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女侠
“好你个‘一字眉’，竟然暗中使诈！”云御极为不爽，义愤填膺道，“在本少侠的眼皮底下，看你还敢使什么下三流的手段！”
“对！”萧玉冰握紧了手中的雨花剑，将剑刃对准“一字眉”的脖颈，愠怒道，“御哥哥，接下来怎么处置他们？”
云御看了看不再硬气的“一字眉”，绕着他走了半圈，饶有兴趣道：“怎么处置好呢？上次让他折了一只手臂，可不到半年就又活蹦乱跳，出来祸害百姓。
要不这次干脆砍断他们的双臂，再挑去他们的脚筋，戳瞎他们的双眼，割断他们的舌头，让他们再不能为非作歹。玉冰觉得如何？”
萧玉冰抿抿唇，脑中出现一番血淋淋的画面，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担忧道：“那样他们是不是活不了了，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
地上打着滚的几个人吓得连连磕头道：“少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就连剑在脖上的“一字眉”也吓得面色发青，双唇微微颤抖，不敢发声。
云御被吵得耳朵疼，佯怒道：“都给我闭嘴！”
空气一瞬间彻底安静下来，无人再敢出声。
云御挺直了腰背，作出一副威慑饶阵势来，高声道：“既然怕了，不想成为残废，就都乖乖听我完！这次是你们的再犯，别想我像上次那样轻松放过你们。
你们既然敢卷土重来，就应该敢为你们的行为负责。本少侠也没有伤人致残的爱好，但不给你们一些惩罚你们是记不住今日的教训的。现在你们都是这位女侠的手下败将，怎么处置就看她了，想活命就求她吧。”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地上的几个人闻声立马将头转向萧玉冰，开始了新一轮的磕头求饶。
萧玉冰有些手掌人命的失措，又有些做女侠的兴奋，酝酿了半晌才开口道：“求我可以，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怎么处置你们，我还得想想。”
地上一人突然道：“只要不杀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萧玉冰来了兴致，问道，“做什么都可以？”
地上的其他几个人见有了保命的可能，立即异口同声道：“可以，做什么都可以！”
萧玉冰微一思忖，朝“一字眉”挑挑眉，悠哉道：“你呢，也做什么都可以？”
“一字眉”望了一眼地上的几名弟兄，拧了拧眉，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半晌才垂下眼眸，不情不愿地闷哼了一声。
“好！”萧玉冰眼珠一转，余光看见金婆婆正从屋内出来，手中提着两大笼子的活鸡，步履间有些蹒跚。
灵光一动，她用剑指了指“一字眉”，开口道，“你们去帮金婆婆到市集上将她的鸡卖了！”
地上几名弟兄立即两眼放光，连连点头道：“好好好！”
不远处的金婆婆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靠近走了几步，突然脸色大变，不清是激动还是惊讶，颤巍伟了一声：“阿木——”
萧玉冰回望过去，看到金婆婆的目光落在“一字眉”身上，不禁奇怪。再看“一字眉”时，他的头已经埋到了胸前，眼神却时不时朝金婆婆望去。
萧玉冰有些明白过来，朝“一字眉”道：“你就是阿木？”
金婆婆这时已经走近，脸色沉了下来，指着“一字眉”怨怒道：“你还有脸回来？”
萧玉冰把指着“一字眉”的剑撤了回来，低声问道：“金婆婆，你认识他？”
金婆婆似乎耻于开口，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金木，这一带有名的盗贼混混，谁不认识。”
完又叹了一口气，言语间除了嘲讽，更多了一层道不清的东西。
云御道：“半年前我就教训过他一次，没想到还敢带着人回来找事。金婆婆，这次我们绝不能轻饶他。您，想怎么处置他们？”
“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盗贼。弃生母于不顾，连自家都不放过。入室盗窃，为非作歹，他的父亲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金婆婆着有些泪眼婆娑，“这种人，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半年前就不该留他们性命。”
萧玉冰大约已经猜到了“一字眉”与金婆婆的关系，正心中感叹之际。“一字眉”突然跪倒在金婆婆脚边，垂头丧气道：“娘，儿子对不起您！”
“你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个儿子！”金婆婆声嘶力竭，沧桑的脸庞已然潸然泪下，只听她哽咽道，“半年前，我就当你死在了外面。为什么还要回来，是嫌你害的人还不够么？”
她用手袖拭了一把眼泪，又道：“不留名少侠，你正直善良，又四处行侠仗义，对这种人是杀是留由你决定，老婆子我再不会替他求情。”
完她便转身离去，没再看“一字眉”一眼。萧玉冰望着那道被岁月压弯的背脊和艰难的步伐，犹豫着要不要点什么。
可她最终还是没能开口，直到金婆婆重新提起那两笼鸡走远，她嘴边的话犹如哽咽在喉，难受着，却哑然失语。
“一字眉”依旧跪在地上，垂着头，双拳紧握，双肩微微颤抖，似有愧疚之意。
云御在一旁看着，竟有些无措起来。他顿了顿，道：“那个，金婆婆好像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半年前你在这里闹事被我抓坠是她求的情，我才放过你。没想到你这么不争气，短短半年又带着一伙人来你家门口生事。”
“你真是金婆婆的亲生儿子？”萧玉冰难以置信，气“一字眉”行径之恶劣，怜金婆婆有如此不孝之子，忿忿道，“金婆婆年老体迈，孤苦伶仃，你怎么能在外面行凶作恶，弃她老人家于不顾，你这种人，为非作歹，无情无义，死不足惜。”
“一字眉”将头深深埋在胸前，久久才低声道：“我不是人，对不起她老人家。我愧对死去的父亲，愧对金家的列祖列宗。
我是大恶人，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毫无怨言。但请两位放过我的弟兄们，他们只是听从我的命令，其实并不想去做坏事的。
他们之中，有的已经有了妻儿，有的家中还有双老。求放过他们，给他们一次重新做饶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