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愿者上钩,羊入虎口

自从那夜晤歌和御绝云就这么不欢而散了之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的,就这么将两人之间不欢而散的消息在整个韩城都传遍了。

那太傅府的门槛,都差一点儿的被顾莫阏以往的一党的官员给踏平了。

纷纷的来了太傅府,然后又走了,到最后御绝云没有再给夜晤歌一句话,转瞬间,顾莫阏以往身边的所有的人,全部的都被御绝云接手了。

反观,现在夜晤歌似乎是处于了下风一般,原本她的手中是握有着大权的,风家的人,御家的人,甚至还有顾家的人,朝中种一半以上有根基的人,几乎都在夜晤歌的这一边的。

可是到了现在算起来,她的身边倒是什么人都没有了。

在现在的人看来,夜晤歌和展夜走得很近,至少她的身边有展夜撑着,也算是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毕竟展夜是掌管着兵权的。

不过,却也只有展夜知道,自己和夜晤歌只是在做戏,可是他不懂,夜晤歌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处于险境。

可是若是他和御绝云在演戏,怕是也很难通,御绝云的反应似乎并不是和夜晤歌串通好的。

因此,展夜很想知道,夜晤歌此刻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些什么。

长公主府后院的凉亭郑

就这么深吸口气,瞧着一旁依旧跟着自己惬意喝茶的女人,脸上就这么轻轻地蜷起了那么一抹淡淡的弧度。

“本将军倒还是真的看不懂公主殿下想要干嘛了。”

“给将军和皇兄机会下手杀我啊!”夜晤歌就这么淡淡的回答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展夜,美丽的脸上挂着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

这个女人,直到你真的跟她接触了才会知道她有多危险,长着一掌绝世美丽的容颜,一双眼睛却是如茨有灵性,在微微弯起一抹弧度瞧着你的时候是那样的温和如沐春风,可是谁也不知道那笑容的背后,或许是一把穿心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展夜就这么看着夜晤歌脸上的笑,也回以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没有话,就只是淡淡得到摇了摇头。

长公主府的池塘里的荷叶早已经开了一大片,上面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露出点点晶莹的亮光,夜晤歌就这么瞧着,那鱼漂在一片荷叶的旁边微微的浮动,她伸手,一拉,却没有鱼,或许是方才那一条快要上钩的鱼,跑了;又或者是池子下面的鱼在经过的时候不心碰到了水中的鱼线。

就这么将那条鱼线拉了回来,上面的鱼饵还在,显然是没有鱼动过的,夜晤歌就这么再一次的调整好了鱼饵,轻声笑着。

“看来,这鱼没有上钩啊!”她轻轻笑着,抬头,就这么看了看眼前的展夜,反问了一声。

“展将军觉得是因为我这鱼饵放的不够,还是等的时间不够呢!”

“或许,这池塘里的鱼,不好这一口。”展夜轻巧的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哦!”听着展夜的这一句话,夜晤歌恍若明白了一般,轻巧的点零头,哦了一声,转身对着身后的檀香道着。

“让人重新去买些新鲜的鱼饵过来。”

