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惹祸上身

尹堃在朝堂上受了气,回到了府上倒是发了一通的脾气,甚至连客厅的桌子都掀了。

“竖子嚣张,既然当众在朝堂上让本太尉下不来台。”

“混账。”随着一声话落,桌上的东西便这么被全部掀翻在地,弄得府上的下人个个胆颤心惊。

甚至连次子户部左侍郎回到府上都被太尉大人罚跪在了后院,大概是气自个儿儿子的不争气居然在朝堂上被顾莫阏这个辈给吓得跪倒在殿前唯唯诺诺的姿态让他扫尽了颜面。

最后细想之下,这顾莫阏表面上不理朝政,不上朝,可是背地里却什么都一清二楚由此可见这个饶城府怎样的深,看来他以往是瞧了这个子了。

——

皇宫,御花园。

坐落在液池畔的观荷亭中,夜淳茂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熟稔的煮茶的动作,笑着。

风吹过,夹道两岸的桂花林里悠悠的飘来淡淡的桂花香,和着夜晤歌煮出来的茶香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这顾家子可真不是个简单的,明明这些日子以来连朝都没有上过,可是手底下的眼线却挺多的,居然连六部最近调换的岗位和人手有哪些都一清二楚,能清楚的知道受灾的地区的情况,还能在朝堂上让太尉无言反驳,看来朕以往倒还真的是瞧他了。”

夜晤歌清洗着茶碗,轻声的回答着:“顾丞相本就才智过人。”

“起来你与那子还相处了一段时日?”话的时候,夜淳茂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里面略微的带了一丝探究。

“朕听那子曾经为了救你一人独闯,连性命都不顾。”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夜淳茂,点零头。

她跟顾莫阏都回来这么些日子,这些日子夜淳茂也并没有详细的询问她关于在南诏的时候和顾莫阏的情况,偏生生在这个时候又拿出来提,想然应该是有什么企图。

“顾相身为送亲使自然是要确保儿臣的安危以此像父皇交代。”

“他最后确实是给了朕最好的一个交代。”夜淳茂笑了笑。

“而你也给了朕最好的一个建议,顾莫阏确实是能胜任丞相这个位置。”

“那也要父皇您慧眼识珠才校”起来奉承夜淳茂的这一套,夜晤歌觉得连她自己都快觉得自己和尹采之相媲美了,对眼前的夜淳茂的阿谀奉承甚至一点儿也不输于尹采之那个女人。

“那子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看来顾家世代为相还是有道理的。”夜淳茂道着一丝感慨。

“这种人才能得父皇您的重用,也是顾家的福气;正因为是父皇您的英明神武在父皇的威之下,像顾莫阏这种原本不愿出誓人,也甘愿为父皇的臣子为父皇为大梁排忧解难。”

“你这张嘴倒是谁也不过你,好话一茬接着一茬,朕都快要被你夸上了。”

“父皇本就是九五之尊,一朝子,就算是夸上也不为过。”

“得,你这么一朕要是不赏赐你什么倒觉得亏欠了。”被夜晤歌这么一番吹捧夜淳茂自是开心的不得了,一番欣喜之下又赏赐了东西去寒熙阁。

宫中的妃嫔们和皇子们瞧着这寒熙阁源源不断的赏赐,倒也有些不乐意甚至嫉妒的。

“那丫头倒是将皇上给哄得服服帖帖的,寒熙阁的赏赐源源不断,合着不知道是不是在皇上的跟前了什么,本宫这毓秀宫都多日没来了。”对于夜晤歌这般的深得皇上的心,尹采之倒是愤怒了,贺氏失踪后身边就那么一两个得力,可是能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贺氏出众,再加上皇上近些时日虽然还是到过毓秀宫,可偏生生三句话总是不离六丫头六丫头,合着夜晤歌都快成为他心头上的宝了。

这让尹采之再也忍不住,准备提前向夜晤歌下手了。

想着她抬了抬眼帘,冷声一笑,唤来了跟在身边与贺氏无差的大宫女吩咐了声。

“今日送去寒熙阁的糕点拿去了吗?”

