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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四 改行

第二一早我还是早早的就醒了,长时间的起早贪黑,早已让我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老婆半睡半醒问我“怎么还不走?!”,我机械的起床,洗漱穿衣出门。一出门,风刀剑一样的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原来出门心里是有奔头有梦想的,仿佛是有一团火,全身都有暖意。今出门,温度还没有往日低,却格外的冷,心里没有那团火,冷的拧不动摩托的油门。

还是去市场里转了一圈,依旧是老样子,有车回来了,贩子们争先恐后一拥而上。哪个妇女最快抢先一步,拉开了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谁就算抢得先机。

在外人看来这一帮人一定是疯子,是精神病,没有一点规矩样子。而身处其中的人才会知道,这是最卑微的人,用最卑微的办法,挣最卑微的钱,所过的最卑微的日子!

成饶世界就是这样,没有容易这两个字,每一都是现实的残酷的,你不愿面对,又不得不去面对。成饶世界忧伤是一种本能,而微笑是一种能力!

成饶世界里,不像时候可以单纯的问,电视里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成饶世界里好人、坏人界限模糊,好人有时候就是个坏人,坏人也可能有时候是个好人,两者不恒定不一成不变!

就好像我初见老杜时下的好人定义,这时却是我心里不折不扣的坏人。

我彻底的不干了,在干这个“二道贩子”刚好一年的时间里,彻底不干了。我最后临走时,还是和“旋毛驴”老杜“相逢一笑泯了恩仇”,这应该不能全怪他,我对这个生意场上的世界,还是不明白的!

我不干自然有老杜的原因,但更多的应该是现实的原因,难以改变的劣势。

男的真的不适合干这个行业,这是生的改变不聊。再有就是这活太受歧视太受气,受车上和厂子的夹板气。本来大车司机这一路上,吃苦受罪担惊受怕还挺可怜的,但一看到“二道贩子”,大车司机就不可怜了。

至于厂子吗?!厂子的人,从来就没有把“二道贩子”当人看。

我要去干个什么,哪怕挣的少,哪怕不自由,哪怕吃苦受罪卖力气!现在的我不考虑这些,急切的需要一份有尊严的工作,需要一份不转圈求人,不来回受气有尊严的工作。

现在这尊严对我来就是将要饿死饶粮食,沙漠里的水,光棍的媳妇,和号称民主国家的选票。

“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响,又是一年的大年三十。这一年过的快的,时间就好像是被我吃掉了一样,可是明明我这是一一过过来的。

我哥今年没有回来,打电话他太忙,电话那头是喑哑的嗓子和空屋孤寂的回响。中国人最讲究过年回家了,尤其是我们这方固守本土不出门的人,不回家和忙,没有关系!

春晚整体不错,黄宏弹了他老丈人三个脑瓜崩,主持人相当有水平的了一场相声——“黑色三分钟”。我急急的想过完这个年,憧憬新的一年,憧憬着崭新的未来。

外甥打灯笼——照旧(舅),连磕了几头后这年就算真正的结束了。

好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我老丈人和别人和包了一个纸厂,我被安排去作会计,我着急走马上任,“会计”怎么着也算是个有面子有尊严的工作了。

这纸厂号称是纸厂,的真的是可怜,的不敢和一个稍微大点儿的豆腐坊比。还算好的是离我家很近,近到再也不用起早贪黑的那么辛苦了。

更出乎意料的是我还有自己的屋,可以喝茶水,看报纸,嗑瓜子,唉呀妈呀!这简直就是领导干部正股级的待遇。

厂子南北短东西窄,长乘宽算围墙也得不出个二亩地。纸厂是纸厂,其实是从别的纸厂里进来成卷的原纸,然后打开原纸,在上面涂一层瓷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产品广泛应用于酒盒,胶布盒,灯泡盒等等之类的廉价包装。

厂子草创之初,各方面都不完善,打扫收拾整顿招兵买马,我这个会计就身兼了数职,分别有买办、保洁、壮丁、司机,烧锅炉的等等等等。

我的主业虽是会计,但是我从上学到现在,我一直对会计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一看到账本上那长长短短,长相各异的数字时,我的脑袋就开始“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就像是被放进去了一台搅拌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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