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 白玉楼

山塘村的水质问题果然是因为鲁斯伯爵的缘故,一眉道长去检查了水质,果然有了很大的改善。

因为院长的去世,教堂也被废弃了。

那几个年轻的修女都是从广州神道学院来的学生,只能先返回了广州。

山塘村村长怕教堂会影响村子的风水,又将一眉道长请了过去想让他看看。

阿豪和阿方本要跟他一起去,但费南却表示要去买些东西,让阿方留了下来,陪他一起上街。

“你要去白玉楼对不对?”

阿方已经猜到了费南的打算,待一眉道长他们走后,便迫不及待的冲费南询问。

“你还挺聪明。”

费南笑了笑,随即问:“我想把含春的冤魂带去白玉楼,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得找师父啊!”

阿方有些为难的说:“我道行不够,恐怕抓不住它。”

“他要是愿意帮忙,我还找你啊?”

费南提醒他:“对了,他不是有很多法器在家吗?你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不好吧?”

阿方有些担心:“师父知道了,会罚我的。”

“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费南压低声音说:“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到我想干吗?我一开口说要你留下来,他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但是,他不还是把你留了下来,这就说明他默许了,放心吧!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哦,那好吧!”

阿方只得回身进了一眉道长的房间,翻找了起来。

“吱吱!”

小白拦着他不让他进,却被欢欢拎着耳朵拉开了。

翻找了片刻,阿方拎着一只布口袋走了出来。

他解释:“师父的很多法器威力都太大了,我没办法用,只能试试让鬼上身了。”

说着,他拿出了一小瓶牛眼泪和一张黄纸符,递了过来:“那只冤魂上过你的身,肯定不会走远的,一定还在你附近,我帮你开阴眼,找到她的位置,然后用这张符贴在身上,就可以让她上身了。”

接过牛眼泪和黄纸符,费南反问:“为什么不让她上你的身?”

“啊?”

阿方一愣,苦着脸嘀咕:“这不好吧?”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

费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帮我打打掩护就好,用不着你冒险。”

在门口的柳树上摘了两根柳叶,蘸了牛眼泪,涂抹在眼睛上,再睁开眼来,费南便看到了含春的真身。

那是一团灰蒙蒙的烟雾,躲在院角柴棚下面,飘飘荡荡,没有定形。

拿着黄纸符走了过去,费南直接跨入了烟雾之中,然后迅速将黄纸符贴在了身上。

身上一冷,意识瞬间昏沉,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很快,他就重新清醒了过来,四下看去,烟雾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耳旁忽然有一个细蚊般的声音传来:“多谢恩公,奴家已经上了您的身了。”

费南调出地图看了眼,自己的光标的确覆盖了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人物面板上也多了一条后缀:被附身。

抬了下胳膊,他感觉身体仿佛有些迟滞,身上也一阵阵的发冷,让他忍不住打着哆嗦。

“奴家阴气重,白日里出现,需要借恩公的阳气蔽身,望恩公莫怪。”

费南点了点头,沉声提醒:“记得我们的约定。”

“奴家不敢忘记。”

用外套将黄纸符盖住,费南向欢欢叮嘱:“你和小白在家里看家,别让小白出去乱跑啊!”

说罢,他便冲阿方招手:“走吧!出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欢欢的眉宇间闪过了一丝担忧。

……

在阿方的指引下,费南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白玉楼。

山塘镇水路紧靠清新港码头,属于货运重镇,每天都有来往的客商在此歇脚。

压货辛苦,客商们每每靠岸,都要找地方放松放松。

白玉楼作为镇上最大的娱乐场所,大门日夜敞开,生意极为火爆。

阿方也是头一次来白玉楼,到了门口,看到那金碧辉煌的门脸,就有些心虚了。

费南则十分坦然,迈开大步便走了进去。

感受着身上的颤栗,费南知道,这是含春重回旧地,情绪激动所致。

“两位老板,这边请。”

看到他们进来,一个龟公便迎了上来,热情招呼,将他们引到了一处空桌落座。

“两位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山塘镇吧?”

龟公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热情攀谈。

“第一次来又怎样?看着面生就想把我们当肥羊?”

费南是故意来找茬的,说话自然夹枪带棒。

“呃……我不是这意思。”

龟公愣了,赶忙解释。

“不是这意思是什么意思?哼!”

费南从怀中摸出一摞银元票,拍在了桌上,大大咧咧的冲他吩咐:“你长得太丑了,我瞧着犯恶心,诺大个白玉楼就没有姑娘了吗?”

龟公被他怼得有些恼了,但看在银元票的份上,还是将火气憋了回去。

“是!是!我这就去安排。”

龟公赶忙将一个路过送酒的丫头拉了过来,安排在了桌上:“徐,快陪这两位客官喝一杯。”

身上一阵战栗,费南看着这个叫做徐的姑娘,顿时认出了她就是含春的记忆中,那天帮着徐老板按住她的两个姑娘之一。

“老爷,奴家唤作徐,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奴家和老爷也是有缘呢!既是有缘,奴家便敬老爷一杯!”

徐说话间,已经倒了两杯酒水,将一杯递到了费南面前。

“哼!”

费南哼了声,将脸别过一旁去,不搭理她。

徐面上笑容一僵,随即笑着将酒杯收了回来:“老爷想必是舟车劳顿,没什么胃口,这杯酒,奴家就代老爷喝了。”

说罢,她就将两杯酒都一饮而尽了。

随即,她重新倒了两杯酒,递到了阿方面前,笑盈盈的问:“这位先生看着文质彬彬,倒像个读书人呢!”

“哪里哪里。”

阿方没经历过这种阵仗,一时间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徐见状,顿时笑得更灿烂了:“先生是读书人,可知道还有含‘千里’的诗句吗?”

“这个……千里……千里……”

阿方搜肠刮肚,很快想起了一句来:“千里姻缘一线牵!”

“哎呀!是了呢!是有这句!”

徐一抖手中的红色手绢,搭在了阿方的胳膊上,笑盈盈的说:“可是像这样一线牵吗?”

阿方哪里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顿时紧张得骨头都酥了。

“呦!我说今天早晨怎么门口有喜鹊叫呢?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呀!”

一个声音传来,却是那吴妈妈被龟公叫了过来。

看到她的身姿,费南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杀念。

“别急!”

他暗自安抚了下含春,表面不动声色的看了吴妈妈一眼,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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