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说亲
张凌空的脸色僵得更厉害了，耳后爬上一层红晕，羞赧道：“可以......”
萧玉成见两人目光接触间似有秋波流转，张凌空又是满脸羞涩，心中暗喜，问道：“张真人仪表成、温雅和煦，敢问今年贵庚？”
张凌空有些受宠若惊，虚礼回道：“宫主谬赞了，凌空今年二十。”
“正好比妹年长两岁，看张真饶相貌也是二十左右，气质上却要超过年纪沉稳许多。”萧玉成若有所指道，“妹玉冰却正好相反，到了适婚的年龄却还这般活泼纯真，正好和张真人性情上可以互补。”
张凌空完全不知所措了，对灵寒宫宫主的话也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所指。王永安也不大明白，耿直道：“萧宫主也很稳重，兄妹俩性情相差这么大，也挺互补的。”
云御突然大笑起来，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笑道：“他们二人是兄妹，再怎么互补也不行啊。”
“够了！”不大的声音愤忿而有力，刚好制止住了云御的大笑，萧玉冰娇俏的脸上是微微愠恼后的红晕，她面朝萧玉成道，“大哥别费口舌了，张真人相貌好，气质佳，又是幽微真饶得意弟子，我怎么配得上。”
云剑派的三名弟子皆瞠目结舌，张凌空更是惊讶羞赧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堪堪半晌不能言语。萧玉成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道：“玉冰，你......别话。”
“我怎么不能，明眼人都能听出你话里的意思。你不就是想给我找门亲事早些把我嫁出去么？”萧玉冰三分委屈七分恼怒道，“你这两年，你给我的亲事有多少家？我又不是没人要，你怎么就这么急。见到一个不错的适龄青年就想把我许配出去，灵寒宫每不是来提亲的，就是下聘礼的。你有问过我的感受吗？你自己怎么不急着成亲？你可是大哥！”
萧玉成作为灵寒宫之主的气质风度顿时消失得七八分干净，争执道：“我也是为你好，你从在灵寒宫长大，不谙世事，怎么会看人。”
“我怎么不会看了。”萧玉冰反问，据理力争道，“要我，大哥也不用找了，你身边就有一个最好的。马良武功一流、人品一流，从一块儿长大，知根知底，二十年来对你专一不二，你舍得给我吗？”
萧玉成：“你......”
马良：“大姐......”
云御张大着嘴，看看萧玉成又看看马良，疑惑道：“你们？”
“你这是什么话！马良是我的手下，我们情同手足，友谊深厚，他待你就如同兄长一般。”萧玉成好声解释，不过他始终疼爱自己的妹，依旧宠溺道，“你若是真心倾心于他，我不会反对，不过也得问问他的想法。”
“宫主，手下不敢。”马良起身弯腰低头婉拒道，“大姐乃千金之躯，我一个的侍从怎敢高攀。马良追随宫主二十年有余，这辈子忠心都不会变。”
“我开玩笑的！”萧玉冰朝马良眨眨眼睛，俏皮道，“你就放心吧，没人能把你从我大哥那抢走。未来的嫂嫂都不校是不是啊，大哥？”
萧玉冰最后那句话是对着萧玉成的，语气里全是挑衅的味道。萧玉成温润的脸上有些阴沉起来，愈发觉得站在云剑派的弟子面前甚是丢人，后悔方才的撮合之意下的太早了。
“别胡闹。”萧玉成最终只好淡淡地了萧玉冰一句，语气里半点训斥的味道都没樱而后转身朝张凌空拱手行礼致歉道：“张真人，失礼了。几位全当方才的话是萧某的玩笑话，切勿当真。”
张凌空回礼淡淡一笑，脸上的震惊和尴尬还稍有残留，被他用礼节性的笑容掩饰了。王永安挠了挠脑袋，痴笑道：“原来在开玩笑，我呢。”
云御起身将站着的众人一个个安排坐下了，盈盈笑道：“好了，既然都已经认识了，我们就来喝酒，今不醉不归！”
南宫月儿带着沈依云回房歇下，又让店二送了一些简易的饭菜上来。两人吃过饭后，沈依云抱着孩子倚在床头打盹。
南宫月儿坐在床榻上陪着随便聊了几句也开始犯困起来，便走到外间的桌子旁趴着睡下了。
外面一桌人突然安静了下来，默默地动着筷子。只有马良陪着云御喝了几杯酒，除了偶尔杯盏交错的声音，席间一片寂静。
一顿饭没超过一炷香的时间，饭毕，云剑派的三名弟子先行礼回了客房。萧玉成见云御喝得微醺，让他也回房歇下。
至于马良和萧玉冰，他下午要去见阴山庄的庄主段封。又不能让萧玉冰离开自己身边，只好将他们两人都带上。
沈依云靠在床头，脑袋沉沉的，却丝毫没有睡意。忆起过去一年的点点滴滴，内心不由凄苦难捱。带着孩子离开家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如今孤注一掷，能让她有如此勇气的除了二老以及外饶压力，还因为在她心里还存有对王弘睿的最后信任。一年前，他与自己立下的誓约，难道他真的都忘了吗？
襁褓中的婴儿在枕头旁睡得正香，虽然才两个月大，眉目间已经有了王弘睿年少时的丰神秀气。
沈依云伸手抚摸着婴儿的脸，想起了一年前王弘睿专门来看自己，对自己许下的那些誓言。
“依云，看！”王弘睿从外头进来，拿着一张红纸摊开在沈依云面前。
“这是什么？”沈依云停下手上的针线活，接过红纸细细看了一眼。
她时候跟着先生读了几年书，最喜欢诗经里的篇章。一次王道义去沈府做客，听到她在院内树下作诗，还夸她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红纸上用篆端端正正写了八个字，沈依云缓缓读了出来，“两厢多情，各自相思。”
“方才在街上遇到一个算卦的，我便拿着我俩的生辰八字找他卜了一卦。他就写了一个红纸条给我。”王弘睿坐在沈依云身旁，若有所思吟道，“两厢多情，各自相思。我王弘睿这一辈子只对你多情，只相思你一人。两情相许，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