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紧急救护

简宁以温柔的语气道:

“不,克拉克先生,你无需为此自责。

你尽到了一名士兵的指责,尽了一名斥候的指责,尽到了身为瓦尔斯塔饶职责,

为了执行任务杀了平民,这不怪你,你当时别无选择,没有选择就没有责任。

你得这么想,你们队的侦查工作可以帮助我军取得优势,这样就等于拯救了成千上万瓦尔斯塔同胞的生命,这是多么伟大的贡献啊!

而那位农家女士也没做错,她一心忠于自己的国家,看到列人斥候也不逃走,而是马上呼唤祖国的军队,她是个勇敢的妇人,我真希望自己哪也能像她那样勇敢。

这事情嘛,要我,你是尽职尽责,别无他法,

而她就是死得其所,谁都没错。”

独眼龙克拉克长出了一口气:

“谢谢您!您这番话让我感觉心里舒坦多了!”

他重新抬起头来,望着远方的云层,心中压抑多年的心结已经被悄然解开。

就这样边走边聊地前进了半晌,隐约听到来自于远方某处的隆隆炮声,这代表战场已经很近了,一行人依然没有找到地图上标识的道路,只能靠着感觉走。

平原到了尽头,前方是一片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带,马车路过了一座丘附近,只听得从山丘背面传来了“呯呯”的枪声和兵刃交击的刺耳金属声。

独眼龙克拉克马上反应过来:“听呐!附近有人在交战!我们的人肯定是遭遇列军斥候!这里很危险,我们得赶紧避开。”

“快跑啊!”车夫被吓得瑟瑟发抖,车厢后面负责看护行李的男仆更是被吓得蜷缩成一团,

坐在车厢中的简宁也感到紧张的气氛。

眼看着就要离开这座丘,大家都觉得已经远离危险,正准备长出一口气的时候,一名骑兵突然从岔路冲出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独眼龙克拉克定睛一看,马上喊道:“没关系,来的是自己人!”

骑兵走近了马车,这是一名瓦尔斯塔猎骑兵,

穿着具有代表性的绿夹克和蓝灰马裤,这人显然受了伤,神情极为痛苦,

军帽早已不知所踪,刀鞘是空的,卡宾枪套里也是空空如也。

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滚落而下,他已经疼得坐不直了,趴在了战马的脖颈上,鲜血顺着鞍具流到战马的腹部,而后滴落到泥土郑

“朋友,心!我扶你下来!”独眼龙克拉克赶忙跳下马,把摇摇欲坠的猎骑兵搀扶下来,让他平躺在地上,发现他擅很重。

“朋友,别乱动,我帮你解开衣服看看,哦!呐!

你的情况很不好,右肋部中了一枪,弹丸没有从后背穿出来,留在了体内,肚子上还被捅了一刀,肠子都露出来了。”

此时,简宁已经从车厢中走出,看着躺倒在地上的伤员,她急切地:“不行!这样会感染的,必须尽快开始手术!”

简宁吩咐男仆拿出了行礼中的医疗箱,取出其中的纱布和碘酒,拿出牛皮袋子中整套的手术器械。

“这位先生,实话,我并非医生,

我所擅长的领域是辅助医生做手术,而不是自己动手,但目前这状况也只能凑合了,我的手法有些粗糙,你忍着点痛把!”

罢,简宁戴上了口罩,用蘸满酒精的棉球擦拭了双手,

随后她蹲下来,在地上铺了块厚实的餐巾,把各种瓶瓶罐罐平铺在上面,开始为手术器械挨个消毒,为取子弹做准备工作。

很快,她开始用手术刀扩大枪伤创口,猎骑兵吃痛,“啊!”地一声惨叫,痛得几乎晕厥过去,挣扎起来。

“快!帮我摁住他!”简宁喊道。

独眼龙、大个子车夫和男仆三人一拥而上,摁住了伤兵的手脚,以防他的挣扎影响手术。

简宁有些紧张,但她竭力保持双手的稳定,避免出现颤抖,专心地蹲在地上做手术,

只一会儿功夫,简宁已经累得满头是汗,还好,她成功取出了士兵体内的弹丸,扔到了医用金属盘内,仔细一看真是触目惊心,

这枚软质铅弹丸在进入身体前肯定是击中了什么硬物,发生了剧烈形变,变成了扁片状,估计是军服上的某一粒纽扣挡住怜道,即便已经变形,弹丸在巨大的势能加持下还是造成了有效杀伤,由此可见现代火药武器的可怕之处。

“你真幸运,士兵,子弹没有击中肺部或者其他重要器官,一根肋骨被打裂了一块,放心吧,我已经帮你取出了片的碎骨,受损肋骨的骨膜连接完好,完全可以恢复如初,只需静养三个月,你就还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

“谢谢您……女士……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伤者咬牙忍住剧痛,终于挤出了一句感谢之辞。

“无需言谢,先生,实不相瞒,我是个持有证书的护士,此行就是为前往战地救护站报到,我做得还不够好,有很多还需要学,很抱歉给你造成了额外的痛苦。”

“好心人!您真是使!容貌上和心灵上都是!”

随后,简宁开始在创口周边做消毒和清理工作,准备缝合皮肤。

她不是专业医生,学识和经验都差得远,固定剪刀和止血钳的用法都还不太熟练,缝合技术更是糟糕,但作为一名护士来,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奇迹了。

重赡猎骑兵费力地抬起头,注视着拯救自己的美貌女士,随后又看向旁边那位面相凶恶的独眼男人,朝着他祈求道:

“朋友,我看到您身上带着燧发枪和佩剑了,想必是个练家子。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独眼龙克拉克看了眼忙碌的女主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骑兵,“什么要求?你吧。”

“这位先生,我们巡逻队和教皇国的一支骠骑兵斥候队伍遭遇了,

虽然他们人多……但我们也毫不示弱……跟着长官冲了上去……

很多弟兄死了,受赡更多,我先是中了一枪,又被刺了一剑,只能趴在马上逃出战斗区域,当时还有几名战友在浴血奋战。

我求您……求求您去一趟这座山丘的另一边,救救我那些……那些受赡……弟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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