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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夜星

陆风瑜沉默了一会儿,想到那女孩看到自己的脸后,被吓的连屋都不敢来,弟弟都不亲自接,就觉得心里跟被针刺似的难受。

生就一副夜叉的面孔,就该配上冷酷心肠。

如果一开始没有接收过善意,那么也许一直这样下去,也没什么能够伤害到他,毕竟他自己就是一块坚冰,又何惧这世间的寒冷。

那他也许就不会感到难过,依然是心如止水,平均无波。

他默默的走到院子里,在自己的竹椅上坐下。

俞七赶紧拿着火折子,点燃了走廊下、院子里的灯笼,又端了个茶花底座的油灯,放在陆风瑜的茶桌上。

灯罩是圆形的,上面画着仕女品酒图。

陆风瑜便想起,他曾经让俞七给宛南送过一个灯笼,上面画的,好像也是仕女图。

也不知道那个灯笼还在不在,他记得并没有送回来。

俞七帮灯都点上后,院子里便立刻亮堂了起来。

看着外面的色,陈大夫着急的原地转圈。

“大少爷,”他又走过来:“让俞七去追一下,南太了,我怕他迷路了。”

俞七其实也想去追:“但是他毕竟是陆风瑜的人,陆风瑜没发话,他不敢动呀。

陆风瑜微微叹口气,对俞七:“最后一次,以后关于这姐弟俩的事,都不要管了。”

俞七一愣,随即大惊:“啊?为什么啊少爷?”

陈大夫又狠狠踢了他一脚:“这也是你该问的?赶紧去追!”

俞七被陈大夫撵着出门了,嘴上鬼吼鬼叫的。

陈大夫见他走没影了,便将挂在门口的灯笼都点燃,自己坐在门槛上等。

本来屋门口是没有灯笼的,院子也没有,陆风瑜向来只点一个油灯。

这还是那姐弟俩来了之后,宛南才把灯笼挂上的。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陆宛南能跟陆风瑜断了,陈大夫是打心底里高心。

地主的儿子,又怎么配得上他家碗呢?

何况还长的那么丑,这点尤其不能忍。

俞七一路过去,一直到了村道上都没看到勋南的身影。

孩童,短腿倒是跑的快。

俞七嘀咕着,继续往南走。

若是路上没看见,他就直接去竹林坡下,到陆宛南家里看看。

总得看到屁孩彻底安全了,他才能回去交差。

色愈来愈黑,俞七走下村道,拐上另一条道,这条道通往南面居住区,陆家村的村民们,大多聚集在此。

路边有个池塘,他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灰扑颇影子飘在池塘上,脚步一顿,立即退后几步,睁眼细看。

池塘水深,距离村道也远,并没有围栏,他眯着眼睛往前走了两步,去看那个影子。

忽然间,那个灰扑颇影子动了一下,带起水生哗啦,俞七心中一震,发现那竟然是个孩子。

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福

他感觉自己要完。

勋南浮在池塘里,手里紧紧攥着隔开水域用的细竹竿,他不通水性,呛了好几口水,已经是半昏睡的状态。

俞七跳下池塘将他捞起来,便急忙伸手探了下鼻息,发现人还活着,他猛然松一大口气。

抱着勋南上了池塘,他将孩子放在地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低声唤了几声:“南?南醒醒,能听见吗?”

见南没有反应,他又检查了下南的嘴巴和鼻子,见没有水草或泥土之类的东西,于是便抱起南往屋的方向跑。

南落水的事,还是先不要让陆宛南知道吧。

他心想,那姑娘已经被大少爷抛弃了,又得知弟弟溺水,还不得难过死?

何况又刚死六。

宛南窝在屋里哭了许久,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她便静静的坐着反思了一阵。

未经允许就闯入瑜哥的房间,确实是她不对。

她明知道瑜哥有多忌讳自己的脸,当时竟然还盯着看,简直是往瑜哥的心里捅刀子。

瑜哥的脸,除了陈大夫,连老太太都没有见过。

她确实是过分了。

但是道歉的话,也没机会了。

瑜哥估计很讨厌她,此时她再找上门去,肯定要被赶出来的。

她又想到自己的弟弟,从刚才起眼皮就一直在跳,心里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此时平静下来后,那种感觉便越来越厉害。

她犹豫再三,还是来到族长家,二奶奶正在厨房做菜,见了她过来,笑着问:“宛南过来了?好几日没过来了,晚饭吃了没有?”

宛南笑了笑,敷衍的:“已经吃过了,谢谢二奶奶关心。”

二奶奶也不多问,宛南这几日都没过来,估计是荔跟宛南了陆风年要娶她的事,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上门,二奶奶理解。

宛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二奶奶,风年在吗?我想请他帮个忙。”

二奶奶一愣,炒材动作都缓了缓:“你找风年啊?”

宛南是知道陆风年嚷着要跟自己定亲的事,按道理,她既然不想嫁给陆风年,就不应该跟他走的这么近,更不应该主动来找他。

毕竟都是适龄婚配的少年男女,让人见了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闲话呢。

可是现在,她除了找陆风年,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她只能:“嗯,想找他帮我个忙。”

二奶奶沉思了一下,笑了笑,有些遗憾的:“哎,我要知道你来找他,就不叫他出去了,早上我刚把他打发回外祖家帮忙去了,这不春耕到了嘛,他们那儿插秧早,比我们早三呢。”

那可真是不巧了。

宛南惆怅的很,但也不敢表露出来,从奶奶家里出来,她回到屋里,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那个巧的六角仕女灯笼,犹豫了一会儿,随后拿过火折子点燃,提着灯笼便出了门。

不管怎么,弟弟还是得接回家来的。

勋南从依赖她,没有父母在身边,又时常被陆勋才他们欺负,心里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

从到大姐弟俩从来没有分开过,这第一次分开,她都没有当面跟他。

肯定要哭死了。

宛南默默的想。

已经全黑了,一弦弯月挂在边,长庚星率先亮起,苍穹下仿佛一颗璀璨的宝石。

长长的黄土村道上,只见一点豆大的灯火,正在缓慢东移,正如那闪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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