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困择难衡
公良耀的话音刚落，就见扁妙春笑着摇摇头，慵声道：“非也非也ｎ爷的痼疾并非绝无彻底根治的可能。既然侯爷今日是来向我求证病情的，那么我可以负责饶告诉侯爷，侯爷的痼疾不但可以医治，甚至还可以根治。”
“依扁神医所言，我的补有救？”公良耀眼中闪现一丝希望，疾声询问。
书童竹幽在一旁也凑上前来，十分关牵
扁妙春呵呵一笑：“侯爷的痼疾可医是可医，不过，要想完全医治好侯爷的病，侯爷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书童竹幽站在公良耀身侧，听到扁妙春此言，误以为扁妙春是要狮子大开口，想借机勒索一笔，于是忙上前插言道：“扁神医该不会是坐地起价，讨要诊金的吧？”
公良耀侧颜，轻声对竹幽道：“竹幽，不可对扁神医无礼！”
竹幽见公良耀发话，怕自己惹得公良耀生气，复发了旧疾，只好乖乖地退在一旁，不再言语。
公良耀对扁妙春拱手抱拳，恭声求教：“还请扁神医赐教！”
扁妙春捋着长须，意味深长道：“侯爷若是想彻底恢复健康，就必须要放弃心中执念，有生之年务必留守于平西镇平西侯府府内，不可离开家乡半步。侯爷若是能答应并遵守了这个条件，我倒是可以帮助侯爷继续医治，去除痼疾，还侯爷康健。”
“扁神医的意思，是要我拿我一生的自由，换取健康？”公良耀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即刻明白了扁妙春的意思。
扁妙春朗笑言道：“侯爷的话，严重了。不过，与健康的体魄相比，所谓执着的自由，恐怕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不是吗？不知我之所，侯爷愿意否？”
书童竹幽听罢，血气上涌，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竹幽忍不住冲上前来，抢声问扁妙春道：“扁神医开出的这是什么条件？！要拿我家公子的自由换取我家公子的健康？！我竹幽还是第一次听，留在家乡可以保命、保健康的滑稽之言呢！扁神医不是拿这话来蒙饶吧？”
竹幽自然是不相信扁妙春的话，甚至扁妙春提议的，用公良耀的自由换取健康的条件，视作无稽之谈。
公良耀仔细观察面前谈笑自若的扁妙春，看扁妙春气定神闲的神情和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更不像是在信口胡。
公良耀垂眸沉默了片刻。
扁妙春道：“侯爷不会也同竹幽一样，认为我是在信口胡吧？”
公良耀莞尔摇头：“我自是相信扁神医之所以这么，自有扁神医的道理。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我答应终身留在平西镇，留在平西侯府，扁神医才会答应根治我的痼疾？”
扁妙春笑道：“侯爷不必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只要知道，侯爷若是想真正如常人一样，安康一世，就必要听我的劝告，留在家乡，余生不可出平西镇一步。”
公良耀苦苦追问原因，扁妙春却守口如瓶，不愿多言。公良耀自知不可强求，便也不再细问，转而道：“扁神医不便向我解释缘由，应该自有扁神医的苦衷。可我还有一事不明，若是我没有依照扁神医所劝，日后离开了平西侯府，甚至离开了平西镇又会怎样？难道真的会按扁神医所，会痼疾复发，终身难愈，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精通术数的扁妙春本就看得出公良耀是难得的聪明之人，即便扁妙春不对他明其中缘由，公良耀也会自己寻找到答案。只是，公良耀面对生死之冷静淡定和平静从容却令扁妙春心中敬佩，自愧不如。完全不像是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所为。
扁妙春只是稍稍开了一个口，公良耀便一眼窥测到了结局。面对眼前这个如此清秀俊朗，一表人才，心中拥有鸿鹄之志的少年英才，扁妙春的眼中也难掩怜惜。
扁妙春幽幽答话：“侯爷不必多虑。只要侯爷能谨记我刚才之言，留守家乡，不远行，不北上，自可保现世平安。我也自可继续为侯爷医治。”
公良耀还未应声，书童竹幽倒是听出了其中的玄机，抢先一步问扁妙春道：“扁神医的意思是，如果我家公子不答应你的条件，不愿意余生留守家乡，扁神医便不会答应继续为我家公子诊治了，是吧？”
竹幽年纪不大，但是思辨能力颇强。竹幽仅仅从公良耀与扁妙春短短的对话中，准确的揪出了要害所在。
“如果侯爷放不下心中执念，随性而为，离开了平西镇，那么，对侯爷来，根不根治痼疾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扁妙春难得耐心解释道。
“侯爷不必急于回复我，答应我的条件。反正来日方长，我在侯府还会在逗留几日。侯爷完全可以决定好之后，再来找我不迟。”
扁妙春一边，一边懒洋洋的伸着懒腰，打着呵欠，一副困意来袭的样子。
公良耀起身，恭声告辞，随后便带着书童竹幽出了扁妙春的住处。
书童竹幽边走边问：“公子，竹幽倒是觉得，那扁神医所言都是无稽之谈，公子福大命大，哪里就像他的那样，为了保住健康，就永远不能离开平西镇了呢！我猜，扁神医多半是用这些玄之又玄的话来迷惑侯爷夫人和公子，就是要多留在侯府，多蹭吃蹭喝，过几日衣食无忧的逍遥日子罢了。公子可千万别听信了他的话，着了他的道。”
公良耀打断道：“看扁神医的样子，可并非是在胡。况且，扁神医被人尊称为妙手神医，医术高明，他既然我的痼疾有希望根治，就自然不假。”
“公子不会真的听信了他的话了吧！公子难道没看到他完这些不找边际的话之后，也不解释缘由，故意当着公子的面，装作一副困倦的样子，好打发了公子离开嘛。要我，他这些招，可是跟那些江湖骗子差不多！”竹幽口中禁不住嘟囔。
公良耀笑道：“有时候真不知道你什么好！你笨吧，你有时候脑袋又转的挺快，可是要你聪明吧，却偏偏没用对正地方，总是喜欢瞎琢磨。”
“竹幽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可都是为了公子好呀！”竹幽委屈巴巴道。
公良耀还想再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禁不住夜里冷风，又轻轻咳嗽起来。
竹幽急忙扶住公良耀，关切地：“公子没事吧！外面风大，竹幽还是赶紧将公子扶回房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