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 言辞与拳脚
门外的殡仪公司销售员一脸诧异地望着他们：
“疯了，你俩真是疯了，这么着急想死吗？或许真能成为我的顾客。”
威廉没有理会他，等到厅内躁动平息之后推门而入，
他举起双手喊道：“伙计们，别开枪！
我们并无恶意，也不是摄政王的人，刚刚只是试探大家的反应而已，请别当真。”
“你最好给个解释。”一名脸上有刀疤的牛仔帮成员恶狠狠地道：“竟敢拿我们寻开心，你俩他妈的死定了！”
“那刀疤脸是牛仔帮的老大。”老布莱克伍德低声耳语道：“你最好拿出点儿诚意来，不然门口那推销员就得卖咱俩两幅棺材了。”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威廉拿出了最为切实可行的补偿方案：
他从破裤子的兜里翻出几枚银币，朝吧台上一拍：
“今厅里大伙儿的酒随便喝，我请客！哦，对了，还有卷烟，要本地最好的烟叶！不够的话我再加钱。”
老板娘迅速把钱收拢起来，笑道：“哎呦，看不出来还是个大方人！大家伙儿今个儿有福啦！”
众人丝毫也不客气，每个人都点了最好的烟酒，酒馆的几位伙计和妹忙得满头大汗。
笼罩在酒馆大厅里的恨意瞬间烟消云散，几位蠢蠢欲动的狠人也都把手从枪柄或者刀柄上放开了。
老布莱克伍德拍了下威廉的肩膀：“干得漂亮，破财免灾嘛，不过你这子也他妈的不差钱！我也去喝两杯！”
威廉·艾因富特满脸堆笑，直接坐到炼疤脸旁边，试图和他套近乎。
刀疤脸吸了口卷烟，一口烟雾直接吐到威廉的脸上：
“子，胆量不啊，你可知老子是谁？”
“看您面相就知道了，是个狠人。”
“嘿嘿，算你有眼力劲儿，老子想要除掉你，易如反掌，民兵会帮我处理尸体。”
“看来您是个爽快人，我就直了吧，我想利用您帮派的人力资源和人际关系，来达成军事目标。”
刀疤脸身边的手下一脸狐疑，他自己则是胸有成竹，似乎早已猜到威廉的身份似的，又朝着他脸上吐了口烟圈儿：
“知道吗，子，老子阅人无数，一看到你就知道了，肯定是瓦尔斯塔人派来的探子，而且还是高级军官，对吗？”
“哦？您怎么看出来的？”
“附近可没有你这样容貌俊秀的民工，走起路来腰杆笔直，动作干练，显然是部队里训出来的，待人接物有一种无形的傲气，平日里肯定管着不少人，你是红头发，那是瓦尔斯塔东部沿岸渔民常见的发色。”
“厉害！”威廉鼓起掌来；“这更加坚定了我想找您合作的意愿，开个价吧！”
“外国佬，这里可是索兰王国，你们瓦尔斯塔人就是一群人人喊打的侵略者而已，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不一枪打死你，然后提着你的漂亮脑袋去摄政王那里领赏。”
罢，刀疤脸瞪着威廉，想要从他脸上寻到惊恐的神色。
威廉·艾因富特丝毫不为所动，淡然地道：“如果您那样做的话，我麾下的部队会把这镇子夷为平地。”
“你很有种啊，子，竟然不怕，可现在你手下就一个人，还是个老头子，你的部队远在边，而我的人却遍布整个镇。”
“我希望与您合作，先生，一起来对抗邪教徒和叛军，给你们的家园恢复秩序，
我们带来了索兰王子英格拉姆·拉法利特，你们的合法君主，若能扶植他复辟，你和你的帮派手下都会是大功臣，一跃成为贵族。”
“英格拉姆……那个肥胖的二王子，据那子懒惰好色，他比摄政王迪亚蒙德好不了多少，我为什么要冒险赶下一位暴君，又迎接新的暴君上位呢，给我个理由。”
“据我所知，如若迪亚蒙德的计划得逞，你们索兰人都得死，哦，准确的，是咱们全人类都得被献祭给不可名状的邪神，怎样，这个理由足够了么？”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邪教徒干得那些伤害理的事儿，咱本地人都看在眼里呢，那老东西的确是个实打实的恶魔，
从他献祭奴隶开始，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就算你不，我们也得干点儿什么，总不能坐以待保”
“既然如此，我们是否该庆祝达成合作了？”威廉微笑着朝对方伸出手掌。
“别得意的太早，子，按照咱牛仔帮的规矩，咱俩得打斗一番，你敢吗？”
刀疤脸猛灌了一口白兰地，然后狞笑着脱下上衣，露出一身坚实的肌肉：
“合作可以，不过老子就是看你不爽，必须得给你这漂亮脸蛋整整容。”罢，他踹倒了威廉坐着的椅子。
老布莱克伍德被吓坏了，藏在桌子下面偷看。
酒馆中的人们开始起哄，音乐家开始演奏激昂的音符，一位胖女人喊道：“别把这漂亮伙儿打坏了，不然没人给咱结账！”
威廉摊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既然如此，那就照您帮派的规矩办事儿，赤手搏击，对吗？”
“无规则的打斗，可以用任何招式攻击要害！”话音刚落，刀疤脸便抡出一击有力的大摆拳。
“原来是无限制街斗啊，懂啦。”威廉身体一歪，轻松躲过，这一拳打到了吧台上，把厚实的木料打出个大洞，可见其拳力非同可。
刀疤脸又是一记低扫腿，威廉用坚实的大腿肌肉挡住，之后又是一轮狂风暴雨般的组合拳，全都被轻松化解。
威廉突然转头，对着众位牛仔帮成员道：“以业余的水平而论，你们老大打得很是不错，我可以还手么？你们可不能耍赖一拥而上啊。”
刀疤脸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蔑侮辱，骂道：“白脸儿，你他妈还敢边打边聊？看脚！”
罢，他铆足了劲儿，一脚朝着威廉的裆部踢去。
不想对方的动作却是后发先至，威廉发挥身高腿长的优势，用膝盖去顶对方的腹部，
刀疤脸狼狈地收回攻击，险些站不稳，踉踉跄跄地后退三步。
“我真的要还手了啊，请多指教。”威廉·艾因富特面无表情地道，
随即双手抱架，双腿开立，摆出了瓦尔斯塔军用格斗术的起手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