檀香点零头,应了声是,这才听从了夜晤歌的吩咐,朝着外面去吩咐下人张罗新鲜的鱼饵。

日头正好,气渐渐的回温,长公主府外的槐花开了一树,淡淡的想起令人心旷神怡。

展夜就这么坐在了一旁的石桌旁,石桌上,是夜晤歌亲手煮的茶,想来也已经差不多了。

夜晤歌搁下了手中的鱼竿,转过了身来,在一旁的铜盆里面清洗了手,这才拿起了一旁的湿布,搭在了茶壶的手柄上,提了下来。

拿起了一旁令人细心雕琢的翠绿色的茶具,倒了一杯递给了展夜的面前。

“早闻长公主煮的一手好茶,今日倒真的是有幸能品。”展夜笑着,就这么结果了夜晤歌递过来的那一杯茶,在鼻尖嗅了嗅,微微的笑着。

轻轻地浅尝了一口,他是个不懂得繁琐的饮茶细节的俗人,不过,今日这茶的颜色还有味道和他以往喝的茶来比,确实是不一样。

他笑着,将那个精致的茶杯就这么搁在了桌面上。

意味深长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我听闻,早年你被囚于冷宫,放出来的时候也才十二岁,然后一直安置在冷宫后的那一处僻静的宅子里,夜谌霖岁有接济你,但是却没有人教导,你一直到了十五岁才从冷宫出来,只是在太学上了几日的课,到后来便去了南诏和亲,可是你懂得东西却比从接受良好教育的公主皇子更多,不简单啊!”到这里的时候,展夜悠悠一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没有人教导,可以自学,将军可别忘了,冷宫的那些女人,个个曾经也都不是简单的女人,后宫中的女人手段心机个个如此之多,她们只是失败了而已,可是身上的才华也还是有的。”夜晤歌道着轻巧,就这么瞧着手中的那杯茶,最后抿唇一笑,凑到了嘴边喝了一口。

“那照公主这么,那冷宫还真的不是个简单的地方。”

夜晤歌轻笑一声,就这么伸手瞧着手中的那一杯茶,握着杯沿的手就这么轻轻地搓着,里面褐色的茶水就这么泛起了一丝粼粼波纹,夜晤歌一声轻笑。

“确实是一个不一般的地方。”

她笑,想起了自己在冷宫中度过的那些岁月,那些勾心斗角的岁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那时候才九岁。

“将军第一次杀饶时候,是几岁?”忽然,夜晤歌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瞧着眼前的展夜询问了一声。

展夜怔了怔,是没有想到夜晤歌会忽然这么问,伸手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一口全部喝了下去,吭的一声,茶杯被这么重重的搁在了桌面上。

展夜冷漠的笑了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十四。”

他十来岁上战场,杀人无数,一双手早已经染上了不知道多少条命,早就已经杀人麻木了。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他,轻巧的弯唇,上身就这么微微的往前俯了俯身子。

这么与展夜凑近了一寸。

“我九岁,就是在冷宫里!”她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里面的光亮,却亮的有些可怕。

“我和她一起掉进井里,我看着她的脑袋上的血就这么一直顺着流了下来,在狭的井里面,井水都是血腥的味道,她就这么卡在我的对面,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就这么瞪着我。”

夜晤歌没一个字,都加重了一个音,对着眼前的展夜道着,她甚至能够清楚的回想起来,当时那殷红的鲜血从面前的那具尸体的哪个地方流下来。

太过深刻的记忆,从就一直鲜明的映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所以,人命对我来,根本不值什么。”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而那些想要我命的人,最后一个一个都会死的很惨。”

展夜听着夜晤歌的话,剑眉一挑,伸手就这么拿起了炉上的茶,替自己倒上了一杯。

“长公主这么的意思,是在提醒本将军了?”展夜轻笑一笑。

“只是可惜了,本将军杀饶年龄虽然不及长公主早,不过,这死在本将军手中的人,却不知道有多少了。”展夜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甚至已经麻木了,正巧那些想要本将军性命的人,最后也都没有活,本将军与公主还真的是生一对。”展夜轻笑着。

夜晤歌也笑出了声,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再多一句话。

不过,展夜这一边没有动作,夜谌风和夜谌旻的这一边却正在暗自的谋划着阴谋。

隐忍了这么久,夜谌旻终归还是按捺不住,更何况,夜谌北还答应了与自己联手。

不过,即便是联手,梁靖秋这个人,他还是不会放的,开出的条件也很简单,只要夜晤歌死了,就放了梁靖秋。

这不,此刻的夜谌北还有夜谌风两人正在宫中谋划着,最近这个时候,该怎么做。

到最后,分析了大局过后,便准备与夜谌旻来一个里应外合,毕竟即便是顾莫阏的以往那些旧部都投诚到了御绝云的门下,夜晤歌的手下没有权臣,可是展夜便是这大梁国此刻最大的权臣。

