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巷中遇险

现在她满怀期待得等待,听见那门被推开的声音,心都揪了起来,直到那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柳朝朝顿时笑容满面,立马站起来,朝着申珺小跑过去,娇滴滴地抱住了他,声音甜美,道:“珺哥哥,朝朝好想你。”

申珺被美人扑了个满怀,双手搭上她的背,上下抚摸,声音温柔如水:“哥哥也是,许久未朝朝,实在思之如狂。”

柳朝朝被这不要钱的甜言蜜语泡得分外娇软,将申珺抱的更紧了些,脑袋在他胸前蹭着,表达自己的欣喜。

屋内的香炉静静地烧着,一缕青烟如风飘着,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中,缠绕在屋中交叠的两个人影上。

隔壁热烈又香艳的声音此起彼伏,万惊鸿起身,将那幅山水画挂了回去。进行到这里,也是万无一失了,现下也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必要了。

万惊鸿将椅子搬回原处,放下了茶杯,整理了一下衣裳,便推门走了出去。

不紧不慢地下楼梯,楼下招呼的姑娘见她下来,便笑盈盈地迎了上去,道:“姑娘可是要离开了。”

万惊鸿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给她,告辞离开。

那女子欣然接过,道:“姑娘下次再来啊。”便目送万惊鸿出了大门。待看见万惊鸿离开走远,她脸上的笑容消散,眼中的笑意也尽数被浓浓的沉思给掩盖了。

女子抱胸沉思片刻,叫来一个小二哥,靠在他耳边说:“查一下是谁,跟上去。”而后小二哥沉声点头,便离开了。

万惊鸿离开德馨楼,两条街由一排房屋阻隔,她没多想,便走进了那小巷,想着近些穿过这条街。

冬天即使还未至夜晚,天也已经比午时暗沉了下来。小巷里被房屋遮挡光亮,走在里面,更是有些昏暗,若叫胆小的人来,怕是会吓得不敢出声。

脚底踩着雪,发出一些声响,而原本还有的人的交谈声,适时却丝毫不闻,更称得这小巷静谧无声。万惊鸿心中一顿,停下脚步,转头之际却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识。

施王府中,施丹虞方回府中,进了房间欲换下一身风尘仆仆的衣裳,打开门,却发现萧清秋正坐在房中桌前,拿着一本书籍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萧清秋见他进来,便放下书阖上,笑着道:“你回来了啊,情况怎么样?”

施丹虞挑眉,没有就这个问题回应他,边解开披风的带子,边反问:“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萧清秋站起来,为他接过披风,正想帮他挂起来,但看着手中触感丝滑柔软的黑色披风,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披风挂起,笑说:“今天我去了一趟德馨楼,看到一个女子身着黑色披风,还略显宽大,寻常女子都爱艳色,我还是头一次见喜爱黑色的女子,只不过仅瞥到一个背影,甚是遗憾。”

施丹虞听他说着便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萧清秋以为他也有兴致,便又继续道:“后来我离开时,问及葵娘,葵娘说这位姑娘初次来德馨楼,是一人前往,而且还指定了那个房间,有些蹊跷,我便让她留意着。”

“一个人?”施丹虞的声音沉沉,他的面色也有些发冷。萧清秋方才还说得兴奋,此时听见他的话,顿时冷静了下来,眼中有着不解,心里也被这语气弄得有些莫名的慌。他的话中断了下来,脑袋卡壳,还未接上,便又听施丹虞道:“你方才说在哪?”

“德馨楼......你去哪?”

话还未落,却见施丹虞已不在视线中了,挂着的那件黑色披风也不见了,就像一阵风,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萧清秋满头疑问,不理解他是怎么回事,跟着也走出了房间,刚出,突然一个黑影窜到身边,倒吓了他一跳。

他抚上心脏,待看清楚来人后,松了口气,道:“是夏生啊,怎么了?”

他说的夏生,就是身旁这位身着黑色便服的男子,面容一半被遮住,夏生道:“方才德馨楼的下人传信,说......”他俯到萧清秋耳边,将方才来人的传话,告知给了萧清秋。

萧清秋听完一愣,心想糟了。

周围万籁俱寂,隐隐有些腐臭的味道。万惊鸿已经苏醒,她此时眼睛手脚皆被绑着,被人随处扔在角落,欲发声,发现嘴也叫人堵上了。

她动了动手腕,绑在手脚上的绳子系得太紧,勒得甚是疼。

万惊鸿沉下心来,想来这就是一场绑架,却不知绑她之人是谁。她在脑袋中回忆,以她之前的作风,却是没有树什么敌,若是说苏青青,她觉得不可能,苏青青不是冲动之人,这样贸然地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若真是她,必然会直接抹杀。