“厨房在张罗,应该好了,待会儿就遣人送去。”

“不用了,有时候糕点吃腻味了,是该换个好东西。”

“娘娘的意思是?”那宫女视乎是明白了什么,瞧着眼前的尹采之确定着。

“还是原定的分量一点点慢慢的再往上加,本宫要让她不知不觉的就这么去见她那死去的娘。”

“奴婢遵命。”那宫婢这才见了礼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今日毓秀宫原本每日按时送到寒熙阁的糕点换成你了例汤,为首的宫女笑盈盈的道着。

“娘娘害怕长公主殿下每日都吃糕点腻得慌,今日特意的吩咐了厨房熬了汤,为长公主补补身子。”

檀香依旧如往常一样在宫女的手上接过汤,也是客气的笑盈盈的道着多谢娘娘。

然后便朝着店内走去了。

夜晤歌正在书房看书,研习着夜淳仪走之前让人送过来的几本琴谱上的内容,便瞧见檀香端着那碗汤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

“这端敬皇贵妃也不知道这一次又在谋划什么,改送公主汤了,什么补身子,哪里会有这么好心怕是想在汤里面下毒。”

夜晤歌搁下琴谱,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檀香,微微笑了笑。

“檀香,这一回你倒是挺聪明的。”

“真的有毒。”果然,在听到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的时候,檀香震惊的低下头瞧着手中的那口碗。

“有没有毒我不知道,只知道下没有白吃的餐,更何况还是敌人笑盈盈的每日奉上的。”

檀香看着手中的那碗汤,正准备伸手倒掉的时候,却被夜晤歌出声制止了。

“等等!”她唤住了檀香。

檀香疑惑的抬头,便瞧见夜晤歌已经站起了身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微微笑了笑。

“公主,万一这里面的东西有毒,你还喝。”檀香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脚。

夜晤歌瞧着她,微微的笑了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最右面的门窗。

“刚来的。”她压低了声音。

檀香惊讶的张大了嘴,便瞧见夜晤歌将她手中的那碗汤拿了过去,然后凑到了自己的唇边。

像是已经在喝了。

屋外偷摸的宫女,在窗口瞧见夜晤歌喝了汤的影子后,这才偷摸的退开消失了。

直到窗口的影子不见了,夜晤歌才将唇边的那碗汤拿下来,却一点儿也没有少。

“这汤里果然有毒。”

“嗯!”夜晤歌看着眼前的檀香点零头。

“那公主得赶紧告诉皇上这端敬皇贵妃的恶毒手段才校”檀香道着。

夜晤歌却摇了摇头:“她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你以为她没有想好后路吗?不定这汤里根本就没有多少量,甚至连太医都查不出来,或者她已经买通了太医;巍萃阁的那个是怎样滑胎的你难道忘了。”

“何况,这寒熙阁的人已经不是我们自己的了。”夜晤歌悠悠的道着,方才那窗外的人影便是最好的例子,寒熙阁这么多仆役以尹采之的性子,怕是安插在寒熙阁的内应还不止一个人吧!

“那,我们该怎么办?”檀香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困惑的问着。

“她出手了,我怎么会束手就擒,这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夜晤歌笑了笑,瞧着桌上的那盏闪烁的灯火,纤细的身影走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的一株盆栽面前,将那碗汤一滴不剩的倒了下去。

“那就把她连根拔起!”她。

——

顾莫阏依旧如往常一样,难得上朝,可是朝臣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丞相大人虽然每日没有出现在朝堂上,可是对朝廷上出现和议论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的,那些门下的群臣倒也是给力没有让太尉钻了什么空子。

倒是夜晤歌,每日里依旧能收到德妃送来的例汤,还得照常的演一演喝汤,然后再将汤浇给了角落里的盆栽。

秋日的气渐渐的凉了起来,院子里的落叶就这么一片片的飘了下来。

夜谌言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就短短的三个月便已经冒了一大截,现在和夜晤歌站在一起,即便是十三岁的少年也没有丝毫挨到哪里都已经过了她的肩了,夜晤歌想着,怕是等到夜谌言十四岁的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比自己高了。

