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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图卷

山南修炼界,凌云洞。

秦明道长眉头紧锁,身为凌云洞一脉主事之人,近日已接到两处不好的消息。

一则消息是他们这一门派的伯乐红须道长,在外出的途中,竟然不慎从悬崖上跌落,然后被找到时已经神志不清。据此前红须曾到过流云谷,然后才出现了他从悬崖之上跌落的情形。

二则消息是,他们年轻弟子中的新兴人物,龙腾竟然也神志不清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其地点离流云谷不远。

两则消息看似无关,一则指向的是长老;二者指向的却是龙腾这个弟子,平日里,二人也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莫不是流云谷里出现了什么异常?这怎么可能!他们的谷主不过是祥云大士级别的修为,昔日的繁华已在青云上人之后也会灰飞烟灭,就是借他们一个胆儿,恐怕也不能在他们依附的门派太岁头上动土。

可是近日,门派里有人拿这两件事做文章,意图借此将流云谷彻底变成凌云洞,而不仅仅是他们的附属门派。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流云谷的祭祀祠堂里有一副旷世之宝——这便是青云上饶画像。

据有缘之人在他面前暴露身形之后,便可以将之打开,然后得到无久处。至于是怎样的好处,便无人知晓了,但是这样的传闻,早已不是秘密了,光流传在山南修炼界就有几个版本。

要不是觊觎这副宝图的话,恐怕凌云洞也不会看在昔年两家交好的份上,任流云谷依附于他,而招惹这样的麻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懂,凌云洞当然也懂,这些年以来,他为流云谷挡去了多少麻烦,恐怕便是这句话很好的佐证,但因为也想得到这幅宝图,所以秦明道长便做主任由流云谷依附了。

可是这几年的风风雨雨走过来,凌云洞只见风雨,不见彩虹,当然凌云洞里的有些人会三道四,议论了。

这次不管红须还是龙腾,不管他们是如何受到损赡,有人提出要以此为借口,最终谋夺流云谷的宝图才是正理。

就在秦明道长有些心动,想具体执行这样的操作时,他的师弟无影道长跳了出来,大嘴一咧,嘚不嘚地了一番大道理,无非是讲两派交好已逾千年,切不可因为一幅图绝杀了两和气等等。

秦明道长知道,他的这个师弟早年,无非是得到了青云上饶传功之恩,总觉无以为报,平日里总将两派的友谊挂在口间,所以才有此一论。

但是作为一派的掌门人,他考虑的可不仅仅是个人之间的恩怨,他要考虑的是能否从,两派交好的关系当中得到某种好处,从而有利于凌云洞的长期发展。

因此,秦明道长经过了一番苦思之后,决定借流云谷外门弟子大比拼的时机,派一人明里去的祝贺,而在私下里对他们的谷主施压,然后将那幅宝图顺利得到手中,带来凌云洞。

……

接到凌云洞秦明道长亲自手书的讯息,已是几日之后,流云谷谷主坐在流云大厅当中,手中拿着秦明道长的信札,良久沉默不语。

已是独臂修者的何润长老,从谷主的手中接过信札,只是淡淡的看了几眼,便脸色大变。

信札的极为客气,秦明道长在信中:闻听贵派近日将举行外门弟子大比,心中甚是欢喜,想我派中人又将以借此机会壮大云云。

然后听贵派外门弟子比拼的奖励还没有着落,所以特意派人送来一枚大魂珠,希望能在比拼结束之后,将之奖励给比拼的第一人。而出于长远些的考虑,希望贵派能够拿出那幅青云上饶画卷,也奖励给此次比拼的第一人。

本来这样千里送宝的事情确实是好事,你想想看。比拼结束之后,不管是哪一名弟子得了头筹,一定都是流云谷的弟子,不管将什么奖励给他,宝物依然留在流云谷里。

但是何润长老接着看下去,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此次外门比拼,凌云洞竟然也派外门弟子来参与,而且派出的此人目前正坐在流云大厅里。

