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尾随
“报告。”
我打断了正在讲台上讲话的班主任，只听见身后一撮送学生来报道的家长聚在一起讨论：“开学第一就迟到，塞钱进的吧”。直觉告诉我这肯定是艾茜文的家长。
另一个家长接着话：“可能人家学习好，学习好的都很拽。”真是谢谢你这么看好我，不过你家孩子学习肯定不好。我无不恶意的猜测着。
班主任暂停讲话看了我一眼，他带了个黑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很好欺负的样子，做了个手势叫我进去。
我走进教室，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都坐满了，眼尖的我还是找到了一个空位，走了上去，临时同桌用眼睛瞪着我，：“阴魂不散。”
我笑了笑:“艾西文你成语用的真不错，你可以改名‘艾中西文’了”。
她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理我。我看到黑板上写着张福两个字，下面写了一串数字，估计是手机号。
班主任张福：“学校的情况大家也都有个基本了解，我就不废话了，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对于如何学习高中数学，我有几点看法，第一就是提前预习，我相信这重要性大家都是明白，不然也考不上新宇……”
旁边艾茜文道：“年纪轻轻的，怎么讲话跟个老头似的。”
我:“你没见外面的家长一个个跟狗似的盯着，张福话自然要稳重点。”
张福随后提到了两个重点班，以及如何向重点班看齐这样假大空的废话，我听到旁边艾茜文叹息了一声，我问道：“怎么，没上重点班心里不痛快啊。”
艾茜文：“是啊，差2分就上重点分数线了。你呢。”
额……哈哈，差的有点多。
人就是这样，唾手可及的东西如果失之交臂，会不甘，会怨恨。而我，会平静，光是考入新宇就已经拼尽全力了，不敢去奢望遥不可及的东西。
张福絮絮叨叨的废话了很多，然后开始发高中课本、迷彩服和校服，我有一个习惯，每次新发下来的课本我都会翻开闻一闻，我一直觉得油墨的香味很爽，随手翻开一本书盖在脸上深吸一口。
“变态啊你。”艾茜文的话不合时夷出现。
她端端正正的坐着，用笔在书上写着名字，她的侧脸还蛮好看的，还有及腰长发，绑着马尾，写的字也很端正，一笔一划都恰到好处，连在一起丝毫不突兀。
当然如此美景没有持续太久的，她的笔不出墨了，在书上连划几下，我笑道：“哈哈哈，这就是诋毁可汗的报应。”
艾茜文趴在桌上头转过去不理我，我拿出笔戳了她几下才把她戳起来，递给她：“本汗赏赐的，快跪下谢恩。”
“谢柯公公。”她在书上随手写下几个字，“这笔很好写啊。”
废话，那是中考的时候为了不因为堵笔而中断思绪，专门买的进口笔芯，能不好写吗。
我把书丢到她桌上，“看你字写得不错，就替本汗写了吧。”
看得出我夸她字好看让她很高兴，拿起一本书就开写，涛涛得果然没错，女生是要夸的。
一年（七）班
艾茜文
我们两眼瞪在一起，她不禁脸红，慌忙拿出涂改液，:“写顺手了，这就改。”
我阻止了她：“涂改液会破坏书本颜色，不完美，别改了，写下本吧。”
她不好意思的拿出英语书，在右下角写上：
一年（七）班
“你爱写谁写谁。”我漫不经心的。
她笑了:“你这人真有意思。”
张福好像到重点了，我和艾茜文正聊，只听见全班哀声一片，愣了一下，赶紧向前排同学打听。
就是明开始一周的封闭式军训，和一中还有师大附中一起开展。地点在师大，师大会腾出宿舍给我们住的。
“哎呦喂！”我喊道。
被张福听见了，他：“这位同学反射弧也太长了吧。”引得全班发笑，艾茜文以手捂嘴笑道：“活该，叫你话多。”
张福大学刚毕业，所以能引起我们的笑声也让他自在不少。他的年纪是家长攻击的焦点，这么年轻怎么教得好学生、我去给副校长打电话了，明我儿子就转班、我们一起去教务处施压，让学校换班主任吧……
