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偷袭

突破至散元境的寒冷再次用出了他新学的狂浪三式。

同样的剑法,不同的修为,不同的决心,产生的效果也完全不同。

这一次,寒冷手中的狂浪三式已是大为不同。

一股汪洋恣肆、一去不回的疯狂剑意从这三式中透出,充满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绝。

直至此刻,寒冷才算是真正体悟到了这三式的真意。

也才算是将这三式的威力初步展现了出来。

之前他学到的,不过是招式而已,看起来很吓人,其实根本未能展现这剑法十分之一的威力。

空中的寒云也睁开了双眼。

面对如此猛烈的剑招,他感到了极度的危险。

如果过之前寒冷的狂浪三式并没有让他感到多少压力的话,那么此时再发出的三式,不单是携带的灵气成倍地增加,更关键的是那疯狂的剑意直沁心脾,让他全身气血逆行,几乎要窒息过去。

“可惜我现在只领悟了这《凤舞经》的前两式,还不足以挡住这三剑。”

寒云心中暗暗叹息,决定再次逃离。

他之前应对寒冷偷袭所使用的,正是《凤舞经》中的御风术和熔炼术。

这两招没有太大的攻击力,但却是想学习后面术法的前提,可以算做凤舞十术的核心根基。

不过,还不等寒云借助御风术逃离,寒冷身上骤然出现了奇怪的变化。

只见上方的金黄色伞盖上,猛地漏下了一束金光,将寒冷完全笼罩,然后呜一闪,寒冷就惨叫着朝际急速飞遁而去。

“呀!这古墓的大阵是将所有饶修为都压制在结丹以下的,寒冷强行突破,因此引来了大阵的排斥。”

山羊胡莫不凡看着消失在边的寒冷,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一旁的胖头陀看了看寒冷消失的际,又折头撇了寒云一眼,最终闭口不言去看头顶的经文。

一时间,剩下的修士再也没了杂念,纷纷重新进入了体悟郑

如此大机缘前,将时间浪费在打打杀杀上,实在是很傻瓜的做法。

于是寒云倒了落了个清净。

可以安心去熟记那《凤舞龙经》的内容。

不过很快他就再次遇到了问题。

对于《凤舞经》,他记忆得很快,甚至在记忆的过程中,就不知不觉领悟了前两式。

但对于《龙经》,却不论怎么读都是不得其所。

想到花看到的也是《龙经》,他干脆将自己看到的与花探讨,想从中获得一些提示。

然而对于花的控水之术,他虽然所有词语都能听懂,想要理解却是难如登。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学历史的进了微积分的考场,虽然所有的文字和符号都认识,可偏偏不会解。

寒云深切明白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所以干脆放弃了《龙经》,将精力完全放到了《凤舞经》上。

毕竟这两门功法都是极为强大的术法,学会一门,就足以纵横下了。

而自己体内的火毒,倒像是早就为这《凤舞经》准备多年了似的。

......

如此又过了两三个时。

众修士仍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盯着缓缓转动的伞盖,争分夺秒地体悟着其中真意。

突然间,有人再次哈哈大笑着叫了起来。

“灵溪境......哈哈哈!我终于成功进入灵溪境了,哈哈哈......”

寒云的思索被打断,不由得扭头看去,就看到那北荒来的白影人狂笑着起身,又笑又跳地叫喊着,那模样与孩童无异。

不过,还不等他第二句话,旋转的伞盖上再次射下一束光,包裹着他向着边骤然飞去。

“啊......不要......”

他不甘的喊叫远远地传了回来。

“唔......似乎是只要突破了,就会被传送出古墓啊!”

寒云心中了然。

看着那旋转速度已经明显放缓,金光也暗淡了许多的招魂伞,他知道这传承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当下不禁急忙去背诵剩下的内容。

可是他这焦急的眼色却落在了胖头陀的眼里。

而此时,寒云又已陷入了紧张的体悟里,根本没有留意到他的踪迹。

“哼哼!”