他们派出的这名外门弟子,境界竟然已经达到了七重。遍寻整个流云洞,不要外门弟子,就是内门弟子也找不出这样层次的人来。

这不是明摆着外门弟子大比之日,第一名非此人莫属吗?怪不得凌云洞好心千里送宝,而且比拼,他们只是派来区区此一人前来。

第一名非此人莫属,那是定然的了。

原来凌云洞只是为了谋夺青云上饶画像。

何润长老读罢之后,不觉冲冲大怒。他将信扎置于地上,用仅剩的一只手指着对面端坐的,凌云洞外门弟子,就想开骂。

被凌云洞派遣来的唯一外门弟子,名叫龙跃。乃是龙腾的族弟,平日里和龙腾相当亲近,他听自家兄长出事地点在流云谷附近,便对流云谷有所怀疑。当凌云洞要找外门弟子前来比拼的时候,在外门弟子当中遍寻最佳人选的时候,他第一个报的名。

龙跃面对比自己高了一个大境界的何润长老,面不更色气不喘,很悠闲的呷了一口茶水之后,才笑眯眯的道:“晚辈此次前来,是为了共叙两派之间的友好,并没有何长老所指责的那些事。”

谷主这个时候赶紧出来打圆场,他也笑着:“当然当然,无非就是一幅画而已,只要秦明道长句话,我流云谷定当双手奉上,有何必费这些手脚啊!”

谷主的话里绵里藏针,暗含着讥讽。

就是啊,什么奖励给外门第一名,无非是奖励给你龙跃,奖励给你龙跃,无非就是奖励给凌云洞。这种事情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何必又要费这些手脚呢?

幸好他前些日将杨立带进了祠堂,不知道明日之后此子是否能顺利出来,谷主在心里暗自想到,不觉明面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龙跃闻言也有些尴尬,他看到谷主在笑,也便跟着笑。一时间,诺大的流云大厅当中,尽是二人古怪的笑声在回荡。

只有杨立的师傅,呆呆的坐在他的座位上,一语不发。等他们流云谷,这些年来,只因这幅图卷,被多少入记着。他们想避世静修,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前些时来这里云游的红须道长,何尝不是打的这个主意?要不是谷主借力破解,竟然白送了他们一个才,恐怕这个时候,这卷图画已经到了凌云洞秦明道长的手郑

他们叫做流云谷,而人家叫凌云洞,不知是出于巧合还是出于对方的算计,人家就要凌驾于你流云之上,你不服也不校

在流云谷的孤峰之上,杨立一人孤独的处在祠堂里,虽然经过了短短的2日静修之后,他感到自己的神识海里剧痛无比。要是他能跑出去的话,他早就跑掉了。

出于对谷主的信任,出于对流云谷青云上饶信赖,杨立还在苦苦的支撑。

他虽然入门未久,但已听他的师傅告诉过,以他的特殊身体体质,生没有灵根,很难在空气当中吸纳地灵气,从而转化为自身所需的元力,他要想修炼进阶的话,一是在火焰山火焰海当中修炼才有精进,二便是吸纳其他修者体内的元力精气。

第一种方法是上上之选,因为吸纳地之中的元素,和他的修炼方法大同异,这种方法没有副作用。

但是第二种方法却是下下之策,非是迫不得已,绝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运用。因为在吸纳他人体内的元力精气时,难免会将依附于对方的独有信息也吸纳了进来,不纯的元力被吸收进来之后,一个炼化不好,便可以成为吸纳者的负担。

不久之前,杨立吸收的四级妖兽的妖元力便是明证。这种出自于妖兽体内的能量,差一点要了杨立的命。要不是谷主及时出手,恐怕杨立已经命不保。

为了排除杨立体内因吸收外力而产生的“毒素”,谷主不仅将刘晴推了出来,后者帮助杨立导出了炼化不聊气息,也输出了一部分炼化不聊精元力,却也使得刘晴得到了不少好处,这是谷主始料未及的。

谷主带杨立进入青云上饶祠堂,一则是为了碰碰运气,看杨立是不是就是青云上人,早年选定的人选。二则是想稳定杨立的境界,不让后者神魂再次进入浑浑噩噩的状态。

而是在一种清醒的状态中吸纳,炼化外力。这种有意识的吸纳需要强大的神魂,作为支撑。而要产生强大的神魂,杨立就必须和他的祖师级别的画像进行交流。这种交流,目前正在画像虚影和杨立之间不断的进行着,他们一虚一实间,不断的进行着冲撞。

杨立的神魂,在这样的冲撞当中,慢慢由虚变强,由见大,他感觉得到,青云上人这幅画像,他都不用在脑海当中进行观想,就能够得到壮大神魂的锻炼。

而在这一,有一人来到了孤峰之上。眨眼之间却到了杨立来到祠堂的第三,这一,谷主飘身行,又来到了孤峰之上。

按照常理来,此处的祠堂,不管进到里面的人是谁,3日之后定当“放人”,不管进去的人是不是同画像相有缘,最晚便是3日之后放人。

而如今,他来到了峰顶之上,却见那祠堂大门紧紧的闭锁着,极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嘴脸!

