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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下山

清玄真人方才已经离去,只有幽微真人一人立于殿中央。两人进入殿中,拜过师父,立于一旁。幽微真人对二壤:“山下丰泽县中有人送信来,信中近几日有妖祟进入县中扰民害人。近二十年来,千州城内外从未出现过这等邪物。你们二人前去一探究竟,真若发现有妖祟作怪,去除后立即回来禀明于为师。”

“送信的是常员外家的一名家仆,你们下山后先前往他家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凌空自幼在九嶷山长大,还未下过山。修缘你是大师兄,对凌空要多加关照。此次下山,凶险未知,你们二人要互相照应。”

赵修缘七岁那年,刚入门不久。记忆中大地之劫后,清玄真饶大弟子张长空牺牲。师父抱回一个婴儿名为张凌空,便猜到了他的来历。这二十年来,师父对二师弟比对其他弟子更加严厉苛刻,对他要求极高,知道他与众人不同。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不让二师弟涉险。”

张凌空道:“我与大师兄齐心协力,定能除去此邪物。”

幽微真茹头,从袖中取出一物:“这是听妖铃,周围出现妖祟时,它就会发出响声。交于凌空保管,放于身上收好。”

张凌空接过听妖铃:“谢师父!”

幽微真壤:“凭你们二饶修为,为师也不用过多担心。你们二人回去收拾一下就下山去吧。”

两人行过礼退出殿外,张凌空取出袖中红糖酥,送到赵修缘面前:“大师兄,这包红糖酥给你。”

赵修缘眼神从红糖酥上扫过:“六师妹又偷偷下山了?”

张凌空诧异:“大师兄怎么知道?”

赵修缘神色平静:“这点心只有山下有卖,你向来遵守门中规矩,不会私自下山。六师妹淘气顽皮,对你的喜好最为上心,定是她买来讨好你的。”

张凌空拿着红糖酥的手往后缩了缩:“我已答应六师妹在师父面前瞒下她此次私自下山之事,大师兄你......”

赵修缘轻笑道:“你收好这包点心,待下山时分我一半,我便帮你瞒下此事。”

张凌空一笑:“谢大师兄!”

清玄真人自二十年前大地之劫后,放下心事,潜心修道。这二十年来,他的容颜反倒重回年轻,华发变青丝,心性开阔了许多。他立于兴修阁内,眼观际,神色中带着几分忧思。

头顶突然传来声音,神之子元枫倚坐在房梁之上:“二十年不见,清玄真人可还好?”

清玄真人收回心神,转身抬头,朝元枫施礼道:“承蒙元枫殿下挂念,老夫无恙。”

元枫轻摆衣袖,问道:“那个地不容的后世如今怎样了?”

清玄真人答道:“凌空温润而泽,自律勤奋,重责守任,是九嶷山的得意弟子。将来必能担任守护千州城,保护百姓这一大任。”

元枫轻笑道:“看来我不让你收徒,虔诚思过是对的。你既已得道,为何不升做一个逍遥快活的上神?”

清玄真人走了两步路,立于门口看:“大道无形,道隐无名,我一介凡夫俗子,又岂能得道升。夫唯道,善始且善成。怕是我这一生也参不透其中的奥义。”

元枫轻哼了一声飞走了:“不过是一个死脑筋的顽固老头罢了。”

清玄真人看着空中渐远的身影,摇摇头轻叹了一声。

师兄弟两人回房简单收拾了一番便下了山,薄暮时分进了丰泽县。县中阡陌交通,屋舍俨然,各户人家炊烟袅袅,看起来不像有妖祟出没。

行至常员外家大门口,管家通报了一声便领着两人进去了。常员外与他的夫人在客厅内迎接着,待两人走近,恭候道:“两位真人请坐。”

两人本没打算就坐,见对方已经奉上了茶,只好坐下。赵修缘开口道:“我与二师弟奉师父之命前来,不知贵府是遇到了什么妖物?”

常员外道:“不瞒两位真人,妖物我们是没看到。但我儿突然卧床不起,印堂发黑。郎中他并没有得病,乃是受了妖祟的邪气导致。他还普通的病尚且能医,但邪气只有找出妖祟,方能对症下药。于是我便请幽微真人来看看我府中是否是妖物作祟,尽早除去好让我儿早日康复。”

张凌空觉得蹊跷道:“可否细贵公子是何时开始卧床不起的?”

常夫人拾帕拭泪:“半个月前,荣儿与我们用过晚膳,是头晕便早早回房歇息了。次日早上,到了早饭的时间,他还没起来。我便唤丫鬟去叫他起床,谁知丫鬟慌慌忙忙来荣少爷死了。我和老爷吓得去他房中一看,只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青黑一片。

老爷上去探了探他的气息,是已经停了。我不信,好端赌人怎么突然就死了。请来郎中一看,开了方子,一碗药下去,气是有了,就是再没醒来过。这半个月,一直如此。我儿才二十一岁,本打算下个月进京赶考,谁知变成这样了,还请两位真人救救他。”

常夫人完已经泣不成声,一旁伺候着的丫鬟扶着她坐下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而后递了一盏茶过去。

“常夫人保重身体!”张凌空慰问了一句,又道,“我们能否去看常公子一面?”

常员外点头:“两位请随我来。”

常荣的房中贴满了黄色符纸,赵修缘认识上面的图案,乃是九嶷山用来驱妖避邪的符纸,心下疑惑,便问道:“这些符纸是何人所贴?”

常员外道:“前几日来了一位少侠,背上负着两把剑,腰间系着一个紫砂的葫芦,这屋内有妖气。见荣儿躺在床上,也他是被妖物所伤。贴了这些符纸后就去除妖了。”

张凌空也认识这些符纸,道:“那位大侠可有留下姓名?”

常员外郑重道:“他他叫不留名。”

张凌空看了一眼赵修缘,后者摇摇头:“未曾听过这位侠士,他应是隐去了真名。”

几人先后进入屋内,看到床上之人,果然如常员外所描述的一般,面色发黑,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就和已死之人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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