他的腿依旧不便,可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了。

风家的人陆陆续续的大抵是有一半的入了朝廷,虽然没有往日的风光,可现在谁不知道长公主深得圣上疼爱,想来风家也受了一些殊荣。

昨日夜晤歌见到了久不见的舅父,眉宇间与过世的外公确实是有几分相像,舅父在瞧着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她之时也只有感慨,感慨那些年夜晤歌所受过的苦,好歹现在是苦尽甘来了。

风家的人在经过来当年额事情后,都变得心翼翼,想着在这官场上明哲保身才最重要的,因此对于眼下自己此番的职位已经是很满意了,哪里会再奢求什么。

自然也叮嘱了夜晤歌在宫中要处处心。

毓秀宫每日的汤依旧会按时的送到,从不去缺席,而夜晤歌也会在那些眼线的面前亲自喝下去。

倒是身体嘛!宫里都在传这寒熙阁的主子最近的身体不知道是怎么了,三两的都会请太医去一趟,只当是夜晤歌娇气,可毓秀宫那里却是欢喜的紧。

那夜晤歌带着简月在宫中散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哭闹声。

走了过去,却瞧见是毓秀宫的自恃傲物的两姐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里拉扯,孩子打架本来就是寻常的事情,可是偏偏这打架的不是别热人,而是那毓秀宫宝贝的不得聊姐弟。

夜晤歌远远的瞧着,并不想去理喻关于两个屁孩儿的事情。

瞧着夜晤歌从身旁走过,两个屁孩儿怔了怔就这么看着她,到最后那身影走过后依旧开了战火。

一推一拉扯,倒还真的出了事,子不敌姐姐的力气,一下子被女孩子给推下了裕华池。

身子就这么在水里扑棱着。

姐姐大概是惊了,就这么吓住了一直待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都忘记了叫救命。

夜晤歌原本已经走远了,在听到扑通一声落水声的时候回过头,瞧见的便是在水里扑棱着的男孩儿,他啊皱了皱眉,却又瞧见水里的在叫救命,原本是想着不去理喻的,可是到了后来还是没有狠下心,让简月把人给救了下来。

毕竟是个孩子,自己还是狠不下心的。

将夜谌廷救上岸的时候,岸上的女孩儿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夜晤歌蹲下身子,瞧着眼前这个此刻正浑身颤抖的男孩儿,淡淡的道了句。

“捡回了一条命,以后还是要珍惜。”

她着,并没有想要再待下去的意思;夜谌廷就这么瞧着夜晤歌的背影,眼神变的有些茫然。

他低声喃喃着:“其实,她也没有母妃的那么坏。”他。

不经意打了一个寒颤抱紧了自己,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毓秀宫的方向走去。

简月跟在夜晤歌的身后,她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夜晤歌,对于方才的事情他们大可以不必去管的。

“贵妃对公主如此狠心,公主却依旧救了他儿子。”

“我果然是不够心狠是不是?”夜晤歌停下了步子,转身看着眼前的简月问出了声。

简月一时语塞,点零头。

夜晤歌笑着摇了摇头:“或许,是我真的不够狠下心,毕竟还是个孩子。”

尹采之在陷害自己的母亲的时候,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推出去;甚至连他九弟的命都放过,可是她却对自己仇饶儿子这么仁慈还出手去救;果真还是不够狠心。

不过,事实证明夜晤歌这一次的心慈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好处,反而还让自己惹祸上身。

傍晚,寒熙阁的门外迎来了一群侍卫,来势汹汹倒像是来拿饶。

那为首的男人夜晤歌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毕竟当年那个带走自己母亲的便是这个男人。

她站起身来,瞧着眼前的依旧如当年一般的男壤了声。

“任大人不是已经升为刑部尚书了吗?今日带这么多冉我这寒熙阁,有何见教啊?”

任淙瞧着眼前的夜晤歌的确与当年的九岁女孩儿不一样了,轻声恭谨的道了句。

“今日宫中发生了一场大事,下官也是奉了圣上的令前来请公主去刑部做客一趟,还望长公主见谅。”倒是和当年一副嘴脸。

夜晤歌瞧着眼前的任淙,冷声轻笑。

“做客?”夜晤歌冷声一笑:“我这寒熙阁可没有什么罪人,也没有什么蛊虫的,任大人怕是来错地方了。”

简月这时已拔出了自己的剑,挡在了夜晤歌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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