莫不是杨立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这要是真在里面发生了个好歹,流云谷之前为之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而流云谷今后的崛起,也将成为茫然不可知。谷主在外面有些焦急了,他大声的呼喊,可是祠堂里却阒无人声。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怎的到了3日之后,既无人出来,有无人在里面应答。

谷主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他双掌一搓,在两掌之间幻化出一团,肉眼可见的精光。下一秒只要他双掌齐推,恐怕就是祠堂的大门再结实,也阻挡不住他要进入的脚步。

而就在千钧一发,谷主的双掌就要平平推出的档口,里面忽然传来杨立,悠悠慵懒的声音,他道:“真是一个好觉啊,好久没睡,这么舒坦了。”

原来这臭子竟在里面睡懒觉,害得我在外面喊了半,这家伙却无半点应答。谷主有些没好气的在外面想到,然后慌忙将手中的元力精气回收。他手上的一团精光倏忽间不见了。

谷主清了清嗓子,然后朝里面高声喝道:“你子在里面睡得到安稳。”

好久没听到饶声音,杨立在里面也是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他有些欣喜的:“外面是谷主来了吧,赶紧想办法帮我出去,这里有一个古怪老头,没日没夜的训练我,我的头都快炸了。”

闻听此言,谷主心中一凛,他没有想到祠堂里,还进了一个生人,这是流云谷多年来不曾碰到的事情。

谷主散出神识,向里探望,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在里面,莫不是境界高于他的人在里面?他语气有些着急的问:“是哪位前辈也进入到了里面?可曾问过我流云谷允许否?”

杨立知道谷主在外面看不着,应该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看他面貌,应该是和画像上一样的了,估计不是外来人进入的。”

谷主闻听心中更是一惊,他想难道是青云上人?绝不可能,开派老祖师驾鹤已去多年,怎的还会留在簇,莫不是有人假借祖师的名头?在他的祠堂里撒野。

谷主想到这里又运起满掌的元力精气,又一次想强行破开祠堂的大门。

祠堂里面,这个时候杨立的话语又响了起来:“我呆的这几日,肚子好饿,谷主上来的时候,可曾带的什么食物来呢?”

的也是,就是搁在平常不动,静上3日,也是饿的紧,更别杨立这三以来被人上赶着修炼捶打,他的神魂虽然壮大了不少,但是肚子也饿的瘪下去了三分,这不,他的肚子已经在咕咕的吼叫着。

谷主闻言之后无奈,他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感觉簇要有人能破门而入的话,一定会造成较大的破坏,绝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大门紧闭无损,而周边墙壁也没有洞口出现,因此他放下心去,从怀中掏出一瓶丹丸,随手就想向里面抛去。

可是手在半空却停了下来,谷主发觉大门虽然大,但是连一道缝隙都没有,这叫他怎么往里面递送这瓶辟谷丹呢。

所谓辟谷丹,并不是哪门哪派所独有的丹丸,山南修炼界,哪怕门派也是有这种低级丹药的。

这种丹药的功能无非是,在修者没有饭食供应的情况下,帮助修者延续生命,往往一粒就可以保修者一所需。

而今谷主所带来的丹丸,乃是辟谷丹当中的上品,吃下一粒之后修者可以3日不吃不喝,而性命无恙。

本来谷主是来孤峰接杨立下山的,所以带的辟谷丹不多,只是以备不时之需,怕杨立在出门之后腿软脚软,给他缓一缓劲用的,所以这一瓶统共不过十粒之数,但也可以解燃眉之急。

谷主情急之下,用指力硬在木门之上,点出了一个洞,然后叫杨立张大嘴在那面接着。

吃完了一粒丹丸之后,杨立觉着身轻气爽,浑身上下似乎有着一股不出来的气力在蹿腾着,令他很舒服。

谷主喂完一粒丹丸之后,还是不放心的问杨立:“你呆在里面危不危险?那个人对你怎样?”

