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女强人

一辆由六匹骏马牵引着的豪华马车在帝都宽敞的大路上疾驰,前后簇拥着整整一个中队的近卫军骠骑兵,队伍所过之处,街道两旁的民众们齐声欢呼:

“皇帝万岁!”

“哈哈,他们还以为坐在车里的是母皇陛下!”

皇太子康斯坦茨道:“人们想要一睹瓦尔斯塔救国英雄的风采,如果知道车里只有些碌碌无为的家伙儿,他们一定会相当失望的吧。”

“我会让同胞们为我欢呼的!总有一,我也要成为母皇陛下那样的大英雄!”艾德嘉公主道。

队伍来到最热闹的商业区,夹道欢迎的民众越来越热情,旌旗招展,花瓣飞舞。

车厢内的乘客本就心情愉悦,这下更高兴了。

“母皇陛下的亲民政策还是管用的啊,我们吃的那些苦总算没有白费,其他国家的皇室成员可未曾受到过如此待遇。”

罗斯玛丽公主拉开缎面窗帘,打开车窗,把自己最为甜美的笑容展现出来,她对着路旁的民众挥手,时不时抛出个飞吻,抛出一条丝绸手帕,却不知自己这一无心之举惹得男人们疯狂地争抢、扭打起来。

马车已经驶出去很远了,一通混战之后,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伙子抢到了被撕烂的半张手帕,他把手帕放在鼻子边,贪婪地嗅着香气,那表情幸福至极,仿佛他已经娶到了这位美丽的公主似的。

马车驶入较为狭窄的辅道,周围没什么人了,罗斯玛丽关上车窗,道:

“我最近怎么没看到威廉少爷,原来是在做康复治疗,我就嘛,像他这种好学生怎么会无故缺课呢?

而且啊,我还从未听有哪位半身瘫痪的人能够成功康复的。”

罗斯玛丽公主对着自己的妹妹问道:“艾德嘉妹,上学期郊游的时候,你们去雾松镇郊外城堡办案的那个夜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了?”

艾德嘉公主道:“老姐,这问题我也想过很久,现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或许是怪物毒液的原因。”

“怪物?

毒液?

呐,太可怕啦,你们那晚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

我之后问过维克托,他只是避而不答,是告诉我我也不会信的,我看他就是拿我当笨蛋了!真是讨厌!”

艾德嘉笑着:“老姐,那晚发生的事确实是有些蹊跷离奇,就连我这个亲历者回忆起来都觉得不太真实。维克托大哥知道你胆子,所以才不给你讲那些有关怪物的事,你可不要怪他哦。”

“求你啦!艾德嘉,你就告诉姐姐吧!哪怕是一点点儿也行!我可爱的妹,你最好啦!”罗斯玛丽把脑袋伸到妹妹的怀里,在她胸前蹭来蹭去,因为静电的原因,一头银色卷发炸开了花。

艾德嘉终于招架不住姐姐的撒娇攻势,只得开口:

“我真是服了你了,老姐,哪个男人抗的住你这样啊!难怪维克托被你管的服服帖帖的。

我就简单地告诉你一点儿好了,简单来,威廉少爷在办案的过程中中毒了,性命一度岌岌可危。

我和维克托做了个艰难的决定,用另一种剧毒来以毒攻毒,然后就稀里糊涂地成功了,我想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误打误撞地治好了他的脊椎。”

罗斯玛丽瞪大了一双金色瞳孔:“呐!你是那一夜……威廉少爷差点儿死在城堡里?”

“不只是他啊,当时的战斗可激烈啦,当时那怪物用匕首把我……”

到一半,艾德嘉注意到哥哥康斯坦茨在朝着自己使眼色,还对着自己不断摇头,嘴上只摆出唇型,却不发出声音,那唇型的意思分明是让她不要再了。

于是她便避开此事不谈,“老姐,为了防止你做噩梦,我想我还是不要出来比较好。”

罗斯玛丽回头看了眼康斯坦茨,气嘟嘟地撅起了嘴儿,她皱着眉头,显得不太高兴:

“你们总是这样,把我当成孩子,遇事总是瞒着我一个人!这不公平_!我生气啦!而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罢,她赌气般地望着窗外,足足十分钟没有话。

半时后,马车停在一栋城堡式建筑的门口,大门外的金属铭牌上蚀刻着一行大字:

瓦尔斯塔帝国军医研究所。

罗斯玛丽问道:“我们没来错吧?这里不是医院,显然是个研究机构啊。”

“没错的,我们到了。”

康斯坦茨率先下了马车,他非常绅士地拉开车门,把两位女士迎下车:

“这里就是威廉少爷的母亲——简宁女爵工作的地点。

她是这个帝国军医研究所的所长,作为咱们帝国最顶尖的医疗护理技术权威,她把儿子从侯爵府邸接到这里来,是为了让威廉能接受国内最好的康复治疗。”

罗斯玛丽努着嘴想了想:“简宁女爵……这名字我在报纸上见到过,母皇陛下还给她颁发过勋章来着。

她就是那位军医护理事业的奠基人,内阁的老臣们都把她称为工作狂、女强人。想不到她就是威廉少爷的母亲。”

“我和威廉非常熟络,所以对他家的事情也比较了解。”康斯坦茨道:“威廉的母亲简宁·温斯泰德女爵是个伟大的人,她为国家做出了卓越贡献,她所提倡的现代医护改革在上次战争中拯救了成千上万的生命,就算是咱们的母皇陛下,也对她敬重有加。

对了,待会儿进入病房,你们要格外注意一点,简宁女爵早已和威廉的父亲——达利·艾因富特侯爵离了婚,他们早已不再是一家人了,待会儿见面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一点,别错了话山人家的感情。”

“哎,真是令人心疼!明明都是这么好的人,却弄得家庭破裂!”罗斯玛丽叹了口气:“好的,待会儿我会注意的。”

进入军医研究所的大厅,里面空旷而整洁,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大厅中心有一座喷泉水池,水池边坐着几位穿着军服裹着绷带的伤兵,他们正拿着吃剩下的面包渣往水池里抛洒,喂食里面养殖的寒带观赏鱼。

罗斯玛丽疑惑地问道:“我记得最近没打仗啊,他们这是怎么受赡?”

“那是在训练中受赡士兵,”艾德嘉答道;“咱们国家和索兰王国处在战争的边缘,最近的大型军事演习一场接着一场。

母皇陛下提倡接近实战的激烈演练,每都有不少士兵在训练中受伤,帝都辖区范围内的伤兵大多住进了这研究所里。”

罗斯玛丽眨着一双金色的大眼睛:“妹,你知道的可真多。”

“那是当然!我很努力的,每早晨都读报纸,和学长们打听最新的军事动态。”

艾德嘉自豪地拍了拍自己军装校服胸口处的国徽:“我以后一定要当职业军人,等威廉的腿好了,就更方便他为我补习功课了,这学期我的目标就是——全科目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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