经沦为一片废墟，东倒西歪的墙壁已经经不起半点震动，断壁残垣上稀疏地挂满野荆棘。
此时，两人坐在冻土还未热释的干草地上。低着头，一度沉默无语。
“这些时间，你都干什么了？”
妍汐像个傻瓜一样，明知其中有着无法释怀的缘由。可只要想到他那张消瘦憔悴的脸庞，心里就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痛楚，忍不住问出。
（男主）
凯晔抬起头，别过脸去眺望远处荒草地，地平线消失在草地黑色轮廓与天空深蓝色交织成一线的地方。半天后，他转回头安静地回答说：“我去了一趟飓风谷。”
“飓风谷？”妍汐不由得吃了一惊，背部忽然一下僵硬住。立刻追问道：“凯晔，你是说的扭曲丛林74区旁边的那个飓风谷吗？”
“难不成有两个飓风谷？”凯晔说话的音调一直很低沉，如果竖直耳朵的话不难听出他的声音里很混杂。仿佛是深受过什么刺激，怒吼过后破坏了声带。
“这倒没有。”妍汐赶忙识相地纠正过来，声音软的跟个小媳妇子似。
一段安静后，凯晔深吸一口气，颓然地抓起地上的树枝子扔向中间的篝火堆。
他梦呓般的声音说：“所有人都认为我做了一件错的事，在飓风谷人类共存营地杀了人。是的，你知道我杀的是谁吗？”
“啊？”被突然调转话题地问住，妍汐一时反应不过来地被吓得全身一激。她肩膀颤抖，脑袋也不由自主地猛往上抬，立即保持起时刻专注的态度听他讲。
“我杀了那个抢走我女人的男人。”
果不其然，凯晔他这是在自问自答，令妍汐虚惊一场。
说完这句话，凯晔抬起脑袋，忍不住因自己的行为感到一阵可笑。
苍凉的月光照射下来，映照的他眼睛澈如水晶般地闪烁着。其实，那是积压在心里已久的伤痛，此刻化作泪水在眼眶里翻涌。
“凯晔……”
这样的事情，无疑是凯晔个人的自私，但这个时候妍汐什么也不能说。个人事情不予评价，此后等待凯晔的将会是一段漫无前途的逃亡。
世界树组织，一直就没有放弃对他抓捕。
那天，凯晔杀红了眼。破坏了人类共存营地的和平制度，单杀高战，另外三名高战被打成重伤至今瘫痪。逃亡途中又波及一支防卫军小队，一番战斗过后可想而知。
两边势力，双双得罪。这一切的因果缘由，只因那个该死的女人！
亚树。
“小汐，我为我以前那样的态度，向你一声道歉。”话音消失在凯晔的唇齿间，能看出他忽然又陷入了犹豫。
“嗯？”
“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突然间，妍汐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与凯晔没有什么区别，已经是无家可归的拾荒者①而已。
她黯然垂首，望着自己暴露在烈火与寒风碰撞下的白皙的大腿，惭愧地说：“其实我那时候也有错。”
①
（并非指流浪汉的意思，仅代表流落荒野独自生存、未在势力或净土区的人的现状贬义。）
“我会为我曾经自私的行为，与大家还有你负责的。”
“你说什么？”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妍汐不能理解，也反应不过来这话其中的含义。有点奇怪，感觉不太像他了。
“总之……”凯晔半侧着身子，拾起地上的树枝子，继续往篝火堆上添。
“够了。”妍汐说。
“什么？”凯晔一愣，抬头看她。
“我说火够旺了，”她拿道理解释说：“你再加大的话，难道不怕被世界树组织的夜间侦查机发现吗？”
“他们能来到来米平原？这块儿距离洛汀涅亚很近的。”
言外之意，就是指他（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个不毛之地，世界树组织怎么可能会闲得把飞机派到这里来？
甚至别说幸存者了，就算是感染者的影子如今也看不到。
“来到过，甚至都到了嗣子南岛……”
“巨兽章鱼对吧？”
“什么，你听说过了？”妍汐对此很惊讶，情绪激动起来。
“略有耳闻。”凯晔故作简单的回答，悲伤的脸上隐隐有过恢复的迹象。但更像是火焰在从中作祟，因为他的脸上其实还在流淌着泪水。
妍汐深吸一口气，放松。她自然地把身子往后仰，用手掌向后做支撑，就这样仰着头望向头顶的深蓝色天空。
回忆的影子，逐渐从蓦然眨动的眼眸间浮现出来。
还记得吗？以前在嗣子南岛有一个极爱说反话的奇怪先生，榭笙海。
趁着妍汐没注意，凯晔快速低下头灰溜溜地抹一把眼泪。抬起头时，一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神奇样子。
接着问道：“嗣子南岛上的风景好吗？”
“一般。”妍汐往下一点头，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她一边在回忆中仔细搜索着，一边沉陷在血色恶魔战士现身时的记忆片段不能自拔，同时又向凯晔讲述了自己这一路的传奇经历。
凯晔没说什么，只是从燃烧的火焰可以看到他跳动的脸庞，嘴角似乎露出了一抹妒忌、邪气的微笑。
“得到贵人（榭笙海）相助，还在他家白蹭了好几顿饭吃。只可惜，那个男人为了保护村子，好像与巨兽章鱼同归于尽了。”
“等等，这锅我不背。”凯晔目光一紧，超前预判地立即插话，阐明立场。
“啊？”妍汐坐回身子，困惑不已地望着他，一点也没反应过来。。
“其其……其实我也遇到过那个元能战士，而且他，更像是直奔我而来的。”凯晔尽量把话说的轻松，似有在为自己狡辩的意味儿。
“废话，因为他就是你。”妍汐一语终结，把凯晔给怼得一愣一愣，立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