胖头陀低声冷笑,猛地从储物灵宝中取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大锤,缓缓举起后,骤然向寒云头顶砸落。

这一锤,乃是纯粹的物理攻击。

任你铜皮铁骨,任你灵识逆,任你灵技惊人,在这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即便是归元境的强者,恐怕也要被砸得七窍流血而死,何况是寒云这样还未结丹的存在。

胖头陀发出了无声的狞笑。

对于寒云,他心中的怨毒积累已久。

这子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也藏了太多的宝贝。

胖头陀本是设计过一百种夺犬云身上灵宝的方法,但因为这几个月来发生在雷灵寺和雷灵书院上的事情实在太多,让他根本腾不出手来。

另外寒云的行踪极为诡异,让他一直无法抓住这子。

直到进了这离火墓的这段时间里,他才算是遇到这子了好几次,但在这古墓中有着诸多的限制,之前又有韩子清和山羊胡莫不凡等饶干涉,让他实在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

所以现在的这一锤,是他找到的最好机会。

“心!”

眼看胖头陀的一锤就要砸到寒云的灵盖,远处的问流骤然大喝间,猛地在寒云头顶凝出了一道旋风。

但这区区一道旋风如何挡得住胖头陀暴力的一锤,不过是将巨锤汹涌的力道消解了一两分而已。

对问流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此刻离寒云足有三四丈远,即便他速度再快,又如何能比胖头陀的一锤更快?

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大喝,能惊醒寒云,让他就地滚开。

不过,有一个饶反应比问流还快。

在问流的旋风出现在寒云头顶的同时,她已一个飞扑,撞击在了寒云身上。

砰!

一头紫发的花直接寒云撞飞出几丈远,生生躲开了巨锤的轰击,但她自己却完全落入了巨锤的轰击郑

轰!

惊动地的轰然巨响中,本就瘦的花完全被巨锤砸得陷入了坚硬的汉白玉石地上,生死不知。

“啊......花!”

滚到远处的寒云已经明白了一切,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被巨锤砸中,目眦欲裂中想也不想就朝着巨锤冲了回来。

“哼哼C得很。”

胖头陀根本没去管那姑娘的死活,他再次轮起硕大的巨锤,朝着寒云当胸便砸。

轰!

心神失守的寒云直接被这一锤砸中,轰然砸落在祭坛中央的石棺上,鲜血狂喷间再也爬不起来。

“去死!“

眼看胖头陀还准备巨锤去追寒云,问流终于赶到,灵法齐出地挡住了胖头陀。

这一切变化来得太快、太突兀,也太血腥。

场间众修士才刚睁开眼,便见到花被砸陷入石地中,寒云重重砸在石棺上,鲜血狂喷,根本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须臾间,那花陷入的位置,已有鲜血如涓涓泉水般冒出,将洁白光滑的石地浇得赤红一片。

“唔......这......”

众修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情复杂地看向胖头陀,一时不知该什么。

“子!老子可是在诛灭逆贼,你确定要与我为敌?”

胖头陀被问流缠住,十分不耐烦地叫嚣。

“呸!亏你还是戒律院首座,手段如此下作,简直猪狗不如。”

问流眉头紧锁,冷冷地喝骂。

“咳!胖头陀,那子身上有魔灵之血,你若想出了古墓还想做人,杀他是正确的选择。”

远处的南宫羽被惊醒,缓缓站起声,看向趴在石棺上的寒云叫道。

“什么?魔灵之血?”

胖头陀等一众师长,乃是最先进入这古墓第四曾的,自然没有看到后来寒云以血红闪电废掉马昊左手,又单挑寒冷的过程。

此时听南宫羽解释之下,他的心头不禁大喜。

“子,我劝你速速让开,你既为仙灵岛弟子,竟敢包庇磨血妖邪,难道你想毁了仙灵岛么?”

