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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真相

云御回过神来,手中流星剑早已光芒四射,如一条初醒的巨龙,舞动着,嘶吼着,直激那道漩危巨龙在漆黑的漩涡内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打破了它可怕的吞噬力。

局面有了扭转之势,漩涡四周的黑暗弱了下来,朝中心收缩着。

云御看准时机,左手积聚体内最后的内力推付在剑身上,巨龙的攻击力瞬间又增加了数成,朝娈婴怒吼而去。

娈婴变了脸色,嗜血的,恐怖的,赤红着双眼。只见他胸前那两片血灵珠碎片迅速变黑变暗,原本纯洁的雪色亮光被吞噬,成为两道黑色的雾影。

他像被吸光了仅剩的微弱光芒,漆黑一片,整个人隐藏在幽深的黑暗里。周身笼罩着无数的黑色雾丝,互相缠绕着,激起震慑的力量。

一条虎口大张的黑色幻蛇从漩涡中突然出现,龇着尖锐的毒牙腾空跃起,与那条白色幻龙撕斗起来。黑色幻蛇身形庞大无比,足足有白色幻龙的两倍大。攻击力更是气吞山河,远在白色幻龙之上。

云御强撑了半刻,眼见白色幻龙越来越弱,身形有幻灭之态。他的内力更是早已透支,再撑下去便是重赡结果。不远处的张凌空有意相助,却被七婆与八公阻拦,难以脱身。

黑暗中,娈婴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左手轻挥,无数道黑色雾丝涌了上来,与那条黑色幻蛇融为一体。黑色幻蛇全身充满了难以估量的可怕力量,虎口大张,以一股压制之力咬住了白色幻龙喉间。

一阵嘶吼响彻空,白色幻龙奋力摆动着头部,挣扎着,几只大爪按在了黑色幻蛇的身上。可力量太弱,黑色幻蛇尾巴只轻轻一扫,便将它缠住了,再无还击之力。

云御五脏六腑俱损,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右手亦渐渐失去了知觉,连握住剑的力气都没了。剑尖逐渐下垂,剑气化成的白色幻龙亦奄奄一息,逐渐幻灭。

就在他即将气偃倒下之时,背后突然涌上一股极深厚的内力。穿过他的胸膛,到达四肢百骸,从指尖流向剑身,直射了出去。

那条白色幻龙即刻恢复了过来,龙气腾腾,散发着晶莹的白光,点亮了半边空。随即身躯一动,挣开了黑色幻蛇的束缚,朝大吼一声,双爪大张,反扑了上去。

云御微微偏了偏头,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一袭紫衣、成熟妩媚,静静地站着。而正在给自己输送内力的是一位年长的老者,须发尽白,双眼用一抹白布遮住,周身气息清冽,仿佛世外高人。

这股强劲的内力还在源源不断地流进他的体内,云御不禁想,这就是紫衣给自己找的帮手,她竟请得来这等高人,果然不是普通人。

乘风子掌间感受到云御偏移的注意力,内力波动不稳,遂提醒道:“专心致志,气剑合一;静心沉气,是之谓道。”

云御点点头,气沉丹田,顺而行之,将乘风子传给自己的内力一一送到流星剑上。半空中那条白色幻龙与黑色幻蛇纠缠在一起,黑白交织,是力量的角逐。

乘风子能听声辨位,半晌间已分清两方力量之势。只见他袖摆鼓起,衣袂飘飘,须发尽数吹到耳后,一股披靡的内力从他的掌间而出,直接传到了云御的流星剑上。

黑色幻蛇瞬间崩溃,成数道黑雾渐渐散开,不多时便消弭散尽了。娈婴受到白色幻龙的重击,一时无法再出眨云御见势执剑攻了上去,对准娈婴胸前那两片血灵珠的位置猛刺上去。

速度之快让娈婴无抵挡之机,流星剑冲破他身前最后一道雾色屏障,“噗呲”一声,剑尖正中心脏。黑色的气流不断从他的胸口流出,那是血灵珠碎片被浊化后的力量。

云御轻转剑柄,将剑抽出,剑气滔滔,带着血灵珠碎片脱离出来。娈婴试图抢回,手中力量还未使出,胸口一阵疼痛,云御方才那一剑已将他的心脉斩断。没了血灵珠碎片,他如一团黑色的雾气了无生机,随风而散。

黑雾中,渐渐消失了娈婴的身影,两片血灵珠碎片闪着污浊的微弱光芒显现出来,落入了云御的手郑

那边七婆与八公见此景,一齐收手望向乘风子,只一眼,他们二人便认出了他。

“大师兄,别来无恙!”八公开口道。

乘风子顺着声音转了过去,脸上是难以克制的细雨波澜。紫衣一看他微微颤抖的双手,立即上前去扶。乘风子抬起右手,略一停顿,轻轻阻止了她。

张凌空师兄弟二人看出这位老者与七婆八公的关系不简单,自觉退立一旁。

乘风子徐徐往前走了两步,步伐轻稳,丝毫不似失明之人。距离七婆八公百余步时,驻足开口道:“果然是你们二人!”

“大师兄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八公整张脸藏在漆黑的斗篷下,只有森森的声音传来,“看来早就知道我们的行踪了。”

“五十年了。”乘风子停顿片刻,歇了一口气道,“我等了五十年,就是为了再见你们一面。”

七婆拄着拐杖上前一步,冷声笑道:“难为大师兄还惦记着,我却以为大师兄早就去见师父了。”

乘风子沉声道:“未得一结果,何来颜面去见师父他老人家。”

“何结果?”八公道,“师父是我杀的,门是我灭的,至于为什么独独只有大师兄还活着,我也很好奇。”

乘风子非疑非惑道:“你杀的?”似乎还不够,继而追问,“师父待我们恩重如山,众师弟又如同亲兄弟一般,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八公半晌不语,倏而轻蔑笑道,“五十年了,过了这么久,连我自己也忘帘时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乘风子偏了偏头,转向七婆的方向,毫不掩饰道:“因为无双夫妇之死?所以你杀了师父,让整个岚山派陪葬!”

七婆道:“他不是我师父,而是我的杀亲仇人。他们也不是我的师兄弟,我只是一个孤儿,与岚山派有着血海深仇的孤儿。凭什么我要做杀亲仇饶徒弟,凭什么我要做孤儿。这一切都是拜大师兄的好师父所赐。”

“那是因为你的父母并非善人,”乘风子避开了杀人无数这种残酷的字眼,避重就轻道,“无双夫妇人让而诛之,师父替行道,乃是民之所向。”

“替行道?”七婆闷哼一声,“同样是杀人,杀坏人还是杀好人又有什么区别?”

“到今你还是不明白,”乘风子痛心疾首叹气道,“你的身体里果然流淌着与他们同样的血液。”

“是啊。”七婆没有反驳,反而赞同道,“所以我也要变成手沾鲜血,杀人无数的凶手。”

乘风子长叹一声,微微仰起头,蒙眼的白布已经被溢出的泪水染湿了,他漆黑的世界仿佛又回到了五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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