窗外学生的家长喋喋不休的聊，偶尔一两句传进来，张福微胖的脸有些不自在，咳嗽两声后，就介绍介绍学校的基础设施，也不知是尴尬的不知道什么了，还是学校安排了向家长吹牛的任务。
张福在黑板上画了学校的鸟瞰图，手指着一个方块这是综合楼，英语听力课，美术课，音乐课、电脑课等等都在里面上，可以上网，听音乐，看片儿……有几个男生发出窃笑，张福自知失言，立刻提高声音：“安静，安静，旁边的是实验楼。”
艾茜文碰了我一下，问道：“看片儿是什么意思？”
我白了她一眼:“管那么多干嘛。”
然后举手对张福道：“老师，那叫多媒体，不是看片。”
男生们爆出一阵笑声，引得外面聊的家长透过窗户往里看，张福瞪了我一眼，然后火速转移话题，我心中无不得意，叫你嘲笑本汗反射弧长，知道厉害了吧。
张福终于熬到放学了，在家长的围观下结束上午的课真不容易，好在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下午不用上学。
我叫上涛涛一起回家。
“怎么样，你们班有没有美女啊。”刚开学就在物色猎物，用涛涛的话讲这叫未雨绸缪。
“没注意，你们二班呢。”
“原本我以为都是些书呆子，没想到还真有几个才貌兼备的，我觉得我生活在堂。”
在路上的卖部我买了一罐可乐，递给涛涛，：“一班就在你们班隔壁吧。”涛涛从来不跟我客气，打开就喝：“一罐不够吧。”
“你不我就自己去找。”
“一教二楼，就在我们班隔壁。”
涛涛刚喝一口就喷了出来，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他又看见美女了，他用眼神示意我身后，我转头望去，徐彬彬在等公交，我掐了一下涛涛。
“啊！！”杀猪般的惨叫，“你干什么？”
“没事，就确认下是不是做梦。”
我们鬼使神差的和徐彬彬上了同一辆公交，她新家的地址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我不禁莞尔。
“你笑起来好猥琐。”涛涛补刀的功夫撩。
我捂住他的嘴，“点声，别让她发现了。”
喜欢胡思乱想的我声的告诉涛涛：“一会儿要是出现传中的公交色狼，你就先上，能打赢，别赢，让我出手，打不赢我们就一起上。”
涛涛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夺妻之恨还没算呢。”
夺你个大头鬼。
我俩尾随徐彬彬下了公交，不知怎么的我问涛涛：“你觉得她做你嫂子怎么样。”
“啊呜～～～”这个笨蛋学什么狼叫啊，被发现怎么办。
我赶紧补充道：“我是我是你哥，在占你便宜啊傻子。”
涛涛做出招手的动作，看口型我就知道他要大声喊出嫂子了，幸好被我制止了。
跟着徐彬彬走进区大楼，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一栋楼。
“你去。”我对涛涛下了死命令。
“好处。”时间有限，我得一切从简。
“。”
“一星期作业。”
“三。”
“成交。”
看着涛涛尾随徐彬彬进了大楼，我心想真没交错这个朋友，刀山火海都替我去。感觉好像等了好几个世纪，涛涛带着笑容走了出来。
“603”。
好样的，走，请你吃火锅。
“没有被她发现吧。”
“大哥你去挤电梯不被发现啊。”
“也对，那你你是怎么机智应付的。”
“我就可汗叫我跟上来看看你家在哪，他在楼下等着。”
我连掀桌子的勇气都有了，你他妈就这么替我表白了？我真是误交损友。
“别急别急，我看你们有戏，我完徐彬彬笑了一下，603。我觉得她笑得有深意。”
涛涛的话让我平静不少：“怎么个有深意？”
“我在她的笑容里读出了一种开心和埋怨，开心的是你在意她，埋怨的是你没有亲自去，改你起早点，多在她下公交的路上晃晃，你们一起上下学，肯定能搞定她。”
那时候心上饶一举一动都能解读出无数的味道，我们试图反复论证，去伪求真，想要得出一个跟三角形内角和等于180度一样绝对正确的真理。去伪求真的过程是概率学，心理学，辩证法，博弈论等学科的综合运用，然后信心满满的计算出那个希望得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