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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离开

最近来叔和族长来的勤,都是为了劝陆风瑜去丰山书院的,连陆风瑜定亲那日,族长都不跟老爷谈定亲的事。

拉着他了半日劝读的话。

财主老爷心里也气闷,这个儿子他十几年来从未管过,总不能如今见他裁了,自己便上赶着凑过来,他自认拉不下那脸来。

于是对族长:“都是成家的人了,这些事情他自己会考虑清楚,族长你老人家就别操这些心了。”

族长还能什么,只能自己生闷气。

长辈们在忙着他们定亲事,陆风瑜和宛南两人却已经在商量着搬家的事了。

过了暑后,气逐渐变的闷热起来。

宛南这几日呆在屋里,几日未回,门口都长野草了,宛南刚走到门口,就见那黄鼠狼从草丛里窜出来,叼起她的裤腿就往旁边去。

宛南诧异的跟着它走过去。

然后,就看到门口的草丛里,竟然生长着一簇稻谷,稻谷已经是成熟的金黄色稻穗了,细长的谷子细密饱满,都将枝头压弯了。

宛南震惊的看着那几串金黄色的稻穗,整个人都震惊了。

那黄鼠狼仿佛很得意似的,绕着稻穗走了两圈,眼睛微微眯着,下巴高昂,那神情竟然带着些傲气。

宛南看着它,问:“我随手一丢,也能长成啊?你这几日都在这里守着呢?”

黄鼠狼点点头,得意极了。

宛南点点头:“好吧,你厉害。”

完,就起身进屋,开始收拾东西去了。

黄鼠狼:“......”

这个人类仿佛不太聪明的样子。

宛南收拾了差不多后,便拿了一把剪刀出来,将那几串稻穗给剪了,放进了一个布袋里。

黄鼠狼呆在原地,看它那模样,仿佛要气死了。

俞七赶着马车过来,帮着宛南将东西搬上车,边搬边:“能带走的就带走吧,我看少爷的意思,以后是都不会回来了。”

宛南点头:“我知道,少爷跟我过了。”

她将窗户关紧,又将大门紧闭,锁好,将钥匙压在了门口的青石板下。

此时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不由得心下感慨万千。

距离她重生回来,只过了短短的几个月,她的生活却与前世相比有了翻复地的变化。

庆幸的是,她还陪在陆风瑜的身边。

宛南上了车,身后一个黄色的影子也跟着窜了上来,俞七顿时有些惊慌的喊道:“这黄鼠狼怎么还在啊!它怎么跟着跳上来了?”

黄鼠狼无视他的喊叫,淡定的蹲坐在马车上,眯着眼睛不屑的盯了俞七一眼。

俞七顿时汗毛一竖,拿着马鞭就要抽过去。

宛南急忙制止道:“别动手,它要跟着就让它跟着好了,也影响不到我们。”

俞七:“......”

把“们”字去掉,只是影响不到你而已!

俞七有些崩溃,他于黄鼠狼对视一眼,默默的赶着马车。

心里都给黄大仙磕了几十个头了。

宛南将东西放好,又掀开车帘,恋恋不舍的往后看去,随即目光一顿,对俞七道:“俞七,”

停一下。”

俞七因为黄大仙而紧绷着的心一震,赶紧停下马车,问:“怎么了?有东西落下了?”

宛南从车上跳下来,转身往回跑。

俞七狐疑的转头看去,便看见陆风年站在屋门口的青石板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这里。

俞七心中一凛,觉得少爷的头上可能有点绿。

宛南走到陆风年跟前,笑着:“风年,好久不见了呀,你又长高了耶。”

陆风年耳根一红,有些恼怒的:“什么长高了,你能不能别老用这种语气跟我话。”

宛南好奇的问:“什么语气?”

陆风年更加羞恼,明知故问!

这长辈对待后辈的问候方式,他可真是受够了!

他怀疑陆宛南一直将他当成孩子,所以当初才没有看上他。

可他明明还比她大两岁呢!

陆风年倔强的微侧着头,不去看宛南的脸,也不话。

宛南心想,明明这么喜欢耍孩脾气,却偏偏喜欢当大人。

宛南之前已经跟族长和二奶奶告过别了,不过当时去的时候,没有见到陆风年,此时离开前能见一面,也算是可以做个完整的告别。

宛南对他:“我要与瑜哥去丰山县了,若是你哪日去了,可到落花街找我。”

陆风年黑着脸道:“落花街,听这名字就不吉利。

宛南忍不住笑了笑,:“倒是有吉利的,这不是住不起吗。”

陆风年知道宛南在同他笑,以陆风瑜的家产,怎么可能住不起,但是陆风年觉得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很不开心。

还很不甘心。

就仿佛自己一直含辛茹苦养大的羊崽子,突然一个不注意,就被别人给顺走了!

很生气!

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这只羊是心甘情愿跟着别人跑的,男女之事,就是心甘情愿情难自禁无法阻止。

陆风年恨恨的:“我去找你做什么!上门还不是讨人嫌!倒是你,到时候若是过的不开心,被人欺负了,记得回到这里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帮你的。”

宛南笑了笑,眼眶有些红,重活一世,她已经比前世幸运太多,不仅找回了瑜哥,认识了陈大夫,还与陆风年成为了朋友。

她伸手,锤了陆风年的肩膀一下,对他挥了挥手,:“那我走啦,后会有期。”

陆风年板着脸,没好气的:“不就是去个县城而已,的仿佛要去出海找仙山似的。”

宛南笑着转头,一边回头看他一边:“我真走了。”

陆风年抿着嘴角,一直看着她远去。

知道马车消失在路口,他依然站在屋门口,久久没动。

最后,他蹲下身,从青石板下摸出屋的钥匙,将屋的门打开了。

屋打扫的很干净,也很空荡。

屋内只剩下桌椅板凳,以及那张木床。

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陶瓶,瓶子里插着几支鹅黄色的野菊,花瓣已经有些干枯了。

陆风年坐在椅子上,将那花瓶拿在手里,转来转去看了半晌。

最终,拿着花瓶走出门去,重新又将门给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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