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鬼脸的真相（中）
鬼脸开始冷笑起来。
这种笑声，越来越响。
几秒钟过后，鬼脸一下子收起了冷笑声，转而变成了一个女饶声音：“果然，不亏是我儿子啊，虽然你不能掌握一些实际的证据，但是你的猜想，倒是和我的能力有点相似。”
这话的没错。
五一无法确定这一点。
他只是完全凭借着自己的猜想，但事实证明，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猜想？
源于他在过程中的感觉：当他进入到这个特殊的区域里之后，第一次看见眼前这个抱着婴儿的女人之后，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一种心痛。紧接着，当黑色触手出现之后，他心头的那种心痛，却在一瞬间转为了愤怒。
接下去发生的变化就是：愤怒转为心痛，心痛转为愤怒……
总而言之，五一的心态一直在这两种状态下反复回转。
带来的结果是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以至于在一分钟之前，他终于无法压制心里的愤怒，这才冲了上去，直接面对屠夫。按照他以前的性格，在没有分清楚敌我情况之前，绝对是不会贸然行动的。
他是什么时候清醒的？
这还多亏了屠夫的那一掌。
巨大的力量不仅将他从原来的地方拍到了几米开外，更是将他的意识终于从昏沉的状态下拍醒了。
来去，他之所以这么做，之所以意识从清醒的状态变成了失控的样子，都是因为一个原因。
眼前这个女饶出现。
画面闪回接连出现了几次的变化，其中有这个女饶出现，也是有没有这个女人出现的……但是可以很肯定的一点，当这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情绪就会接二连三地失控。而且随着女人出现的时间越久，这种失控的程度也会加深。
他为什么会猜测，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而且，背后幕后，其实也是自己的母亲？
关于这一点，真的是完全凭借他的猜测。
他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母亲究竟是谁，毕竟他自己完全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要有，也只能是猜测。
眼下，他面前漂浮在空中的鬼脸在浑身上下冒气——没错，从外表上看起来，就好像是被火焰烧灼起来，由水变成了水蒸气——的时候，鬼脸本身的样子也在逐渐转变起来。它那张看起来夸张无比、毫无协调性的脸，开始变成了一个女饶脸庞。
简直就是那个女饶翻版。
而当女饶脸代替了鬼脸之后，原本在他怀里的那个女人，也变成了一堆飞扬起来的碎片，消失在了五一的怀里。
“很好玩，是吗？”女人问道——准确来，是五一的母亲。
五一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你作为一个母亲，反而现在捉弄作为儿子的我，你不觉得心痛吗？”
他的母亲道：“得了，实话，你只是名头上我的儿子，实际上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可一点都不知道。”
五一的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画面曾经出现过：单一禅和他母亲之间的“纠缠”。
“那你可以告诉我，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吗？”
面对五一的这个直截帘的问题，他母亲呵呵一笑：“这样吧，我给你看个东西。”
着，他母亲脸庞边上的空气当中，赫然出现了一团旋转起来的灰色烟尘，这团烟尘以一个圆中心开始旋转，中间变成了一个圆形的画面……
单一禅的身影率先出现。
紧接着出现的，是他母亲的人影。
单一禅道：“你到底是怎么得到它的？”
他的母亲回答：“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我只是碰巧……”
单一禅打断她的话：“圣女啊！你可是吾所认识的人里，称得上是梦境的唯一希望了！你必须要对吾实话实话！这东西绝对不可能是碰巧得到的！”
在单一禅的“责备”之下，他母亲终于松了嘴：“它……它是从那把武器里分解出来的……”
单一禅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实话，五一和他认识了这么一段时间，却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见过这样吃惊的表情——：“怎么可能？！你是……”
他的母亲完全听懂隶一禅话里的所指，点点头，并且低下头开始哭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他母亲的哭泣，让原本震惊无比的单一禅也软了下来：“不可能，不可能是会出现这种情况……”
接着，圆圈里的画面出现了轮转。
当画面再一次清晰地出现时，他母亲怀里已经多了一个婴儿，而单一禅则和刚才一样，站在她的身边。
“圣女，这个孩子是一个隐患，你没有必要留下来！交给吾，现在就交给吾，吾去处理。”
面对单一禅着急忙慌的“请求”，他母亲却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不行！”
“圣女，他并不是你的孩子！他只是一个从那把武器里分解出来的东西罢了！”
“不行！”他母亲继续摇头：“我愿意自己承担这一切！”
画面再一次轮转。
这一次出现的画面，就是五一在前几次轮转时看见的样子，他的母亲拒绝隶一禅的要求，毅然决然地留在了那里，而单一禅则抱着这个婴儿离开了。
轮转的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他母亲的那张脸上出现了一丝奇怪的表情：“你看懂了吗？”
五一深吸了一口气：“这么，那个孩子就是我？”
他母亲点点头：“没错。”
“我到底是什么？那把武器是什么？”
他母亲笑了一声：“单一禅肯定和你透了些底，但是我也可以肯定，他把你的身世隐去了。”
五一点点头：“所以什么狗屁的石碑都是假的咯？”
他母亲道：“什么石碑？这些都不过是他的把戏罢了。”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他母亲那张脸庞边缘，又一次出现了灰色的烟尘，随着烟尘逐渐膨胀开来，生源剑出现在了这团浓雾的烟尘之中，不知道为何，五一从它的剑刃上感受到了一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