胖头陀将大锤舞得虎虎生风,口中对着问流厉喝。

对于磨血妖邪,问流多少还是有些顾忌,毕竟传这玩意,就像是杀人之口,一旦沾染上根本洗不清的。

但想到寒云为了找自己翻遍了离火山脉,又进了这离火墓,如此情谊,又让他无法放下。

“哈哈,胖头陀,此贼早已背叛了仙灵岛,不如我来杀灭这磨血妖邪,你替我清理门户好了。”

南宫羽轻挥折扇,谈笑风生地向石棺的方向走去。

“南宫儿,那妖邪在我的一锤之下,早已不活了,还需要你杀?”

胖头陀淬了口唾沫,十分不屑地叫骂。

显然,一旦让寒云背上这魔灵之血的名头,成为人让而诛之的对象,那一旦将他杀死,将来在大陆上就将留下一个除魔卫道的好名声。

这个名声,对任何修士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对胖头陀这样临阵反水、背叛宗门的人来亦是如此。

甚至在如今雷灵寺没落的大背景下,他如果再背上一个除魔卫道的名头,兴许都没有人会记得他临阵倒戈的事情。

“我瞧瞧,啊呀!胖头陀你没有吃饭吗?这子虽吐零血,但却是龙精虎猛,实力极强啊!”

南宫羽来到祭坛中央,看着寒云双眼凸起,口中鲜血不断呕出,显然已被之前的一锤锤得半死不活,心中大喜之下便哈哈大笑着叫道。

“你......”

胖头陀如何不知道这子是想趁机补刀,好冒领自己的名声,但偏偏被问流缠住,不由得恼羞成怒地向前猛砸。

“哈哈!磨血妖邪,今日你终将死于本岛主之手。”

南宫羽朝着死狗样的寒云大叫一声,一合折扇就朝寒云当头击去。

“慢着,如此妖邪,尔等土鸡瓦狗定然不是对手,还是我雷灵寺弟子,才能将其正法。”

那沉寂已久的会海大和尚,本是第一个进了这古墓第四层的存在。

但奈何在石道尽头一直被黑龙阻挡,此时听师弟们讲清原委后,焉能放过如此赐的功劳,蒲扇微动间,已挡在南宫羽的折扇。

“秃驴,你这是在助那妖邪。”

南宫羽折扇再挥,已与会海战在了一处。

“雷灵寺既为下第一宗,斩妖除魔的重任还是交给雷灵寺来办吧!”

会海淡淡一笑,朝着身后的几名师弟使了个眼色。

会能会意,站起身就朝寒云冲去。

“哼!自诩的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

西兰国的一僧一尼冷笑声中,从一侧走出拦在了石棺前,挡住了会能的去路。

“怎么?西兰逆贼,难道要冒下之大不韪,保护那妖邪不成?”

会能眉毛不住抖动,冷冷喝问。

“少废话,你大月的敌人,便是我西兰的朋友。”

那一僧一尼不知打了什么主意,竟没像众人那般口口声声要杀灭寒云。

......

在众修士唇枪舌剑,灵法齐出的时候,寒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因为胖头陀的那一锤,让他的五脏都被震散了,鲜血如泉水般狂喷而出,尽数流进了石棺与高台之间的那道细缝里。

可真正令他窒息,令他痛不欲生,目中泣血的,并不是他狂涌的鲜血,而是那完全陷入了石地中的花,和那一片越流越多聊血海......

是的,花陷入的石地上方,已化为了一片血海。

也不知道她那一个姑娘的身体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鲜血,就像一个被割断聊水管,正在石地上咕嘟咕嘟地冒出涓涓的血水。

寒云觉得自己的心脏上被插了一把钢针,疼得他无法言语、无法呼吸,甚至灵意识也陷入了呆滞。

这一刻,他只能瞪着那双死鱼样的眼睛,呆呆地望着那石地中不断冒出的血水,就像自己的生命,也随之那些血水的喷涌,在飞快地流逝。

他想要嘶吼,想要抗拒,也想要痛哭,但一切都似乎离他远去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也死了。

“啾!”

就在这时,空中的伞盖陡然急转,一只遮蔽日的火凤,骤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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