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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要人命的煤气

具体的细节我记得百分之九十九,但是有百分只一我还是忘聊,这也不是我记性不好,而是我差点和这百分之一的记忆一起埋到霖里。

那是我和凡和平共处的甜蜜时刻,凡和我一块在我家睡,我娘招待上宾,夜里怕我俩人冷,就打开煤球火的风门,本想着一会儿关掉让我俩不冷,给邻居留个好印象,不想忙起来就忘了。

这结果就是第二,我一醒就头疼的受不了,凡也嚷头疼,但他不要紧起身回家了。

我起来上茅厕,出去时看见煤球火最上面的那块蜂窝煤,已经着完。

我在梧桐树底下尿,尿没尿完不知道了,但肯定没有提起来裤子,我听见“砰”的一声,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隐隐觉的自己满嘴土味。

我爹去茅厕扶我时,是我家房前邻居在房顶上听见我一直“哼哼”,以为我中邪了。我爹拽起我往家走,我晃晃悠悠站起来了,我爹以为我没事了,一松手“砰”我栽向了墙角。

我真正清醒时,已经坐在了北屋椅子上,左眼的上下钻心的疼,我从洗脸盆架子上的镜子里看见自己,左眼的眉毛和眼袋处都磕出了口子,淌着血。

我算是幸阅,因为当时的北方农村,每年都会有因此而失去生命的,假如我不幸了,在这片静默的寒冷的乡村里,也起不了什么波澜。

儿时的冷是真正的冷,雪还偏偏纷纷扬扬的使性子,有时一整个冬,胡同背阴处的雪就没消融过。

棉袄棉裤棉鞋棉手套都没有了应有的作用,教室上课前朗朗读书声,变成了一片跺脚声。教室角落倒是有个煤球火,除了呛人之外,真不知道它还有什么作用。

这么这么冷的冬你猜我看到过什么?你一定猜不到,就连“哥德巴赫”都猜不到!我看到过马立岗穿凉鞋,没错,就是那种夏穿硬的硌脚割脚的塑料凉鞋,马立岗还没穿袜子光着脚。

我们好奇问“立岗冷不冷?“,立岗一脸的精神“不冷!”。看下了课满场飞奔的他,我真的以为他真的不冷,尽管我穿棉鞋的脚,都已经冻了好几个裂子。

当然了马立岗不是整个冬都穿的凉鞋,不过这也足以证明他家的条件和情况了。

马立岗同学是个相当顽皮的家伙,相当相当顽皮,他捣各种各样的蛋,出千奇百怪的形。

他上课把脑袋塞进课桌拔里不出来,老师让他像个特种兵一样的站在讲台上。我们玩“警察抓偷”,这家伙被堵在了二楼,“警察”眼看着就要成功时,这家伙竟纵身一跃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

惊的我这同学半也没有合上嘴。够恐怖了吧!别急还有,有一回马立岗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骷髅头,还在家里水缸里玩,把他爹吓的狠狠踢了这家伙两脚,这他才依依不舍的把那“玩具”丢了出去。

马立岗有点像是这个文明社会里的野人,与这个社会的哪里都格格不入。

不过这是时候,很久之后我一次偶遇马立岗,他变得呆滞木讷沉默寡言,讲话时还有几分羞涩,完全看不出的时候是个无法无的家伙,岁月真是把无情的刀,无情的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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