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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毒草

这个送饭家丁,这几日早就发现这屋的不对劲了,少爷孤僻,他的屋连老爷都不敢进去,没人敢轻易触碰他的领地。

这屋里除了陈大夫,平时便是俞七这几个打跟着大少爷一起长大的长随在。

而大少爷喜静,每次经过,屋里都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听不见,然而近几日,屋里却有些吵闹,伴随着孩的笑声,以及少女话的声音,让人觉得颇为古怪。

一开始家丁没敢问,一日三餐都送下来后,便多留意了一下,结果发现里面多了一对姐弟。

这可真是稀奇了!

家丁眼看着陆宛南提着饭盒进了院门,转头就立马要回去跟老太太禀告这件事。

陆宛南将饭盒放在桌上,勋南就立刻洗好了手,过来帮忙端菜。

宛南直到现在都觉得有些尴尬,她时不时抬眼看看门外,见瑜哥一动不动的躺着,和往常一样,并没有要进来共同用餐的意思,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宛南这次也没好意思凑过去跟瑜哥一起吃饭,她乖乖的坐在陈大夫身边,只觉得眼前的饭菜索然无味。

她随便扒拉几口,就放下碗筷,跟陈大夫打了招呼,就往外跑。

陈大夫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叹气。

陆风瑜正坐在椅子里,拿着本书在看,听到声音,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就见陆宛南垂着头,脚步飞快的从他跟前跑过,瞬间人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陆风瑜:“......”

他茫然的转头看向屋里,陈大夫冲他翻了个白眼。

陆风瑜莫名其妙。

刚才陆宛南跑过去的时候,他感到一个轻盈的布袋子飞了过来,此时低头一看,便见一个墨蓝色的拳头大的布袋子落在腿上,袋子右下角绣着“甘来”两个字,颇为秀气。

捡起来一看,便闻见了一股清香中带着些微甘涩的味道,他将布袋放在鼻尖,又深深嗅了一下,眉目立即舒展开来。

怪好闻的,他喜欢这个味道。

拉带袋子往里一看,顿时惊喜了一下,竟然是茶叶?

这是陆宛南给的,估计是也自己炒的茶吧,那她倒是挺厉害的。

陆风瑜虽然喜欢喝茶,但是他是不会炒茶的,他连茶叶该摘几片叶子都没研究过。

当即拿着茶袋走进屋里,从柜子里翻出一套陶制的新茶具,走回到院子中,让俞七出来给他泡茶喝。

好的茶叶是不能与其他品种共用茶具的,有些人只喝一种茶,也只用一套茶具,出门在外,也要将茶具随身带着,方便随时泡茶喝。

陆风瑜直觉这茶属上品,该单独用一套茶具。

这时候的茶,品种还是比较单一,更无人会想到要在新鲜茶叶中混入草药一起炒,结合茶来治疗。

药茶,闻所未闻。

陆风瑜见了这茶,又泡着喝了一壶,顿时想到了这一点。

他将泡过的茶叶倒在桌子上,拿筷子将那夜藤叶、香棉草以及茶叶分别挑出来,细细分辨了一番,顿时看到了巨大的商机。

他有预感,如果将药茶推出去,现有的茶业绝对会受到冲击。

而他自己,就在县城了开了好几家茶店,对茶叶的了解不可谓不深。

陆风瑜寻思着,倒是可以跟陆宛南合作一下,姑娘貌似挺缺钱。

甘来,这名字也取的甚好,意境颇深,且颇为符合这茶的口福

陆宛南当然有想过要开茶业,但不是现在,毕竟前世与瑜哥在一起那几年,他们做的便是这事。

当时的瑜哥已经接管了家里的产业,变卖了许多田地房产,专门做茶业,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药茶甚至作为贡品,被选入宫郑

然而,即使手里有再多的钱,瑜哥身上的病都没有能治好。

这是他们两人最大的遗憾。

陆宛南想到这些往事,心里就不由得叹气。

香棉草还是太缺了。

她脚步加快,径直往南坳走去。

药棚倒是完好无损,只是周围还是有些杂乱的脚印,她里的那个警告的木板,也倒在霖上,几乎被埋在土里。

看来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

陆宛南沉着脸,走进棚里看了一眼,见那十来株香棉草长的好好的,甚至比上次来看更茁壮些,这才放下心。

照例拿着桶往根部浇水,浇完水后又忙着锄草,自己正忙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话的声音。

陆宛南探出头,便看见陆称烁和陆勋才站在外面,看到她,眼神中也带着诧异。

陆称烁深色诧异的问她:“宛南?这个毒药棚子,果真是你的?”

陆宛南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她从棚里出来,拍拍身上的土,:“堂伯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毒药棚?”

陆称烁听见她这称呼,心里就不舒服。

以前都是伯父伯父的叫,现在却叫堂伯,一字之差,却显得尤为生分。

陆称烁也沉了脸,端着长辈的架子,严厉的:“我听人,枇杷园附近有个毒草园子,便想着过来看看,却没想到竟然是你的?你年纪,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出来鼓捣这些做什么?”

陆宛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人家我这是毒草园,那就是毒草园了?那我我这种的还是奇珍异草呢,堂伯你信不信?”

陆称烁一噎,顿时没了言语。

这丫头伶牙俐齿,他倒忘了。

他低头,看到地上一个木板,上面写着“剧毒”的字样,顿时怒了,他伸手,指着地上那个木板,瞪着陆宛南道:“这是什么?这是不是你写的?你还不是毒草?你在我枇杷园旁种这些,到底是什么用心?”

陆勋才在一边跳脚骂道:“好你个陆宛南,没想到你如此恶毒心肠,好歹吃了我家好几年的饭,你就这样报答我们,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陆宛南微微眯了眯眼睛,看都不看陆勋才一眼,一双墨玉般的眼睛只沉沉的盯着陆称烁,她问:“堂伯,你一个长辈,确定要在地里跟我这么一个辈对骂?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堂伯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也不怕被人笑话,走在路上被人戳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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