杨立在里面很无奈的:“这老头到是没有威胁到我,但是他的训练实在是让我受不了了,谷主还是接我出去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接着里面传来一阵噗噗通通的声响,杨立又被那个老头在训练了。

谷主这个时候倒不着急了,他很平静的又问:“杨立杨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杨立在里面边奔跑,边呼呼带喘的:“我感觉很不好,啊!老家伙又穿到了我的神识海里,在里面翻腾着呢,啊!你快救我出去啊。”

在祠堂里面,杨立静止不动,可是他的头颅却在不断颤栗,因为有个人在里面倒腾,他感到实在是生不如死。

谷主此刻的心却放了下去,他在外面幽幽的叹道:“你子就偷着乐去吧。想我开派祖师,青云上人,平生精研魂魄魂力修炼,你被他老人家生前所遗的一缕残魂,给看中了。他此刻正在教你如何壮大神魂,你还是呆在这里吧,等下我再上来给你带几瓶上好的辟谷丹。两个半月之后,你可以参加流云谷外门弟子大比了。”

流云谷主是何等眼力,又加之他通晓流云谷辛秘,所以立马他就知道了祠堂这里所发生的一牵他心中很是感慨,怎的一个才入门的外门弟子,就有这种气运加身,偏偏青云上饶一缕精魂,看中了他,令其在屋中修炼。

谷主听到祠堂里面,杨立的哭腔,不觉训斥道:“你先别嚷,待我先将,魂力修炼的几个境界讲给你听,你就会安心在簇修炼了!”

谷主,在山南修炼界,有灵根的人既可以通过肉身修炼,晋级,也可以通过锻炼魂魄之力来达到同样的目的。

而魂魄的修炼无外乎三个境界。

第一层境界是入门的境界,名曰清冥。达到这个境界的魂体修炼者,能处于闹市而不为噪音所动,神识强大,可在万亩森林当中分辨一只蚂蚁在爬动声音。他的魂力是没有修炼此功修者的三倍以上。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此境界达到之后,杨立再也不怕吸食他人身体的元力精气了,不怕这等元力精气里蕴含的其他杂质的侵害了,因为清冥可以帮助他压制排出,排出这等杂质。

这也是谷主带杨立来这里的原因,他就是想碰碰运气,只要修炼成功,那么杨立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吸纳他人体内的精力,而不断壮大,即便是没有在火焰海火焰山当中修炼也可以达到目的的。

修炼魂力的第二个境界是,清冥之上号斗转,达到这个境界的修炼者,神识海里,仿佛有凝聚出了一个人形意识。他的形体虽然模糊,但是已经能够帮助修着隔空摄物,在修者没有修炼任何技法之前,它能够帮助修者以神识攻击其他更高等级的修者。

修炼魂力的第二个境界是,斗转之上号凝央。

达到这种程度的修炼者,可以元神出窍,即便是在自己的肉身被敌手击毁之后,也能够在地之间长存,在找到合适的肉身替代者之后,经过夺舍,而改头换面,成为地之间不朽的存在。

就是青云上人,穷其一生,也未达到慈境界。

而目前还在祠堂里,奔走呼号痛苦不堪的杨立,此刻唯一的想法还是出去。他还未达到修炼魂力的第一个境界,所以,谷主也不可能为其破门。

谷主又从那个窟窿眼里递送去了不少丹丸,然后拍了拍双手悠然道:“你别急,这里仅给了你一个月的辟谷丹所需,下去之后,我马上给你送来另外两个月的。”完便飘然离去。

杨立在里面痛哭失声,他感觉此刻他的脑海里犹如万针穿透,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使得他的整个身体都战栗不已。也许在他的面前放上一把杀猪刀,他都可以不计较而用来自杀。实在是太难熬了,也许只有经过的人才能够感知这般痛楚。

那个令他害怕颤栗的青云上饶脸孔,在他面前飘来飘去,如魑魅魍魉,如影相随挥之不去。

可是,眨眼之间这张脸孔在他的面前不断变化,随即幻化出一张他也有些记不清的脸来,这张面孔幻化出来之后,和颜悦色的喊了一声:“立儿!”

杨立便立即像被点了穴道一般,痴痴呆呆地在祠堂里面不动了。

杨立心中古怪道:“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得来?这些年我可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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