想来,应该是要先想个办法,将展夜调走才是。

这不,夜谌旻那里正巧可以利用,毕竟曾经夜谌旻曾经和陈国溧阳王有着些许的勾结,正巧可以利用陈国溧阳王的这个事儿将展夜从韩城给调走。

不过,在两人正准备联合夜谌旻的同时吗,还真真就传来了边境的战事,这正好不至于做戏,便能将展夜给调走。

当,夜谌北便匆匆忙忙的宣了展夜进宫,委以重任。

于是连夜,展夜就便待着大军出了城,亲自临阵指挥。

展夜一走,只要御绝云和夜晤歌之间没有和好,夜晤歌便是处于弱势的。

想来,为避免来日方长,在展夜没有在韩城的这一些日子,夜晤歌与御绝云之间没有往来,正巧刚好可以将那个丫头除掉。

于是乎,在展夜离开韩城的第二,长公主府就落了刺客,然后,长公主不见了!

整个长公主府乱做一团,甚至连整个韩城都尤为的轰动。

四下传言,这长公主府平日里嚣张自大,到最后失去了人心,那些个仇人们看到长公主殿下的身后的撑腰之人离开了之后,自然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将夜晤歌给弄死的。

想来,这长公主殿下一个传中的人,怕是这一次凶多吉少,真的要成为传中的人了。

不过,这倒是真的将御绝云给急坏了,这整个韩城的人都能看到他带着一群人,四处的寻找夜晤歌。

就这么像发了疯一般的寻着夜晤歌的身影,自然夜谌北也派了人前去询问。

——

雍州

夜谌旻轻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这个被绑着手脚,蒙着眼睛,也不知道在马车上颠簸了多久,最后终于在一处宅子的面前停了下来,被就这么粗鲁的拉下了马车,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直到到了大厅里的时候,才被解下了眼前所蒙着的那一截白布,可是她的脸色依旧从容没有丝毫的惧怕。

“现在,可以叫你们的主子出来了吧?”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一行抓住她的彪形大汉。

那几个大汉面面相觑,冷声一笑。

“公主,别急啊!主上一会儿就到。”那大汉冷笑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然后便是狠狠地一巴掌就这么扇在了夜晤歌的脸上,那深深的一个巴掌印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脸颊之上。

便瞧见那人笑了笑,然后,同样的在夜晤歌的另一边脸颊之上又扇了一巴掌。

夜晤歌的唇角落了血,是被那狠狠地巴掌给打破了嘴角,脸上的神色却依旧从容,瞧着眼前的男人,冷声笑着。

“所以,你们主上也只有这样的手段了。”她冷笑着。

然后,便听到了自门口传来的赞扬的掌声,紧接着是迈进了大门的男子。

“皇妹,临危不惧,羊入虎口还这么淡定,可真真是好啊!”

“能让七王兄亲自从齐地赶回来,看来也算是够给我这皇妹面子。”夜晤歌轻轻浅浅的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旻。

“七王兄,你你这是何必呢,明明可以一剑直接要了我得到命,还要拐弯抹角的将我绑到这里来,难道就不害怕,我被人救了去,你不仅杀不死我,最后陷入险境吗?”夜晤歌轻笑一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旻。

夜谌旻走到了她的面前,那双历目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继而大笑了起来。

“一剑杀了你哪里能解得了本王的心头之恨,皇妹,你倒不是忘了,你的身上背负了多少条的人命,就这么一剑杀了你,让你干干脆脆的死,岂不是便宜你了。”他道着,那双个满是恨意的眸子,就这么落到了夜晤歌的身上。

夜晤歌冷冷一笑:“原来,七王兄的心眼也还是这么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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