琢磨了片刻,排除了苏青青及其他的可能性,暂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敌人,那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过为财为色,可她除了手脚有些疼痛外,身体倒是没有其他异样,那便就是为了财。

万惊鸿在脑海中盘算,她让玉竹在仙居楼等她,若是她迟迟未归,即使玉竹没有回去禀报,万府中人也能发现异端,待他们派人来寻时,却不知是几时了。

若是为财,那还好说,至少还有周旋的余地。

这样想着的时候,便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响,听上去有些陈旧了,闻着身边的尘土味道,可能就是一间废弃的破屋。

房门被推开,走进两人,一人身材粗壮魁梧,满脸络腮胡,头发有些杂乱,看上去就是个强盗胚子。另一人则身形消瘦,面色蜡黄,倒像是个打杂的小杂碎。

万惊鸿看不见,只有沉声倾听,听那双脚步声走近,堪堪停在了她的面前。

络腮胡大汉蹲下来,用他粗糙的手掌摸上了万惊鸿的脸,然后挑起她的下巴摩挲片刻,转过头对那小杂碎,邪笑道:“这小小姐长得还真是水灵,若是能......那滋味可是妙啊。”

万惊鸿心中一惊,猜错了?这人不是为财是为色?

她不由得口中一紧,络腮胡察觉到她的动作,手一甩,收起了笑,道:“小小姐是醒了,竟还给我哥俩装。”

万惊鸿没动,仍旧静静地蜷缩在墙角,络腮胡站起来,身旁的小杂碎问道:“哥,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是老样子,交银子放人,这一看就是哪家小姐,去打听打听,这次说不定能狠赚一笔。”络腮胡又蹲了下来,对着万惊鸿的脸甚是陶醉,又伸出手欲摸。

刚触碰上,万惊鸿便偏头,错开了他的手。络腮胡一恼,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脸,厉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便双手伸过去,粗暴地撤掉了万惊鸿衣裳腰带,外衫散开来,露出了中衣。万惊鸿嘴被堵上,手脚也被绑住,反抗不得,心中惊慌万分。络腮胡被勾得心痒难耐,双手扯开她的中衣,整个人扑上去。

可还未碰上万惊鸿,便突然停下来,脑袋直直地从侧边倒了下去,重重地嗑在地上,口中慢慢流出了鲜血,眼中大大地睁着,像是被人勒死一般,没了人气。

万惊鸿一瞬间松了口气,又听那小杂碎尖叫,小杂碎见自己大哥突然暴毙倒了下去,惊得要冲过去,还未动作,却也就这样倒了下去,面色瞳孔如方才那络腮胡大汉一模一样。

万惊鸿听两人都倒在地上,嗑出沉重的身形,还未来得及松懈,又立马紧张起来。她看不见,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两个方才还在叫嚣的人突然没了声响。

突然大门又被人推开,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她的中衣叫那络腮胡扯开,外衫与中衣宽松地挂在肩上,墨绿色肚兜就这样袒露在外。吹在脖子那边露在外的皮肤,激起了小小的颤栗。

也就一瞬间功夫,来人用剑调开她身上的所有束缚,蒙着眼睛的布条散开,还未看见来人,便被一件大衣盖住了脑袋与身体,阻绝了视线与那冷风。

还未反应,就突然被人抱起,风声在耳边呼啸,不过片刻又被放下,想来应是被换了屋子。

来人道:“把衣服穿上。”

万惊鸿听见,心中一惊,这总是慵懒悠闲的声音她是牢记在心的。方才她还在想,莫不是万府的那位武功不凡的侍卫,或者路见不平的英雄,却没想到,来救她之人竟是施丹虞。

不过她也不是非常惊讶,这施丹虞本就疑点重重,神秘得很。

“多谢小王爷救命之恩。”她站起来,把衣服拢起,遮住里面的肚兜,扯下了那头上的大衣。想将这衣裳重新穿好,可她对于古代的服装却是拿不出一点办法,将中衣带子系上,双手抓着外衫,左右不知该如何是好。

平日里都是蝉衣玉竹为她穿衣,她不会那些繁琐的步骤,如今叫她穿,她还真是无从下手。

施丹虞站在屋中,双手抱着胸看她,见她停下,不知为何,刚想发问。却见万惊鸿那张冷若冰霜的小脸抬起来,双手扯着衣裳看着他,不言也不语,突然福至心灵。

他也是讶异得笑了,走到她面前,弯腰俯身,嘴角噙着笑意,为她整理衣裳,束好腰带,重新穿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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